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艺不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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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尚亨话未说完，突然扭头，对着身后为他揉肩的侍女大声斥责。</p>

那侍女吓得面色苍白，立刻躬身认错：“是奴婢手法不精，恳请殿下恕罪。”</p>

“出去！”萧尚亨道，“本宫不需要手艺不精之人！”</p>

“可……”侍女还想辩解。</p>

“没有可是！”萧尚亨打断她的话，“今日是你第三次在本宫府中犯错。</p>

“第一次你打碎一只碗，第二次你误拿本宫的玉佩。前两次本宫已宽恕你。但本宫容忍有限。事不过三，请你离开吧。”</p>

面对萧尚亨那冷漠的面容，侍女明白此事已无回旋余地。</p>

于是她低头，神色落寞地走出房门，再未返回。</p>

…………</p>

接下来的数日内，顾烬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中静心修炼。</p>

时小寒赠予他大量“长明丹”，足以支撑他安稳抵达第二境巅峰。</p>

当然，正值年节期间，净化署人手短缺。</p>

顾烬偶尔也需要接手几项猎杀异怪的任务。</p>

幸而近期的任务都不算棘手，需对付的多为“游魂”等级的异怪，最高等级也不过“野鬼”，仅需一张“太上北极镇魔杀鬼符”便能轻松解决。</p>

其余时间里，他则提前为突破第三境做准备。</p>

顾烬素来性格稳重，行事力求万无一失。</p>

虽然人们常说“过忘川”觉醒神通是件随机之事，但他仍倾向于将一切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p>

于是，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借助“革新令”，向“革新营”预备队中的同伴们询问了一些关于破境与神通的相关信息。</p>

虽然“革新营”中人各具特色，来历不一，且在崂山遗迹均败于他手，但在修道之事上，顾烬对向他人请教并无丝毫顾忌。</p>

古人云“道在何处，师在何处”。</p>

既然这些同伴境界高于他，那么他定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一些有益的经验教训。</p>

顾烬首先联络了代号“鲲”的楚凤歌。</p>

见顾烬提出问题，楚凤歌喜出望外，心中暗想：嘿，别看顾烬这小子平时风光无限，如今遇到不懂之事，还不是得向我这个“未来天下第一”请教。</p>

【鲲：你找我请教这个问题，可谓找对人了。我告诉你，每个人的神通，皆是他内心人格的具现。譬如我的“野草”神通，便象征着我不屈不挠、不畏强敌、坚韧不拔的高尚品质；而上官槿的“天算”神通，则说明她是个心机深重、工于算计的卑鄙之徒……】</p>

楚凤歌洋洋洒洒给顾烬回复了一大段文字，乍一看似乎颇有道理，但细读之下，实则是变相自我吹嘘。</p>

顾烬失望地摇摇头，敷衍地道谢几句，随后将同一问题发送给“灵狐”上官槿。</p>

【灵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说话哎？真是让人惊喜啊！】</p>

顾烬沉默片刻，一时不知如何回应。</p>

然而上官槿立即接着给他发消息：</p>

【灵狐：你找我请教这个问题，可谓找对人了。在我看来，每个人的神通，代表着他们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渴望。我以探寻大道为毕生追求，希冀如司首大人般洞悉世间万物，故而觉醒了“天算”神通；而楚凤歌那家伙，因其热衷炫耀，常遭人打压，所以期盼自己能变得皮糙肉厚，如此一来，无论别人如何痛击他，只需片刻休息，他便能生龙活虎……】</p>

