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假面舞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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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抢人嘛！”明幽抱起骸婴往后退，“两个孩子不愿去，硬抢啊。”</p>

“爹爹，你会和它打起来吗？”骸婴开口问道。</p>

“爹爹会保护你们的。”明幽话音未落，一阵强大有力的鲸吼从门缝里穿出来。</p>

声音震耳欲聋，声音进入明清和明幽的耳膜里刺激着他们每一个神经，这不得不让他俩跪下来捂耳朵，于此同时，门缝里出现了两条锁链，锁链快速延伸将骸婴和邙捆住，不到一瞬的时间，两个孩子就被拽进门里。</p>

明清想要伸出去右手拉住邙，但是声波似乎有引力一样，硬生生的折断了明清的手臂和手掌，随即砰的一下子，整个右手连带着肩膀爆裂开来，几滴鲜血洒在邙的脸上。</p>

明清不顾疼痛奋力一跃，但是门后又同时出现几条锁链，那几条锁链攻击明清，明清不得已往后退，导致邙和骸婴被拽进门里，然后门快速的被关上，随即化作烟雾消失。</p>

雪地上已经被血水浸湿到露出黄色的土壤，明清的伤口依旧汩汩的流着血，明幽跪在地上，双手拄着地，他的心脏差一秒就要爆开，他口吐鲜血，血液吐到雪地上，顿时露出黄色的地面。</p>

“万婴岛就是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吗？”明幽调整好呼吸后看向明清，他看见明清的伤口已经开始长出息肉来，已经开始愈合了。</p>

明清叹了口气，“那能怎么办？你我又打不过，希望他俩之后能活下去。”</p>

窗外的雨声没有了，似乎雨停了，原着不由得望向窗外一样，如果没有屋里的灯光照耀，外面看起来像是黑漆漆的地狱。</p>

“所以你的怨气是这么来的？”桃花听到鹇讲述的故事总结出来的一句话。</p>

鹇点了点头，</p>

柳离则是在一旁表示疑惑，他问道：“那你们是怎么逃过除妖师的眼睛的？”</p>

“除妖师？总听你们说起除妖师，那是个什么存在？你们似乎很怕他们。”原着不是一次两次听见这个职称了，似乎那个长月好像也是除妖师。</p>

“怎么说呢，我似乎也不是很了解，毕竟我才活两百多年，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除妖师，”柳离舔着猫毛说道，除妖师也是从别的妖口里听说。</p>

“除妖师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起过吗？”菜花看向原着回答他的话。</p>

“你只是说了他们明辨是非。”原着回答道。</p>

“除妖师就相当于警察吧，应该用警察界的隐秘杀手，亦正亦邪的群体，除妖师有强有弱，这就跟妖一样，不过现在的除妖师基本上都隐匿起来了，他们底下有个组织，就是专门盯着每一个妖的行为，除妖师里面有不少跟春孚、明幽以及鹇和我实力相当的人物，”菜花详细介绍道。</p>

“黄香很精明，她为了掩人耳目做了许多的准备，比如在尸骨上刻上封印，防止灵魂亡魂出现，也防止了怨气的出现，她把她的巢穴做成福利院的模样，因为地下室是人类，地下室以前叫地窖，后来改名为地下室，她负责招聘成年人进去，四季负责伙食，泠蓝负责巡逻。”</p>

“不过因为她的胃口和野心越来越大，导致她顾不来，索性就将她所在的区域开展屏障，这样那么多的亡魂和灵魂就会被封印在屏障里，外来人只要不进去就不会发现，即使发现了也会死在那里。”</p>

“因为黄香的面面俱到，才导致除妖师发觉不出来，黄香死后屏障消失，除妖师这才注意到，这段时日除妖师一直在秦观山勘察。”鹇对着大家解释道。</p>

“怎么听你说完，感觉除妖师能力很弱？黄香的屏障看不出来吗？那么失踪人口查不出来吗？福利院有没有人去领养小孩也看不出来？怎么看怎么奇怪嘛，”原着原本以为除妖师很厉害，但是听鹇的描述感觉除妖师怎么连这个都察觉不到？</p>

“我刚刚不说过嘛，除妖师亦正亦邪的存在，警察局里都有奸细何况除妖师呢？”菜花的话点醒了原着。</p>

“除妖师里指定是有黄香的人，要不然黄香不可能这么多年了肆无忌惮的活着，”鹇叹口气说道。</p>

“那岂不是春孚、裴清海都有？”原着突然想起他俩来，他俩的野心不比黄香差。</p>

“不能确定有，但也不能确定没有，”柳离回道，随后他跳下茶几，紧接着化形成人，然后伸了个懒腰。</p>

“几点了？”原着看了看时间，“九点了。”</p>

“哦？听了四个小时的故事。”桃花也从沙发上坐起身来。</p>

当坐起来时，突然眼前一黑，他朝着柳离方向倒去，还好柳离回了个头，看见后立马扶着桃花。</p>

“怎么了？”吓得原着赶紧走过去查看桃花的情况。</p>

桃花躺在柳离的怀里，双眼无神了三秒后才有了光亮，他眨了眨眼睛，看见原着和柳离正看着他。</p>

桃花起来，揉了揉脑袋说：“可能没休息好吧，有点晕，”桃花笑道。</p>

柳离的眼睛瞟向桃花的胳膊肘，他清晰的看见胳膊肘处消失了一块，那一块似乎成了透明状。</p>

桃花感受到柳离的视线，连忙把胳膊放下来后说道：“你们聊你们的，我回房间休息。”</p>

桃花起身上了楼，原着看见他上楼背影，不知为何他此时的背影特别伤感和孤独。</p>

“我也回去休息了，”柳离说完后也上了楼。</p>

“鹇，你不再休息一下吗？”原着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鹇，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里似乎没有了光芒。</p>

