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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裴元灏的声音在背后平缓的响起——</p>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朕说了吗？”</p>
“……”</p>
“你没有，但朕有。”</p>
“……”</p>
虽然我仍旧没有回头，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目光在灼灼的注视着我，后背一片一片的麻了起来。</p>
我慢慢的回过身去，对上他漆黑的眼瞳。</p>
“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p>
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声。</p>
我想过他的任何一个问题，或者说，任何一种质问，为何要走？为何要回？为何要嫁给裴元修？又为何要与他分开？</p>
却没想到，我准备好了的，他什么都没有问，却只单单问了一句最简单，却是让我最没有防备的。</p>
我一时有些哑然，就这么看着他。</p>
他也看着我，目光和脸色称不上愉悦，却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阴鸷，只是这么看着。</p>
半晌，他道：“过得好？”</p>
“……”</p>
“还是过得不好？”</p>
我想了想，说道：“好不好的，也都谈不上。”</p>
“怎么说？”</p>
“若民女还是个小姑娘，那吃穿住用都要想，只不过，到了这个年纪了，自己过得好不好的，就不那么重要了，陛下要问，民女也答不上来。”</p>
“那你这些年来，为了什么而活。”</p>
我的目光看向他怀中：“自然，是为了女儿。”</p>
他微微一怔。</p>
我平静的说道：“我的每一天，都是为了妙言而活的。”</p>
他看着我，长久的沉默之后，慢慢说道：“所以那个时候，你下江南？”</p>
“……”</p>
“后来，你更嫁给了他……”</p>
我的心一颤。</p>
他终究，还是问到了这个。</p>
当年我离宫的时候，已经不再是他的妻妾，但即使这样，我的婚嫁也是“不该”由自己做主的，因为——我曾经是皇帝的女人，以他们皇室的人的想法，就算死了，魂魄也该守在这九重三殿里听用，而不是私自嫁娶。</p>
当初嫁给刘轻寒，已经触了他的逆鳞，几乎家破人亡，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如今，却又重演了一遍，跟更严重的是，我嫁的，是裴元修。</p>
想到这里，我的呼吸都沉重了一些。</p>
他望着我：“你终究，嫁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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