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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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信。”还没等姜莱回话，护士小姐姐先开口了。</p>

“哈哈，鬼信。”姜莱取下听诊器，放桌上，搂着北小武转身，“看你没被揍残那我们就先走了，家里人还等着吃饭呢。”</p>

从诊所出来姜莱的一条胳膊还搭在北小武肩头。</p>

北小武习惯性地甩开姜莱，保持一臂远的距离，闷头闷脑地往前走。</p>

“喂！”姜莱靠近北小武，用肩膀蹭蹭小朋友，他突然觉得这孩子比夏天的时候高了一点、壮了一点、结实了一点。</p>

“干嘛？”北小武一脸嫌弃。</p>

“躲我干嘛，刚不还趴我门口偷窥呢吗？”</p>

“谁偷窥？”</p>

“不是你是谁？”</p>

“我……我是去叫你吃饭的。”</p>

“你叫我吃饭不敲门，被我发现就往外跑，还不直接跑回家？鬼信。”</p>

“我偷窥你干嘛，你有什么可看的？”</p>

“哟？”姜莱觉得和小朋友斗嘴特别有趣，不禁又搂住了北小武的肩膀，“你这话哥哥我就不爱听了，我要型有型要肉有肉，怎么就没看头了。”</p>

“你……”北小武被姜莱的不要脸弄得结舌，脑袋里面乱哄哄的，要不是怕挨揍，他可能就直接把“变态”两个字丢出来了。</p>

“行，我明白了，你刚才没看清是不是？刚蛤|蟆不提公共浴池我还没想起来，走今晚哥哥就带你去泡大池，让你仔细瞧瞧有没有什么可看的。”</p>

“啊！！！”北小武被姜莱这一番无耻的言论弄得脑袋都要炸了，他推开姜莱一猛子扎进了双角胡同。</p>

等姜莱回家又换了件衣服再去北小武家里的时候，北小武已经冲了澡，头发湿漉漉地穿着宽松的毛衣，蹲在电视机前猛按遥控器。</p>

“怎么才来？”薛曼明显是责怪的口气。</p>

姜莱笑笑，看着北小武像受惊的小猫一样弓起的背脊就更是得意。</p>

他耸耸肩，从怀里掏出瓶酒往桌上一摆，两双眉眼弯弯，“这不给我叔带酒去了吗？”</p>

“哟！”尤老太太把发冷的菜又拿去厨房用微波炉打热，看到古董级的酒瓶不禁说，“这是薛老的藏品吧？”</p>

薛曼微眯双眸看姜莱，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老父亲到了晚年还有收藏酒品的兴趣爱好。</p>

姜莱笑笑点头：“是，书架旁边的五斗橱里找到的，藏得特别好，里外包了不少东西。反正现在我姥爷也不在了，给他未来女婿喝他也应该没意见。”</p>

姜莱说完就手脚麻利地拆了包装，屋子里四双眼睛齐齐地望向姜莱。片刻之后气氛诡异地热烈起来，先是尤老太太给薛曼不住地加菜。后是北小武关了电视，搓着手坐在了姜莱身边。</p>

薛曼也难得娇羞地用蜷起的食指挡在了唇边。只有北天贵一个人的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青，最后变成了一个难以言喻的混合色。</p>

他是糙着长大的，该读书的时候没好好上学，鼓捣了一辈子车，满身都是机油味，不会文邹邹的那一套。真尴尬起来，也只会用更尴尬的说辞来掩饰。</p>

北天贵从姜莱手里拿过那瓶开了封的酒，又把酒瓶盖一圈一圈地拧紧了。</p>

“唉，上次咱们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以后不喝酒了。”北天贵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声音竟然比不上秋日里的蚊子叫。</p>

“真的假的？”尤莲花老太太在眼前拍了一个巴掌，岁月的痕迹在眼角堆成层层叠叠好看的花纹。</p>

“真的。”北天贵把酒瓶又推远了一点。</p>

“爸，”北小武往前探探身子，语气极为怀疑，“你这都说几百遍要戒酒了。”</p>

“这次爸爸真戒，以后不喝了，咱们一家快快乐乐的比喝酒痛快多了。是不是小曼？”北天贵从秋日里的蚊子升级成夏日湖面上疯狂乱舞的蚊子。</p>

薛曼的脸又红了，她这个表情姜莱最明白，差不多就是在心花怒放了。</p>

“妈你表态啊，”姜莱又搂住了北小武的肩膀，男孩刚沐浴过的皂荚香味干净清爽，让他身心一畅，以至于忍不住上手，一左一右地捏住了小朋友的脸蛋儿，“我和小武都等着呢。”</p>

北小武强压怒火，任凭姜莱把自己的脸揉圆搓扁，含笑望向薛曼。</p>

薛曼手指下移，揪住了脖颈处的丝巾轻微拉扯，耳后甜甜一笑：“好，以后把酒戒了，一家人好好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