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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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莱在墙头喊了一声，北小武刺耳的号声骤然停止伴随一声石破天惊的土拨鼠尖叫，姜莱趴着墙头又气又好笑。</p>

“你瞎嚎什么！”姜莱两只胳膊一用劲儿，索性骑跨在墙头，空出手来冲北小武招了招：“过来。”</p>

北小武痴痴望着墙头突然出现的人，连忙收了收魂，挪着步子往墙下走。</p>

姜莱叹气，食指在空中画了半个圈儿：“我让你过来，来我家！”</p>

薛曼是被打扰地彻底没了画画的兴致，开始收拾院子里的画具，准备去厨房继续研发新款的黑暗料理。</p>

北小武来了，乖乖地，手里拎着管号。</p>

姜莱跟大爷似地坐在薛曼忘收回去的高脚椅上，两条腿大剌剌地敞着，手里捏着一根从地上捡的枯树枝，面前放着一张A4纸，直溜溜地画了几行五线谱。</p>

北小武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意识到姜莱要干什么，脸上的神色显得又慌张又欣喜。</p>

姜莱用枯树枝点了点北小武手里提着的小号，说：“你五音不全你知道不？”</p>

北小武弱弱点头。</p>

小朋友鼓起一边腮帮，额角汗湿，身上的T恤也泛着潮气，一看就是用力过猛却不得要领。</p>

姜莱突然有点好笑，起身装模作样地绕着北小武转了一圈，而后弯着手臂勾住小朋友的脖子。</p>

少年身上腥咸的汗味、薄荷洗发水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一股脑蒸腾起来。</p>

姜莱捏捏小朋友的脸蛋，眯着眼睛笑，觉得自己再长出一对烟灰色的长耳朵就能立刻化身狼外婆。这感觉还挺爽的。</p>

“来，”姜莱弹了弹北小武地脑袋，“哥哥帮你把把调。”</p>

这一晚，姜莱是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滋味。他本以为能赶在薛曼的黑暗料理出锅前解决掉北小武的噪音问题。没想到，天都黑了，北小武小朋友还一个劲儿地原地踏步。</p>

姜莱戴着薛曼的耳机，靠在核桃树上啃西瓜，心想时光若能倒回三小时，他保准安安分分地在自己屋里呆着。他是看透了，想要把北小武引上道，如他这般执拗，不是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p>

好在北小武吹了一天，也是真累了。看到姜莱手里鲜香多汁的西瓜，忍不住吞口水：“有我的吗？”</p>

姜莱俯身从水果盘里取一块给北小武。耳机拿下来感觉整个世界都亮晶晶的，这是被折磨出幻觉了吗。</p>

“给哥哥说说呗，”姜莱捏北小武的耳朵尖儿，“这么努力地吹号，是不是打着哪个小姑娘的主意呢？”</p>

北小武木木地嚼西瓜，半晌回过味来，耳朵尖儿、脸蛋儿全红了。眉头皱起来，很厌烦地往旁边挪了挪，尽快脱离魔爪的迫切感不言而喻。</p>

姜莱憋屈了好长时间，看到北小武这副模样就更是忍不住招惹：“是不是，给哥哥说说呗。我觉得你这个进鼓号队占风头的想法不大现实，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p>

北小武丢了手里的西瓜皮，伸手又从盘子里取了一块刷刷地啃着，边啃边摇头：“不是，你想多了。”</p>

姜莱正要开口，北小武又补上一句：“你老大不小个人了，怎么老搞一些不正经的。”</p>

“嘿！”姜莱心里一急手底下就没轻没重地拍了北小武一巴掌，“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不？”</p>

北小武飞快地丢了瓜皮，瞅准时机从姜莱胳膊底下的空隙里从盘子上掏走最后两片西瓜，提着小号就冲着大门飞奔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