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莫名其妙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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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旭，你怎么也到这里了？”熟悉的声音在顾旭身边响起，“我刚捏碎‘破空珠’，本打算返回黑水镇，却莫名其妙来到这里……”</p>

顾旭转身望去，只见时小寒面色苍白，眼中充满惊恐，显然从未遭遇过如此恐怖之事。</p>

“我也不清楚……”顾旭脸上亦浮现出苦涩笑容，“我使用‘破空珠’后，同样来到此地……”</p>

顾旭还注意到祭坛旁站着两位熟人——</p>

一是大皇子萧尚元，另一位是他的近侍樊诚。</p>

两人同样一脸迷茫，不知所措。</p>

顾旭由此判断，有人干扰空间，导致使用“破空珠”逃逸之人皆汇聚于此诡异之地。</p>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正当顾旭疑惑之时，祭坛前方的九人齐齐转身面向他们。</p>

其中六人面容陌生。</p>

剩下三人，顾旭曾见过。</p>

最左侧那位，相貌平平，气质阴郁，身穿破旧粗布衣，肩背布袋，扛着小木架，木架上几只小鼠跳跃不止——</p>

正是曾在黑水镇寻柳街表演“鼠戏”的艺匠！</p>

当初，顾旭以超乎常人的神识感知，也无法看穿此人如何操控小鼠。</p>

如今他明白了。</p>

此人驾驭小鼠之法，竟是“因果之线”！</p>

最右侧那位，顾旭更是熟识——</p>

正是黑水镇驱魔司看守库房的驼背老大爷！</p>

顾旭望向老大爷，对方对他露出和蔼笑容。</p>

顾旭记得，年前老大爷曾向陈济生申请，欲去青州府老家祭奠亲人。</p>

然而在此之前，顾旭从未知晓老大爷老家所在，也从未听他提及亲人之事。</p>

“对了，老大爷叫什么名字？”</p>

顾旭心头一震，惊觉严重问题：他在驱魔司任职一年多，至今竟不知老大爷本名！</p>

最中央那人，同样是一张顾旭记忆中的面孔——</p>

一位白须老道，身着深蓝道袍，手持拂尘。</p>

此刻，这九人嘴角同时扬起相同弧度，露出一致的笑容，对顾旭异口同声道：</p>

“你终于来了，我的传人。”</p>

“天行十三年五月十六。</p>

“我承认，我惧怕死亡。</p>

“纵然修炼《昭冥秘术》之后，我仍旧害怕遭遇无法抗衡的对手，导致自己在末世中彻底消逝。</p>

“因此近数年间，我悄然创制多个分身，散落于胶东废土各处。</p>

“他们混杂于幸存者群体，各自独立生存。</p>

“除非有人在‘因果之道’上超越我，否则无人能察觉这些分身与我之联系。</p>

“然而拥有分身并不确保绝对安全。</p>

“我也厌倦了这种隐匿的生活。</p>

“我必须寻求变强之路。</p>

“此时，我忽忆起昔日击败‘梼杌’时，通过搜魂术自其记忆中获取一则关键信息——‘凶灵’欲晋升为‘鬼王’，需以十万生灵为祭。</p>

“我思量，若能成为那传说中的鬼王，或许能无惧末世中的任何威胁。</p>

“……</p>

“天行十五年正月初九。</p>

“实验成功。</p>

“我以《昭冥秘术》与八卦法阵，将沂河九头水蟒融合一体，塑造出一只巨兽妖物。</p>

“古言，八卦阵法，聚精诚而通灵，逢盛世则现祥瑞，遇乱世则成灾厄。</p>

“如今废土世界，看似秩序未失，实则危机四伏——</p>

“权贵、世家、宗门独占九成修炼资源，底层修者为一枚‘静心丹’疲于奔命，稍有不慎便在修炼中走火入魔；边陲之地邪灵横行，吞噬生灵，而权力中心的权贵们却沉醉于安稳幻象，甚至暗中侵吞物资……</p>

