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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土着来带路，比自己一个人要安全了许多。</p>
若这个人武艺又十分不俗的话，那么不仅是安全，而且安心。</p>
柳余恨显然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感到安全和安心的人。</p>
他甚至通过黑道的途径，为苏梦弄了一份正规的身份契书和牙牌。</p>
“苏梦，山西陵川人……”打量着契书上的字，苏梦十分惊奇。</p>
“做一个假身份是这么容易的事吗？”</p>
“不，这不是一个假身份。”</p>
柳余恨嘶声解释：“多年来，北方常有灾害，百姓流离，迁徙者众，各地的户籍佚名散乱已是常态，只要愿意掏钱，打通关系登记造册并不是难事，甚至还是一件双赢的事情。”</p>
苏梦又一次由衷觉得，跟柳余恨同行是她做过的极为正确的一件事情。</p>
“你花了多少钱？”</p>
她询问道。</p>
柳余恨皱了皱眉，他的模样做出这样的神情，是一件有些可怖的事情，因此在皱眉到一半，他便微微侧了侧脸。</p>
“没有多少钱。”</p>
“没有多少钱是多少钱？”</p>
苏梦却很执着地走了两步，正视着他。</p>
柳余恨不得已，只能正脸相向，对上了苏梦的视线。</p>
很少有人这样正视着他。</p>
每到这种时候，柳余恨总忍不住想要低头。</p>
他终究还是低头了。</p>
“朋友之间，不该计较金钱。”</p>
“可我并没有把你当朋友，你也没有拿我当朋友。”</p>
苏梦戳破了这层表象。</p>
“你在拿我当神明。”</p>
“若是有一个比我漂亮的多的女人温柔的对你，不介意你的外表，你也会拿她当神明。”</p>
“清醒点吧，柳余恨，你明明在站着，为什么要我俯视你？”</p>
柳余恨沉默了许久。</p>
他终于开口道：“三百两金子。”</p>
苏梦点了点头。</p>
“好，我记着了。”</p>
跟柳余恨的相处中，除了对方过于自卑的性格让苏梦总是忍不住想要跟他话疗一番，其他时候还是很愉快的。</p>
柳余恨的剑法很不错，而在诸多武艺中，苏梦稍微认真学习了的，也只有剑法了。</p>
在一处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苏梦在一处租借的民居里为柳余恨演示了自己学会的所有剑法。</p>
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华山、崆峒、点苍、丐帮，甚至还有少于中原武林行走的南海剑派的剑法，她也能似模似样地比划出几招。</p>
这些招式里，有不少还是内门弟子才能学到的精妙剑招，有些连柳余恨这样行走江湖多年的人都只是听说过而未曾得见过。</p>
江湖上之所以有许多剑客刀客与人会武比剑，正是因为剑法本就是受见识局限的技艺。</p>
毫不客气地说，柳余恨看了苏梦演示的各派剑法，增长的见识便如与三十个知名剑客比了一番剑。</p>
可他依旧是摇头。</p>
“空有其形，未有其神，你的步子迈的太大了。”</p>
苏梦不解：“什么叫做步子迈的太大了。”</p>
“你最初学剑时，你的师父是不是要你熬打根基？”</p>
苏梦想到了那段时光，在萧泪血的洞窟里，自己不仅每日要扎马步，练剑，还要用药物淬体。</p>
可是后来死而复生，总是在颠沛流离之中，虽内力在生死之境突破了两层，武艺实际上并未有太大长进。</p>
想到这里，苏梦有些惭愧，自己没天赋也便罢了，连坚持的毅力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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