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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伴着问话声贴近了云照，脑袋从云照的左侧探过来，歪着头去看一动不动的仙子的脸。</p>
四目相对，皆是一惊。</p>
竟是她？</p>
云照睁着锋锐的眼打量歪头看自己的小姑娘。</p>
小姑娘生的貌美。粉润的瓜子脸，柳叶眉，水灵灵的眼睛，樱唇色泽鲜红，虽是豆蔻年华，却出落成倾城之姿的小美人。</p>
而这张脸，她不久前在梦里见过。</p>
梦的最后是茯苓看自己的那个眼神，云照至今难忘。</p>
那是含了多少委屈积累了多久的怨恨，才会想以眼神做刀具将她剐了？</p>
不知眼前的茯苓是否是自己梦到的那个？</p>
云照试着唤了对方的名字：“茯苓？”</p>
她语气中尽是试探之意，但落入茯苓耳中转变成了疑问。</p>
好似在问她，寻自己何事？</p>
茯苓似有些畏惧云照，闻言咬了下嘴唇，小声道：“仙子这是要去何处？”</p>
云照怎么会知道她口中的“仙子”要去何处？她效仿梦中的模样抬起头茫然四顾，冷淡道：“随便走走，你这么急着寻我有何事？”</p>
“没……没有。”</p>
小丫头神色慌张，目光闪烁，虽极力想掩盖过去却因内心过度的渴求而暴露了。</p>
云照只当没听见她说的话，问道：“真的没有？”</p>
“真……”茯苓话音未落，见云照瞥望过来，微微下睨的瞳眸边流淌着赤色微光。</p>
只要熟知云照的人一见到这个神情，便知她不高兴了。</p>
茯苓在春不落待了多年，深知仙子痛恨满口谎言的人，便硬生生地把原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仙子莫恼，我说，我说。我就是告知仙子……上仙他……”</p>
她越说声音越小，嘟嘟囔囔快成气音了。</p>
云照本意只为试探虚实，本就心虚，生怕露出马脚，又不能问，实在听不清楚，只能“嗯”了一声。</p>
她神色颇为不耐。登时把茯苓吓得腰背直挺, 闭上眼睛道：“上仙这次真的不在。”</p>
上仙？</p>
东上仙吗？</p>
尘无恙……</p>
云照蹙眉静默着。</p>
念及这人的名讳时，说不上来听到“上仙”时心中具体是什么感受。</p>
像一张支离破碎的蛛网，难以复原出它原本的模样，却纠缠着千丝万缕。</p>
原来自己与他相熟？</p>
不对。</p>
跟东上仙相熟的应当是茯苓口中的仙子。</p>
可为何茯苓会把自己错认成仙子？</p>
云照原本打算找个由头撇开茯苓，去与君不易汇合。忽然之间她改了主意。</p>
她看了一眼茯苓不知因何故而愈发红润的面庞，慢声问道：“你不想让我见到东上仙是吗？”</p>
茯苓想疯了。她一点都不愿意看到这个动辄喊打喊杀还玩火的可怕女人来春不落。要不是上仙不松口，她早就——</p>
云照听不到回应，便当是茯苓默认了。她没有开口责难，而是拆穿了茯苓的谎言。</p>
“可是我来之前已经问过尘无恙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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