“民众的怨念，足以孕育出一只‘凶灵’级别的强大邪灵。</p>

“此九头蛇妖，乃坎、离两卦精气与世间怨念交融所生。坎卦四短爻，一长爻；离卦二短爻，二长爻，共九爻，与蛇妖九头恰好对应。</p>

“坎属水而色玄，故五头善水，呈黑色；离属火而色赤，故四头善火，呈红色。</p>

“我赐名其为‘九婴’。</p>

“它是我继‘雪女’之后最为得意之作，也是我迈向‘鬼王’的关键棋子。</p>

“……</p>

“天行十五年六月廿一。</p>

“晋升‘鬼王’的尝试失败。</p>

“我发现，成为‘鬼王’不仅需献祭十万生灵，还需举行一种特殊仪式。</p>

“我精心打造的‘九婴蛇妖’，遭大齐国师击溃，被其符咒法阵封印于青州废墟之下。</p>

“再造一只‘九婴’这般强大的‘凶灵’谈何容易——既耗损我之力，又需在废土中积攒足够的怨念。青州废墟积累的怨念，显然不足以孕育两只‘九婴蛇妖’此类具有毁灭性力量的‘凶灵’。</p>

“我必须设法解除封印，将其释放。”</p>

“……</p>

“天行十六年十一月初八。</p>

“大齐国师果真符道圣手。我耗费三年，仍未找出封印阵法的破绽。</p>

“……</p>

“天行十九年五月廿五。</p>

“安丘县驱魔司知事贾博明在剿灭邪灵行动中负伤，请求辞官归乡。</p>

“我一一分身接近他，试图从他口中套取有关‘九婴蛇妖’封印阵法的信息。</p>

“然而他因辞职时立下保密誓约，至死不肯透露半句。</p>

“对我而言，这只是小问题。</p>

“运用‘操偶’秘术，我将他变为傀儡，自然继承了他的全部记忆。</p>

“从其记忆中，我得知大齐国师将‘九婴蛇妖’封印阵图分割为八份，分别藏于青州府八座城池的驱魔司衙门内。具体藏匿位置，唯有各城知事知晓。</p>

“这令我颇为头疼。</p>

“驱魔司衙门乃大齐政权重点监控之地，各城知事必长期处于司首天机术的监视之下。</p>

“我断不可如现在这般，轻易击杀他们并转为傀儡。</p>

“我必须构思一种更为隐蔽的方法，探寻阵图藏匿之处。”</p>

“……</p>

“天行二十一年十月十九。</p>

“今日，我一一分身在沂水废墟寻柳街闲逛时，发现一名玩弄老鼠的艺人。他激发了我新的灵感。</p>

“据贾博明记忆所述，每座城池的知事每隔三年需加固一次‘九婴蛇妖’的封印。其间，他们必将取出国师留下的阵图。</p>

“我只需将鼠类、蜘蛛、蚂蚁等生物化为傀儡，潜入驱魔司衙门，时刻监视知事一举一动，或许就能跟随他们找到阵图藏匿之所。</p>

“因我以‘因果之线’操控这些傀儡，无人能察觉其异状。</p>

“于是，我将这名玩鼠艺人也化为分身，令其带领傀儡们奔赴各城驱魔司，追踪知事行踪。</p>

“不久，我便通过这些老鼠之眼，发现蒙阴县阵图藏于公厨地下的密室中——只需轻敲特定地砖三下，即可进入密室。</p>

“当然，密室入口设有身份验证。</p>

“硬闯显然不可行。</p>

“此密室阵法系国师亲手布置。强行闯入，必定会被国师察觉。</p>

“但这难不倒我。</p>

“在因果之道中，名字是标识个体身份的符号。我可借助因果之术，临时借用他人姓名。</p>

“四十年前，我曾借用邻居吴七郎之名，与他妻共度春宵——尽管我未改容貌，那位美艳妇人却坚信我是她的夫君。</p>

“于是我暂借蒙阴县知事身份，潜入密室，目睹封印阵图。</p>

“但我并未取走阵图，仅将其内容深深烙印于脑海。</p>

“我想，接下来可用同样方法，窥见剩余阵图。</p>

“…………</p>

“天行二十三年五月十一。</p>

“至今，我已以同样手法，窥得六张阵图内容，仅剩乐安县与沂水县。</p>

“同时，我在‘梼杌’遗留记忆基础上，基本复原了晋升‘鬼王’仪式流程——我需寻一隐秘之地，构筑祭坛，举行仪式。</p>

“我选定沂山。</p>

“在世人眼中，沂山是雪女的领地。</p>

“实际上，亦为我的地盘。</p>

“据‘梼杌’记忆，筑坛过程中将大量阴气外泄，致周边生灵受侵蚀变为邪灵。</p>

