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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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谢谢。”</p>

“兄弟不说这个。”</p>

“好嘞，蛤|蟆哥。”</p>

摩托启动，排气管吹起路面细小的灰尘，一阵轰鸣，摩托和他的主人一起窜进了不远处的胡同。</p>

姜莱回家，不自觉开始吹口哨，他知道蛤|蟆对朋友义气，没想到对自己也挺好，这个朋友交定了。</p>

他好像不再排斥这里的东西、这里的人、这里的事，姜莱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刺头了。</p>

拐弯进了双角胡同，老远传来薛曼的声音，姜莱快走几步，就看一个陌生中年女人正背着包从老北家出来。</p>

姜莱站在旁边听了两句，立刻就明白过来，这女人是北小武的班主任。</p>

薛曼看到姜莱却顾不上理他，一边和老师说话，一边送人往胡同口走。</p>

姜莱一脚跳进门里，叫北小武的名字。</p>

北小武蔫头耷脑的，从正厅出来，两手插在裤兜里看到姜莱皱了皱鼻子。</p>

院子里的灯都挂得不高，两人的影子投射在一处，有那么点儿心心相惜的错觉。</p>

“班主任来家访了？”姜莱问。</p>

北小武默默点头，转身往自己屋那边走。</p>

姜莱追上去，拉住北小武，“给你带好吃的了。”</p>

“谢谢。”北小武抹了把脸，心情不好的样子。</p>

姜莱把包给北小武，自己在院子里洗了手，看到迟小红正端着茶杯出来倒茶洗杯子，便问，“小武老师来说什么？”</p>

迟小红眨巴着眼睛，“听不大明白，好像是小武不想上学了。”</p>

“啥？”姜莱本来是准备洗了手先去看看尤老太的，现在也没心情了，甩着手上的水珠就往北小武房里跑。</p>

“北小武？”</p>

北小武从书桌前缓缓起身。</p>

“北小武你什么意思？”</p>

“什么什么意思？”</p>

“你不想上学了是什么意思？”姜莱没来由一肚子火，盯着北小武的眼睛蹦火星。</p>

“没说不上学。”</p>

姜莱稍微舒了口气，一屁股沉进旁边的椅子里，“老师来家里，是不是因为期末没考好的事情？”</p>

“嗯。”北小武应了一声，坐在旁边低垂着脑袋。</p>

“不用理她，你学你自己的就行，按照以前的节奏来，这不是距离中考还有小半年呢吗？”</p>

“嗯。”北小武又应了一声，尽量不表露什么情绪。</p>

姜莱正要再安慰两句，院子里脚步声响起，迟小红高声叫着：“小武，姜莱哥你们来啊，奶奶会说话了。”</p>

北小武和姜莱同时起身，姜莱指指北小武的鼻子尖，“你行啊，把老人家都给气得会说话了！”</p>

三人一起聚在床头，刚好薛曼从外面回来，就听尤老太太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喉咙里像含着块棉花，黏黏糊糊地说不清楚。</p>

“奶奶您说什么呢？”姜莱把耳朵往尤老太嘴边凑。</p>

“臭……臭……”</p>

“臭小子对不对？”</p>

“嗯……”尤老太眯了眯眼睛，“滚……滚……”</p>

“滚去学习是不是？”</p>

“嗯……”尤老太喉咙里又咕哝了一声。</p>

“哈哈，奶奶你行啊，真能说两句我们能听得懂的了。”姜莱说着拍了北小武一巴掌，“看你把老太太气的，快滚去学习。”</p>

北小武也挺开心，虽然心里憋着事儿挺难受的，但奶奶多少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p>

薛曼也挺激动，握住尤老太的手，一个劲儿地搓着。</p>

入夜，迟小红伺候奶奶睡了被薛曼叫到自己屋子里，姜莱和北小武也在。</p>

姜莱让北小武把李梅给的老中医的联系方式拿出来，对家里人说：“老人家老这么在家里躺着不行，找人上门该按摩按摩该扎针扎针吧。”</p>

薛曼这一段时间也在找大夫，无奈都需要送病患过去，她也不会开车太折腾。刚好这有个能上门服务的，挺好。</p>

几个人一商量，就把请人给尤老太康复保健的事情订下了。</p>

距离春节越来越近，古城一天比一天更显节日氛围。家里才过了丧事，不可能像往年那样贴春联挂红灯笼了。</p>

薛曼买了白纸，去顾老伯家里，表面是请人给写一副白联，心里是有点过不去之前那个坎。</p>

就是之前她和北天贵找顾老伯看日子结婚的时候，顾老伯非要话里话外让他们等等。</p>

薛曼年少的时候听薛晋中和顾老伯一起探讨五行八卦什么的，总觉得很玄，反正自己是不大相信，但随着年纪见长有些玄乎乎的东西就很容易放在心上。</p>

“你一定是看出什么。”薛曼有些不依不挠。</p>

“人呀，心浮气躁的时候做什么都不大顺，我说让你们延迟婚期，只是想让你们再多考虑考虑，慎重一些。”</p>

“你是说我心浮气躁？”薛曼觉得自己已经够温吞了。</p>

顾老伯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放在笔架上，对薛曼微微摇了摇头，“天贵这些年变化挺大的。”</p>

薛曼拿着顾老伯的字出门，回家嘱咐姜莱和北小武贴在大门上，一直在琢磨顾老伯说的那句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