“不用，我在这待会就好，你们困了就上去吧。”鹇微微一笑道，笑容虚弱无力。</p>

“谢谢你，原着，听我说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说出来后，我的心里轻松多了，”鹇虽然感激的看着原着，但是在他的眼里原着似乎看见了绝望。</p>

“我知道我死后姜止也不会原谅我，正如骸婴所说，我现在真的很痛苦，是我对不起他们，罪该万死对我来说太轻了，估计地狱也不会收我吧，”鹇苦笑着。</p>

原着不知道该如何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未经他人生，莫批他人恶，所以原着只能说：“晚安，希望你能做个好梦。”</p>

原着对鹇笑着说，说完后他和菜花上了楼。</p>

原着刚打开自己房门那一刻，鹇就消失在大厅里，原着似乎感知到，便走过去趴在扶手上一看，看见鹇不见了，他问站在身边的菜花：“他会不会有危险？”</p>

“外面的雨下大了，”菜花则是看向窗外，刚刚停过的雨猛然间又下大了，他没有给原着明确的回答。</p>

原着看向窗外，似乎明白了菜花所说之意。</p>

鹇来到山里，老爷山和秦观山不一样，老爷山界内几乎都是矮小的山丘，而秦观山界内几乎都是高峰山峦。</p>

鹇出来的那一刻，雨如同豆大的雨点滴下来，它似乎要拼命的洗刷着鹇身上的脏污，鹇抬起头来看着漆黑的雨幕，他伸出右手去接住雨水，冰冷的雨滴纷纷打在他修长的手指上。</p>

鹇看着雨滴，全身被雨水拍打，他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他似乎看见了他最想看见的人。</p>

“姜止……”鹇轻唤道，随即他的身子化作一缕缕黑烟消失在雨夜里。</p>

房间里没有开灯，原着坐在床上，眼睛看向窗外，窗外的雨不仅下的大还下的猛，一滴滴雨滴拍在窗户上。</p>

原着不知道鹇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如果换作是他，能否有一个正确的选择吗？</p>

“你在想什么？”菜花站在原着的对面，靠在桌子上问道，从刚刚进来后原着一直心事重重的。</p>

“我在想鹇的做法，他为了让姜止灵魂回来，搞了祭祀，包庇了黄香的行为，那他那天为什么要帮我们呢？”原着将目光转移到菜花，看见菜花站在昏暗里。</p>

菜花思索了一会，“可能是时间到了吧。”</p>

“什么时间？”</p>

“那个家伙怨气侵蚀的太厉害，而且每日每夜的都要给姜止疏散法力来稳固灵魂，日积月累之后，他就没有多余的法力去稳固姜止，所以他可能想要弥补，才会帮了我们，没有法力稳固，姜止在那一天才会消失，今夜鹇也会消失。”菜花说道，就在原着问自己的时候，菜花感知不到鹇的气息了。</p>

“鹇死了？”原着震惊了一下，原着原以为活不长是指还能多活一阵，没想到今夜就……</p>

“就在刚刚，我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菜花不觉得这很惋惜，毕竟他和鹇以及姜止不熟。</p>

“所以，鹇这一千年来在做什么呢？”原着有一点想不明白，他的这些努力到头来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p>

“执念，”菜花说道：“他接受不了姜止的死，哪怕是灵魂回来也好，只要能天天看到他，他就算永不超生也可以，所以他那时可以听信任何人，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办法也要去尝试，就是因为这份执念，让他固执的一千年，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他选择和姜止一起离开。”</p>

对于这样的感情菜花能感同身受，当初原着被虐死时，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身处于黑暗，那时的他心里想到，哪怕我只救出你的尸体也行。</p>

“他应该很爱姜止吧，姜止也很爱他吧，毕竟鹇为了让姜止回来，做了那么多，”原着想来想去最后也只能用一个爱来解释，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鹇是神器，姜止是妖，没想到自己能见证到这么跨物种的爱情。</p>

“怎么你很羡慕？”菜花看见原着一脸感慨的模样问道。</p>

“不，说实话也羡慕，互相爱着对方，就像你我一样，互相爱着对方，”原着看向菜花，看见菜花的眼睛在黑暗里微微发光。</p>

原着现在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他一生最爱的人，自己也是他一生最爱的人，如果有一天会变成像姜止和鹇一样的状况呢？我该怎么做呢？我有没有勇气为菜花死呢？</p>

原着突然想起来，之前问菜花的问题，菜花回答说会跟他一起死，那是不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状况，菜花也会像鹇一样疯了的想要复活自己？</p>

原着突然问了一个问题：“我当初在福利院死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