“但若在沂山筑坛，辅以因果之术，即可误导他人认为阴气扩散乃雪女力量提升所致。</p>

“……”</p>

“天行二十三年九月初八。</p>

“我在沂水县的分身忽然察觉，沂水县驱魔司衙门中有一名小吏顾旭，修行资质惊人。短短数月，即将步入第一境圆满。</p>

“此外，他身上缠绕极其复杂的因果之线。即便我这曾以因果入道的准仙人，也无法彻底洞悉他。</p>

“他分明只是凡人。</p>

“然而，当我以因果之术审视他时，却见他是两人。</p>

“听似玄乎。但我清晰看到，他身上叠合两种迥异的因果。</p>

“我必须将此人列入重点关注对象。</p>

“以他当前实力，尚不足以阻挠我晋升仪式。但以我现状，无论何时何事，皆需万分谨慎。”</p>

“……</p>

“天行二十三年九月三十。</p>

“沂山区域阴气日益浓郁，逐渐引发废土政权注意。</p>

“为避免圣人察觉此地情况，干扰晋升计划，我在沂山布下禁制，遮蔽此地天机。</p>

“自此，所有天机术与占卜术，皆无法准确探测沂山内部情形。</p>

“此外，我还利用‘溯因’秘术，持续干扰并拖延废土中枢对青州府的增援。</p>

“……</p>

“天行二十三年十月廿九。</p>

“今日，沂山迎来两名碍事之人。</p>

“一人身上有淡淡龙气，应为废土政权的皇室血脉；另一人看去，应是其随从。</p>

“二人潜入沂山，直抵黑色祭坛附近。不出所料，他们将黑色祭坛视为雪女所造。</p>

“无论如何，我需设法尽早将他们驱离。</p>

“但我不能让他们死在此地——若这皇室血脉真在此丧命，废土皇极有可能察觉我的存在。</p>

“纪元三十七年五月十六。</p>

“我坦承，我畏惧死亡。</p>

“尽管研习《冥昭秘术》之后，我仍害怕遭遇无可匹敌的敌人，导致自己在这末世中彻底消亡。</p>

“为此过去数载，我秘密创造多个分身，散布于裂土荒原各处。</p>

“他们混入幸存者社群，各自独立生活。</p>

“除非有人在‘因果法则’上凌驾于我，否则无人能觉察这些分身与我之间联系。</p>

“然而持有分身并不保证绝对安全。</p>

“我也厌烦了这种隐匿的生活。</p>

“我必须寻找增强力量之道。</p>

“此刻，我突然回想起当年降伏‘混沌魔’时，通过搜魂秘术从其记忆中获得一项关键情报——‘邪灵’欲晋阶为‘鬼王’，需以十万生命作为祭品。</p>

“我揣摩，倘若能成为那传世的鬼王，或许能无所畏惧地面对末世任何挑战。</p>

“……</p>

“纪元三十九年正月初九。</p>

“实验告捷。</p>

“我以《冥昭秘术》搭配八卦阵法，将裂土河九头水虺熔铸合一，塑造出一头巨兽妖兽。</p>

“古语云，八卦阵式，凝聚意志而成灵，逢盛世显现祥瑞，遇乱世则化为灾祸。</p>

“如今这片废土世界，表面秩序犹存，实则危机重重——</p>

“权贵、世族、宗派垄断九成修炼资源，底层修者为求一颗‘定心丸’疲于奔命，稍有不慎即在修炼中走火入魔；边疆地带邪灵肆虐，蚕食生灵，而权力核心的权贵们却沉迷于虚幻安宁，甚至暗中掠夺物资……</p>

“民众的愤恨，足以为一只‘邪灵’等级的强大恶灵提供养分。</p>

“此九头蛇怪，乃坎、离两卦精气与世态怨气交融所生。坎卦四短爻，一长爻；离卦二短爻，二长爻，共九爻，恰好与蛇怪九头相对应。</p>

“坎象征水且色为深蓝，故五头擅长操控水元素，呈现黑色；离象征火且色为赤红，故四头擅长驾驭火元素，呈现红色。</p>

“我赋予其名‘九婴’。</p>

“它是继‘冰姬’之后我最得意的造物，也是我迈向‘鬼王’地位的关键工具。</p>

“……</p>

“纪元三十九年六月廿一。</p>

“晋升‘鬼王’的尝试失败。</p>

“我发现，成为‘鬼王’不仅需要献祭十万生命，还需举办一种特殊典礼。</p>

“我精心塑造的‘九婴蛇怪’，被大齐国师挫败，被其符咒阵法封印于青州废墟之下。</p>

“再造一头如同‘九婴’般强大的‘邪灵’谈何容易——既耗损我的力量，又需在废土中积累足够怨气。青州废墟积聚的怨气，显然不足以孕育两只‘九婴蛇怪’这类具有毁灭性威力的‘邪灵’。</p>