看完上官槿的答案，顾烬更为头疼：你们两人各执一词，我究竟该信谁？</p>

消息来得太过突然。</p>

许多人对此措手不及。</p>

如时小寒，今晨刚命仆人购入五斤牛肉，尚未炖煮以加持“吞食印记”，便不得不匆匆离开发源县。</p>

但陈济生的神情依旧镇定自若。</p>

他伫立在宽阔桌案旁，一手轻抚胡须。阳光从门外洒入，照亮他身侧镌刻的“承载天下之利者，亦担天下之患”之句，使他额上皱纹显得格外分明。</p>

只听他继续对在场众人言道：</p>

“依据青州府净化署规定，如我这般掌握御剑飞行之术的第四境修者，必须于一日之内抵达沂山战区营地，故我必须即刻启程。</p>

“顾烬，时小寒，你们二人则暂留署内等候，稍后会有专车前来接送。</p>

“至于其余诸位，因修为未达第二境，无需参与此次战役。你们留守发源，妥善处理当地事务。如有无法解决之事，可致信青州府净化署。”</p>

在陈济生交代完毕后，如汪阳这般仅具第一境修为的小吏顿时松了口气。</p>

沂山雪魔此类层级的敌人实在恐怖。他们在雪魔面前，无异于蝼蚁面对巨象，稍有不慎，恐被战斗余波碾为齑粉。</p>

然而与此同时，他们也为上司与同僚的生命安全深深忧虑。</p>

尽管陈大人在他们心中向来强大可靠，尽管时小寒积累的功勋他们一生难以企及，尽管顾烬已成为废土新生代中熠熠生辉的新星——</p>

但此番，他们面临的，是货真价实的“恶神”。</p>

“恶神”之名冠以“神”字，便注定与寻常低级异怪有本质区别。</p>

似是察觉到在场众人担忧的目光，陈济生微微一笑，平静道：“诸位无需忧虑。雪魔自有高阶强者应对。我等所做，不过是协力清理些小卒而已。”</p>

他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轻松，与平日里与下属兑换功勋时并无二致。</p>

“陈大人，你们何时能归来？”汪阳禁不住问出口。</p>

“或一周，或半月，或一月，视乎高层何时能解决雪魔，”言至此处，陈济生略一停顿，转向顾烬，“先前顾烬于崂山获仙人传承，我们还未及好好庆贺。</p>

“待自沂山归来，我们去飘香楼饱餐一顿。届时诸位想吃什么便吃什么，账单由我来付。”</p>

闻得“飘香楼”三字，时小寒本能地兴奋了一下。然而想到即将奔赴沂山战区直面雪魔，未知归期，也不知那里的饮食能否让她吃得痛快……她又开始有些郁郁寡欢。</p>

“我先行一步。”</p>

陈济生轻描淡写地说罢，率先步出署堂，挥手招出本命剑“无愧”。</p>

继而踏剑而行，瞬间消失于灰蒙蒙的天际。</p>

…………</p>

一个时辰后，顾烬与时小寒也乘上了驶往沂山的马车。</p>

马车通体漆黑，侧壁绘有净化署的日月星辰纹饰，底部更镌刻有特制阵法——因阵法之力，此车速度远超普通马车，且无论道路多么崎岖坎坷，车内之人皆不会感到丝毫颠簸。</p>

马车内共载五人。</p>

除车夫外，余下四人均属净化署官员。</p>

顾烬与时小寒并排而坐。</p>

对面则坐着一高一矮两位中年男子。</p>

高个中年男子面庞方正如国字，双眉漆黑如墨。</p>

此人名唤柴彪，出自发源附近之发北县，在净化署担任巡查一职，官秩九品。</p>

矮个中年男子则双眼圆细，蓄有短须，体型偏瘦，面色微黄。</p>

此人名冯不器，来自莒县，担任九品狱官一职。</p>

一路上，两人都默然无语，神色尤为严峻。</p>

“顾烬，你对沂山雪魔了解多少？”忽地，时小寒用手指戳了戳顾烬手臂，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我常听丫鬟和嬷嬷说，雪魔喜将俊俏少年抓至洞窟制成冰雕，吞噬其魂魄。你进入沂山区域后，务必万分小心！”</p>

从她的话语中，顾烬感知到担忧之意。</p>

他笑了笑，心中暗自吐槽：那些传言纯属胡编乱造，雪魔实乃脸盲一枚。</p>

不过为了缓解气氛，他出口之言却是：“女侠大人，你是变相称赞我英俊吗？”</p>

时小寒倚靠着马车侧壁，跷起二郎腿，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你也有这般无耻之时。”</p>

她的语气虽然冷淡。</p>

但顾烬却注意到，她眼中的忧虑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减许多。</p>

不久，马车驶入一片密林。</p>

树木参天耸立，粗壮如柱，如同一群傲然挺立的巨人。</p>

光线变得昏暗，气温愈发寒冷。</p>

甚至偶尔有冰雹夹杂寒风穿过车窗，落在时小寒乌黑如云的发丝上，宛如晶莹的宝石，与她的金属发饰相互映衬。</p>

时小寒秀眉微蹙，甩了甩头，宛如雏鸟抖动蓬松羽毛。</p>

顾烬自“闲云居”取出一张符纸，化为一块透明屏障——既能抵挡窗外风雨，又不影响视线。</p>

就在此时，对面高大的中年男子柴彪突然看向顾烬开口道：“您可是发源县那位破解陆氏凶宅之谜的顾经理？”</p>

“正是。”顾烬点头确认。</p>

“我……我有一友人十分敬仰您，”柴彪思索片刻，续道，“他时常在邸报上见到您的名字，觉得您的经历比说书人口中的故事还要传奇。</p>

“若他有幸见到您，恐怕难以置信，赫赫有名的顾经历竟如此年轻。”</p>

“我亦难以置信，”旁边的冯不器插话道，“我家侄子与顾大人同龄。可他整日与一群狐朋狗友混迹，只知斗蟋蟀、掏鸟窝。”</p>

“唉，我儿子亦如此，”柴彪亦随之叹息，“他无修行资质，我只好送他去私塾读书，盼他日后能考取功名。谁知昨日私塾先生告知，他已连续逃课三日……”</p>

如此，两位中年男子寻得共同话题后，自然而然打开话匣，开始抱怨各自家中的顽童，还不忘以顾烬作比。</p>

车厢内的紧张气氛似乎渐渐散去。</p>

顾旭从破旧的行囊中抽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用一支磨秃的炭笔在上面胡乱涂写，脑中盘旋着有关生存与破局的种种思虑。</p>

