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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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什么呢？期盼小朋友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回来追上，还是期盼他等在原地。</p>

姜莱咬紧后槽牙，努力往前蹬车。此时，雪片儿逐渐多了起来，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很快把整条马路都浸得微湿。</p>

他在哪儿，打上车了吗？还是一个人继续闷头走。</p>

他冷吗？一定很冷，穿那么单薄还不戴手套。</p>

小朋友不会哭吧，那天在河边哭得那么伤心，看着就让人心疼，这么冷的天哭皲了脸可怎么是好。</p>

姜莱脑袋里全都是孤单少年流落街头的画面，并且有往越来越惨的方向发展的趋势。</p>

“真是服了！”不知道又骑了多久，姜莱再一次把车停在路边，果断掏出手机给北天贵打电话。</p>

看来今天晚上得失约了。</p>

北天贵那边可能已经在路上，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姜莱一边重播一边调转车头。</p>

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姜莱便编了个简短的信息给北天贵，大意是变天了计划有变直接回家。</p>

反正北天贵开着车，虽然他那皮卡破了点儿，但好歹能遮风避雨还能吹空调，白跑一趟就白跑一趟吧。</p>

姜莱重新蹬上车，怕与北小武错过，不敢去马路另一边骑，直接在自行车道上逆向骑行。哼哧带喘地，嘴巴里不知道吃进去多少雪片。</p>

此刻，雪大了起来，被风裹挟，小冰球似地往领子里灌。</p>

姜莱缩着肩膀加快速度，车胎甩起来的泥点子打了自己一后背。</p>

又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姜莱终于看到了风雪中抱臂疾行的北小武。</p>

“妈的！”姜莱暗骂一声，心想揪到这个小屁崽子，非得提起来狂揍一通。</p>

“北小武！”姜莱被红灯隔在了路的这边，一着急大喊了一声。</p>

北小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姜魔王本性比自己执拗一百倍，根本不可能放弃在废弃公路上骑摩托飞奔的机会。</p>

“北小武！”红色的数字一格一格地倒数中，姜莱看小朋友步子越来越快，不禁又叫了一声。</p>

北小武手指拧了拧自己的胳膊，又疼又冷地打了个哆嗦。他虽然还是认定姜莱不会来，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p>

就那一个回头，两人的视线隔着蒙蒙雪碎与萧索北风撞在了一起。</p>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很神奇地，姜莱顿时放弃了吊打小朋友的念头。他决定还是当一个哄着小屁孩乖乖听话的好哥哥，可能会少吃点苦头。</p>

3、2、1，红灯熄灭，绿灯亮起。</p>

姜莱骑车越过斑马线，到了北小武身边。</p>

出了汗又沾了雪，姜莱一向松散的刘海湿答答地贴在脑袋上，看着有几分落魄。</p>

他满面赤红，不住喘气，微微敞开的羽绒服领口一敞一合，把身体里的热气全都烘出来了。</p>

北小武知道错在自己，早就后悔了。不是非要面子他早就应该给姜莱打个电话。此刻见到漫天飞雪中热气腾腾的姜莱，又羞愧又欣喜。</p>

他紧咬下唇，半晌才说出一句，“你不去骑摩托了？”</p>

“还骑个屁啊！”姜莱伸手揉了把北小武的脑袋，小朋友的头发也湿|漉|漉的，并且也有些长了，明显是听了自己的话在把头发留长。</p>

“对不起，”北小武尽量让自己显得能屈能伸，“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p>

姜莱微微眯了眯眼，轻笑出声，没想到小朋友认错倒是积极，看来是被冻清醒了。</p>

“行了，”姜莱推着车往前一步，捏了捏北小武的脸又勾住了他的脖子，“不说那些，今天还我生日呢。”</p>

恰好此时，路边蛋糕店店门从里面拉开，店员手持一根长长的铁钩，站在门口仰头勾卷闸门。</p>

要打烊了，北小武顿时冒出个主意，庆幸一切都如此巧合。</p>

他绕开姜莱的手臂，跨上店门口的台阶，背过身和店员嘀嘀咕咕。</p>

姜莱怕北小武买一个生日蛋糕出来，梗着脖子大喊：“别买生日蛋糕啊，我不吃那玩意儿。”</p>

北小武回头微笑，小虎牙露出个尖儿。</p>

姜莱本能地意识到不妙。</p>

几分钟后，北小武提着一包东西从店里出来，遮遮掩掩地不让姜莱看，转身坐上车座。</p>

“骑车吧。”</p>

“去哪儿？”姜莱问。</p>

北小武琢磨了片刻，“就咱们胡同口的奶茶店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