“我必须设法解开封印，将其释放。”</p>

“……</p>

“纪元四十年十一月初八。</p>

“大齐国师果然符箓大师。我耗费三年光阴，仍未破解封印阵法的奥秘。</p>

“……</p>

“纪元四十三年五月廿五。</p>

“安丘县驱魔司司长贾博明在猎杀邪灵行动中受伤，申请离职归乡。</p>

“我派出各分身接近他，试图从他口中套取关于‘九婴蛇怪’封印阵法的情报。</p>

“但他因离职时立下保密誓言，至死不肯吐露一字。</p>

“于我而言，这只是小事一桩。</p>

“运用‘傀儡术’，我将他变为傀儡，顺理成章继承他的所有记忆。</p>

“从其记忆中，我得知大齐国师将‘九婴蛇怪’封印图谱拆分为八份，分别藏于青州府八座城邑的驱魔司府邸之内。具体藏匿地点，仅各城司长知晓。</p>

“这使我颇为烦恼。</p>

“驱魔司府邸乃大齐政权重点监控区域，各城司长必然长期处于司首天机术的监视之中。</p>

“我无法像现在这般，轻易杀死他们并转化为傀儡。</p>

“我必须设计一种更为隐蔽的方式，探查图谱藏匿之处。”</p>

“……</p>

“纪元四十四年十月十九。</p>

“今日，我一一分身在沂水废墟寻柳街游荡时，偶遇一位耍弄鼠类的艺人。他触发了我新的思绪。</p>

“据贾博明记忆所言，每座城邑的司长每隔三年需巩固一次‘九婴蛇怪’的封印。彼时，他们势必取出国师留下的图谱。</p>

“我只需将鼠类、蛛类、蚁类等生物炼成傀儡，潜入驱魔司府邸，时刻监视司长一举一动，或许就能跟随他们找到图谱藏匿之处。</p>

“因我以‘因果丝线’操纵这些傀儡，无人能察觉其异样。</p>

“于是，我将这位鼠戏艺人也转为分身，令其引领傀儡们前往各城驱魔司，追踪司长行踪。</p>

“不久，我通过这些鼠类之眼，发现蒙阴县图谱藏于公膳厨房下方的密室里——只需轻敲特定砖块三下，即可进入密室。</p>

“当然，密室入口设有身份验证机制。</p>

“强行突破显然不可行。</p>

“此密室阵法由国师亲自布设。强行闯入，必会被国师察觉。</p>

“但这难不住我。</p>

“在因果法则中，名字是识别个体身份的标志。我可借力因果之术，临时借用他人名字。</p>

“四十年前，我曾借用邻居吴七郎之名，与其妻共度良宵——尽管我未变换容貌，那位妩媚女子却坚信我是她的夫君。</p>

“于是我暂借蒙阴县司长身份，潜入密室，目睹封印图谱。</p>

“但我并未取走图谱，仅将其内容深深刻入脑海。</p>

“我想，接下来可用同样手段，洞察剩余图谱。</p>

“…………</p>

“纪元四十六年五月十一。</p>

“至此，我已采用相同策略，探明六张图谱内容，仅剩乐安县与沂水县。</p>

“同时，我在‘混沌魔’遗留记忆基础之上，大致重构了晋升‘鬼王’仪式流程——我需觅得一处隐秘场所，建造祭坛，举行仪式。</p>

“我选择了沂山。</p>

“在世人眼里，沂山是冰姬的领地。</p>

“实则，亦是我的地盘。</p>

“据‘混沌魔’记忆，建坛过程中会大量泄露阴气，导致周围生物受污染变为邪灵。</p>

“但若在沂山建坛，辅以因果之术，即可误导他人误以为阴气扩散源于冰姬力量的提升。</p>

“……”</p>

“纪元四十六年九月初八。</p>

“我在沂水县的分身突然察觉，沂水县驱魔司府邸中有一位低级官员顾旭，修行天资卓越。短短数月，即将达到第一境巅峰。</p>

“此外，他身上缠绕着极其复杂的因果丝线。即便我这曾以因果入道的准仙人，也无法彻底洞察他。</p>

“他明明只是凡人。</p>

“然而，当我以因果之术审视他时，却见他仿佛两人。</p>

“听来玄妙。但我清楚看见，他身上交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因果。</p>

“我必须将此人列为重点观察对象。</p>

“以其当前实力，尚不足以妨碍我晋升仪式。但以我现况，无论何时何事，皆需万分审慎。”</p>

“……</p>

“纪元四十六年九月三十。</p>

“沂山区域阴气日益浓烈，逐渐引起废土政权警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