时小寒则挤过来，好奇地盯着他的笔记。</p>

可她终究不是个善于深思熟虑之人。</p>

不久，她便对那满纸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杂乱无章的标记失去了耐心，一种熟悉的无聊与焦躁感悄然滋生。</p>

“还要多久？”她打着哈欠问道。</p>

“时队长，我们已穿越半程废土，”驾驶室里传来老车夫沙哑的声音，“按这速度，今晚能抵达避难所。”</p>

“真是蜗牛爬。”她嘟囔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p>

就在此刻，车窗外的寒风陡然增强，犹如一只饥饿的巨兽，发出低沉而凄厉的哀鸣。</p>

沙尘暴降临了。</p>

黄沙如狂潮般汹涌，遮蔽了天空与大地，将最后一丝光线吞噬殆尽。每一颗沙粒，每一片破碎的金属碎片，都在风中化为锐利的箭矢，直指晦暗无边的天际。</p>

世界被黄蒙蒙的混沌填满。</p>

天是黄的，地是黄的，甚至连他们呼吸间吐出的气息，也被染成了昏黄的颜色。</p>

“嚎——”</p>

黄沙中传来一阵阵凄厉的狼嚎，此起彼伏，震颤人心。</p>

凭借敏锐的生存直觉，顾旭穿透漫天沙幕，察觉到数百只灰狼正在风暴中疾驰而来。</p>

它们的眼眸空洞而冷酷，尖锐的犬齿在风沙中闪烁着冷光，目标直指那辆摇摇欲坠的装甲马车。</p>

“沙暴猎手。”</p>

同行者们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个令人畏惧的名字。</p>

在这片废土上流传的故事中，“沙暴猎手”并非单指某个人，而是指一类驾驭风沙、操纵狼群的神秘存在。就像人们口中那首古老的歌谣所述——</p>

“狂风是她的怒吼，沙暴是她的斗篷。她在废墟之城中独舞，狼群、畸变兽与流亡者皆是她的臣民……”</p>

如果说“裂地巨鳄”象征着废土的原始暴力与无尽灾难，那么“沙暴猎手”便是那裹挟着美艳外表、却又致命无声的梦魇。</p>

“据避难所的老猎人讲，这条路线相对安全，猎手通常不会涉足……”老车夫透过风镜，望着漫天黄沙，声音中充满困惑与恐惧。</p>

“顾队长，我们该如何应对？”身材魁梧的柴彪紧握手中锈迹斑斑的步枪，紧张地看向顾旭。</p>

逃离。</p>

这是顾旭此刻脑中的第一个念头。</p>

若是他孤身一人，或许早已启动动力背包，逃离这场风暴的中心。然而，他身边还有时小寒，还有那两位初次并肩作战的避难所队友。</p>

“下车，准备迎战！”顾旭沉声道，“沙暴已封死我们的退路，这是唯一的出路。”</p>

“可我们怎可能敌得过猎手——”</p>

“——现在我们面对的是狼群，而非猎手本人。保持冷静，或许我们还能找到一线生机。”</p>

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顾旭深知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重要性。他曾深入辐射弥漫的陆氏废墟，也曾攀上崩塌的崂山断崖，更凭借身上携带的应急装备多次化险为夷。这些经历让他在危急关头仍能保持冷静，理智地审视当前的困境。</p>

