第58章 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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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不圆。</p>

宁次抬了头，却也算不上白。</p>

至少不是，先前在帐篷中看得那样白。</p>

忽然的，世界变得模糊，身体上全部的力气像烈焰下的水滴。</p>

蒸发。</p>

消散。</p>

渺无踪迹。</p>

温度烧在体内，夜晚的吹得人彻骨般的寒冷。</p>

晚上的风有这么凉吗？</p>

宁次好像知道答案，但这个瞬间，却不知道了。</p>

他仰面向身后倒去，黑衣人先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变成电影的画面在眼前反复、无意义的回放。</p>

身体被灌了铅，四肢都不再归属主人控制。</p>

他这样直挺挺倒下，却无法继续思考倒下之后的事情。</p>

等少年回神，已经被扉间圈在怀里了。</p>

扉间没有穿那件蓝色的盔甲，而是一身常服。</p>

这日应该不是什么寒凉之日。</p>

宁次想。</p>

扉间穿的很薄，只有一件单衣，和穿了外褂的自己好似不属于一个季节。</p>

男人的皮肤很亮，只是接触，宁次便觉得凉爽。</p>

“扉间...”</p>

“扉间大人！”</p>

宁次的声音有气无力，被之后传来的，富有青年中气的声音完全盖过。</p>

可扉间却是听见了。</p>

他将脸凑到宁次耳边，从鼻腔里闷出回答。</p>

“嗯...”</p>

“我在。”</p>

人应该在地上走。</p>

耳边是扉间的回复，眼前却是人影飞过。</p>

比起对收网终章的了然，更多的是疲惫。</p>

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忍者装束，额头上的金属护额正好将月光反射。</p>

是哪个村子的？</p>

宁次看不清。</p>

少年脸上的麻子，却是清晰的。</p>

他像一只飞鸟，正展开翅膀，飞过夜空。</p>

少年身后的，是再熟悉不过的两位。</p>

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p>

他们变成了夜晚的风，驰骋在空中，呼唤着自己身边的男人。</p>

“扉间大人！”</p>

“扉间大人！”</p>

长着雀斑的少年是谁，也在喊声中揭晓。</p>

看起来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年纪，却早早走上了通向战场的道路。</p>

不，他已经在那里了。</p>

对于宁次来说，这是素未谋面的少年。</p>

和扉间柱间这种“初次见面”虚情假意不同，面对眼前这人，当是真情实感。</p>

不是在今天，少年也会在不远的将来死在这片战场上。</p>

月光隐去少年护额，宁次就算眯起了眼睛，也依旧是看不清楚。</p>

“宿主，这家伙是谁啊？”</p>

系统001经过周密的计算，得出自己在这时候应该发问的结论。</p>

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p>

只可惜在这世界上唯一能够听见系统说话的宿主，选择了无视。</p>

他突然觉得很累，明明是早就该察觉到的事情。</p>

日向宁次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十六岁。</p>

眼前的少年，也不过才十六七岁的光景。</p>

他们是一样的。</p>

因为某种原因站在这里，又因为某种原因再无法“回家”。</p>

云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过来，周围的时间好像在此刻静止。</p>

天空中破了个洞。</p>

宁次这样想着，却发现不过是云移动过来遮住了月亮。</p>

月亮是不会发光的，并且还是个挡光的。</p>

他能感受到扶着自己的扉间在犹豫着什么。</p>

是该如何安顿他的。</p>

毕竟带着一个发烧的拖油瓶，去追查幕后凶手，确实不是火影能够做出来的事情。</p>

要放在宁次自己身上，也不会这样选择。</p>

他不想去，连呼吸都在压倒性的疲惫下变得吃力。</p>

连向前迈出一步都要使出全身解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