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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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月你让开，我早该杀了他的。”</p>

龙冥渊试图挣脱她的手，双眸凝聚着彻骨冰寒，“是我心怀愧疚，不忍对他下死手，才酿成现在的后果。前尘过往，今日正好做个了断！”</p>

龙心月坚决不肯松手，摇头泪如雨下，“你们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空间崩裂，水底会产生巨大的漩涡，引发洪灾，波及江面船只和两岸百姓啊！”</p>

龙冥渊闻言，果然收手。</p>

龙心月刚松了口气，却见龙冥渊召唤出无妄，提剑便朝龙冥泽的心脏刺下。</p>

“大哥，嫂子在那！”</p>

龙心月指着上方喊道。</p>

龙冥渊顺着龙心月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废墟之上的我。</p>

他瞳孔巨震，手中的无妄剑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p>

龙冥渊一步步走上废墟，单膝跪在我面前，如最虔诚的信奉者，将我已经冰冷的身体抱在怀中。</p>

他抬起手，颤抖着用法术消除我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但已经于事无补了。</p>

我很想再去握一下他的手，告诉他，别难过，这不是他的错。</p>

可我的身体已经死亡，现在强撑着的，不过是一缕意念罢了。</p>

或者说，是我还未离体的魂魄。</p>

龙心月跑来我身边，捂着嘴哭泣道，“哥，嫂子她已经……”</p>

龙冥渊没有理她，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即便是命定的悲剧，我也会为你改写结局。”</p>

他摘下了那张傩神面具，露出一张如象牙纯釉般雕刻而成的脸，冷艳欺雪，白璧无瑕。</p>

眉间一点朱砂痣，像是滴心头血，破碎又靡艳。</p>

刹那间，纷纷扬扬的记忆从灵魂深处向我席卷而来。</p>

“林见鹿，我终于等到你了……”</p>

“婚契一旦履行，便会追随永生，除非身死魂消……”</p>

“所有的痛苦都由我来背负，天亮之后，忘了我……”</p>

“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我骗了你呢？”</p>

无数画面搅在一起，漩涡般的记忆汇聚成洪流，令我身体猛然震颤，从龙冥渊的怀中苏醒过来，急促喘息着。</p>

我嗓子发出虚音，咳了两下才找回声调，“龙冥渊，你这个混蛋！”</p>

龙心月的泪悬在眼睫，惊愕地看着我，“嫂子？”</p>

龙冥渊薄唇微抿，眼神传递出一种无法修饰的痛苦，“你都想起来了？”</p>

“是，我都想起来了……”我颤声道。</p>

龙冥渊闭了闭眼，所有的克制与伪装在此刻全部卸去，低头轻吻了下我的唇角。</p>

“你再敢让我失忆试试！”我满腔怒火和怨忿无处发泄，泪水不断从眼眶滚落，气得我狠狠捶了他两下。</p>

“你要是再做出这样的事，我就不要你了！”</p>

龙心月破涕而笑，擦去脸上泪水，欢欣起来，“好了好了，既然嫂子你没事，那二哥也不用死了！这里快要塌了，咱们还是赶紧回龙宫去吧。”</p>

猝然，龙冥渊竟从我怀中缓缓滑落在地，那张清冷如玉的面容瞬间变得格外惨白。</p>

龙心月不能置信地看着我，“嫂子，你手劲儿这么大的吗……”</p>

视线里绽出一抹殷红，我低头看去，只见脚下的废墟正一点点被鲜血染红。</p>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撩开龙冥渊的袖子，在与我手腕伤口同样的位置，有一道相似的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