他忆起陆诗遥的残魂如何利用辐射能量，顷刻间将唐荟的爪牙化为尘埃。而眼前的猎手，其力量恐怕远超陆诗遥，甚至可能触及传说中的“圣者”层次。</p>

若她真有杀意，只需掀起一场更为猛烈的沙暴，或是直接召唤致命辐射，即可轻易取人性命。</p>

而此刻，仅是一场沙暴、一群狼群，与那些恐怖的辐射攻击相比，显得过于“温和”。</p>

“她到底图谋什么？”顾旭眉头紧锁。</p>

然而，未等他找到答案，狼群已如疾风般逼近。</p>

时小寒挥舞着沉重的“废铁巨刃”，斩向领头的灰狼，刀光中仿佛映出饕餮的幻象，气势磅礴如山岳压顶。</p>

顾旭则掷出一枚“驱邪弹”，直射前方狼群。</p>

柴彪扣动扳机，冯不器从战术背心里摸出装有法术模块的手弩。</p>

灼热的火焰与凌厉的刀光交织，瞬间吞噬了数十只灰狼。</p>

待硝烟散去，灰狼并未像变异生物那样化为焦炭，而是化作一滩滩黄沙，随后迅速凝聚成新的狼群，再度冲来。</p>

“它们并非变异生物，”顾旭判断道，“只是猎手利用沙暴之力塑造的幻象。”</p>

他取出“静寂之笔”，准备施展“万籁消音”来破解猎手的法术。</p>

然而，就在这一刻，领头的灰狼化作一道黄沙疾影，瞬息间逼近冯不器，冰冷的利齿瞬间咬住他的咽喉。</p>

冯不器还未来得及挣扎，全身便被黄沙覆盖，转眼化作一座沙塑雕像，面部凝固在惊恐之中，无法动弹。</p>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如同一场幻觉。</p>

顷刻间，狼群、冯不器、肆虐的沙暴以及脚下的黄沙，全部消失无踪。</p>

临近黄昏，顾旭一行人抵达了沂山哨站。</p>

此处的阴郁气息远比外界浓重。</p>

乌云如墨，几乎遮蔽了整个苍穹，树林间弥漫着灰暗的霾雾。空气混杂着一股刺骨的冷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肺腑间刮过一道寒霜，令人倍感压抑。</p>

顾旭清楚，普通人无法在这种环境中长久逗留。</p>

他们不像修者那样，能以生命能量抵御阴邪之气的侵蚀。</p>

那股无形的力量会悄无声息地侵入人体，蚕食理智，吞噬灵魂，最终将人变为行尸走肉般的畸变体。</p>

“你们终于到了。”</p>

当顾旭与时小寒相继走下装甲马车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一排排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走向他们。</p>

“陈队长，”顾旭立刻点头致意，“今日战况如何？”</p>

来者正是陈济生。</p>

此时陈济生的“七曜战甲”显得皱褶斑驳，沾满了泥土与尘埃，手中紧握着一只磨损的水壶，面容显露出疲惫之色。</p>

“按照魏指挥官的指示，我今天与另外两名第四境修者组成小队，前往沂山山脚的桂树镇，计划营救那里的幸存者，”陈济生边拧紧水壶盖，边面无表情地讲述，“然而当我们抵达桂树镇后，发现情报有误——那里根本没有任何活人，已然变成了一座彻头彻尾的畸变镇。”</p>

“情报有误？”时小寒身旁插话，面露疑惑，“我记得青州府内有几位精通天机术的修者……”</p>

“天机术有其局限性，”顾旭解释道，“它并非无所不能的探知工具。</p>

“许多高阶强者能够凭借自身力量干扰甚至屏蔽天机。譬如，空玄散人曾在崂山区域布下禁制，致使司首大人无法通过天机术探测该区域遗迹。”</p>

“这么说，沂山一带的情报失准，是由于雪暴猎手的影响？”时小寒摸着下巴，陷入思考。</p>

“极有可能。”</p>

“沂山的状况比我们预想的要严峻得多，”陈济生面色严峻，“由于情报不准确，修者们无法像处理常规任务那样精确锁定畸变体位置和数量，每一次出击都如同盲人摸象。</p>

“此外，从首都运来的补给物资也远低于预期。幸亏有皇长子殿下与魏九思指挥官慷慨资助，才确保了驱魔司修者的战斗与日常修炼不受影响。”</p>

“皇长子殿下亲自参与了？”顾旭听闻此事，略感惊讶。</p>

“没错，”陈济生点头确认，“过去几天，皇长子殿下始终与沂山哨站的修者们并肩作战，斩杀了大量畸变体，甚至还亲手救回了几位军官。我今天也有幸在人群中远远望见他，果然是传闻中的英姿飒爽。”</p>

“皇长子殿下竟亲临前线！”时小寒瞪大双眼，惊叹不已。</p>

身后高大的柴彪更是愣在原地，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低声自语：“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与帝国皇子并肩抗敌……”</p>

见周围众人如此反应，顾旭心中暗自评价：这位大皇子在齐人心中地位极高。</p>

然而，或许是作为穿越者，或许是曾在“论道之境”中听闻四皇子萧尚贞以女声欺敌，或许是知晓大齐皇室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顾旭对大齐皇族并未抱有如同伴般的敬畏之情。</p>

就在此刻，一名身穿军服的信使来到他们身边，向顾旭敬礼道：“顾大人，殿下希望与您面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