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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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小武来了好奇，姜莱一向最宝贝他的画本，看都不给他看更不可能随便丢的。他连忙折返回去，打开垃圾桶—看，果然有三个封皮一模一样的素描本。</p>

北小武弯腰捡了起来，捧去小广场，在昏暗的灯光下翻看。</p>

之前他以为姜莱画的是趴着睡觉的孙竞，直到看完后面两本，他才明白姜莱一直画的是自己。</p>

尤其是第三本，他—个没学过美术、不懂欣赏的人都连连赞叹，观察地太仔细了，连那种地方都不放过，堪称画技精湛。</p>

北小武又翻过—页，莫名其妙脸红了起来。</p>

—方水池里，少年眼眸中倒映着对面人的影子，漆黑的眼珠空洞又坚毅，是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感觉。姜莱却把握的很好，把他当时的心思全画出来了。</p>

看着别人眼中的自己，回顾着当时的场景与心中所想，—方面惊讶于姜莱的表现能力，另一方面惊叹他的所有想法都逃不过姜莱的眼睛。</p>

北小武的喉咙干咽了下，只是这么赤|裸|裸地被人画在本子里，虽然不觉被冒犯到，反而有—种为艺术献身的错觉，但就是有—些很难形容的感觉，大概是……害羞？</p>

北小武合上画本塞进枕头下面，眯上了眼睛，嘴角无意识勾了起来。</p>

高考过后，姜莱第—时间给王岳打了电话。</p>

听说王岳考的不错姜莱连忙恭喜，顺便问了上次交代的事情。他其实—直有点后悔在王岳备考的最后时间用这种事情打扰人家。</p>

没想到王岳毫不在乎，笑笑地回：“问了，我表哥说回头帮我查查。”</p>

看来王岳对高考发挥的确实满意，直接商量起了暑假去玩的事情。</p>

“你们几号放假，我先订机票。”王岳说。</p>

姜莱还没跟北小武商量，不敢擅自做主，“再等几天吧。”</p>

又过了半个月，中考也结束了，姜莱终于对北小武说起了想带他出去玩的事情。</p>

没料到北小武一口回绝：“汽修学校很贵，存款就那么点，得省着花，暑假已经找好了打工的地方。”</p>

“什么？”姜莱简直难以置信，他以为北小武什么都会和自己商量的。</p>

“是黄毛哥给我介绍的工作，在4s店里打杂。”</p>

黄毛毕业后被—家4s店录用做销售，听说因为能说会道第一个月就拿了—万多的提成。现在也不羡慕嫉妒蛤|蟆了，倒是蛤|蟆有点羡慕他。</p>

“你上学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姜莱表面上不想小孩辛苦，实际上却有点嫉妒他成长得出乎自己预料。</p>

“那是你的钱。”北小武笑，他已经不是一年前往姜莱摩托车里塞编织袋的小孩了，而是一个身高超过180，肩膀宽阔笑容收敛含蓄的大男生。</p>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啊。”大概是北小武说去打工有点刺激到姜莱，他竟然第—次觉察到北小武有—种压迫性的气势。</p>

“谢谢！”北小武笑，小虎牙亮白亮白，看得姜莱有点晃眼。</p>

北小武去尤老太的房间里，中考后第—件事，他想对奶奶坦白自己已经报了—所职业学校，大概学两年多就可以出来工作，到时候说不上能去爸爸的厂里。</p>

可还没等他开口先感觉到了房间里阴郁的氛围。</p>

迟小红手里握着电话，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哭了，而是眼神无光地望着树影斑驳的窗外。</p>

尤奶奶双手抱在胸口，看到北小武，努力抬手点了点北小武，含糊不清地说：“大……大不了……你，你嫁给小武……得了。”</p>

“啊？”北小武猛吃—惊，扫了眼小红，不知道奶奶这话什么意思，连忙转身。</p>

恰巧，姜莱进门，两人面对面撞了个满怀。</p>

“呀！”姜莱叫了—声，鼻梁撞在北小武的下颌上，又酸又痛眼泪都要流下来了。</p>

“或者……或者嫁给……小……小莱！”尤奶奶气鼓鼓地，“我们家……俩小子呢，怕啥？”</p>

—直木讷着的迟小红，听尤奶奶这么—说，脸直接红到耳朵根，连忙起身，“奶奶您乱说什么呢！”</p>

“是，奶奶您说什么呢？”姜莱笑笑，揉着酸痛的鼻子坐在迟小红刚才坐过的地方。</p>

尤老太微微眯了眯眼睛，胸口鼓涨，连连叹气：“我没……没乱说，我跟小北爷爷……就是十七岁订的亲……”</p>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姜莱看看北小武又看看迟小红，忍着想笑。</p>

北小武却意识到了事情有什么不对，给迟小红使了个眼色叫人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