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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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用的东西。”</p>

“又是培训？”</p>

北小武笑笑，“来面试的你朋友啊？”</p>

阿苗笑起来，“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去年就是他带我来的古城，学过一阵子汽修的，不过后来不干了。”</p>

“为啥？”北小武问。</p>

“你以为是和你一样正规学校里学的啊，就是随便跟了个师傅，那个师傅也不怎么好好教，就烦了不想学了。”阿苗吊儿郎当地玩着桌子上的汽车模型。</p>

北小武回头瞄了一眼，曹向虎不大爱说话的样子，人看着倒是比阿苗稳重一些。他琥珀色的眼睛晶亮晶亮，好像有点紧张又似是在时刻思考着什么。</p>

“哦，这样，那挺好的，不错……嗯，对……”黄毛对曹向虎似乎也挺满意。</p>

“我听小红说你们去年在古城是赚了一大笔钱回去的？”北小武一边打字，一边和阿苗闲聊。</p>

阿苗呵呵一笑，汽车模型的轱辘在桌子上哗啦啦地响，“说起来还是因为我这位朋友，”阿苗凑近北小武食指轻轻往后一指，压低了声音，“他帮一个大老板做事，赚了一笔钱，然后叫我一起从广东那边进了批电子产品带回老家卖，一次就赚了好几万，然后钱平分了，家里人又给我添了点钱就在镇上开了个农机修理店。”</p>

“哦，那是同甘共苦的朋友了？”北小武打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从阿苗手里拿过模型丢到一边，因为他的电话振动，怕吵。</p>

阿苗识趣地起身走去一边，北小武看到是蛤|蟆打过来的有点惊讶，接了。</p>

“喂，哥？”北小武声音里带着笑，“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p>

“哦，你黄毛哥手机不在身边？打他好几遍都不接。”</p>

北小武侧身往桌兜里看，大概是黄毛刚过去面试的时候没带手机，又开了静音，确实有好几个未接。</p>

“黄毛哥在面试，你找他有急事儿吗？”北小武把黄毛的手机放回去问蛤|蟆。</p>

蛤|蟆笑，“今天不是下雨吗，厂里没什么活儿，我师父早就说想换车了，刚好有时间过去看看。”</p>

“行啊，那你们过来吧，我们都在店里。”</p>

“好，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大概十分钟后到。”</p>

北小武挂了电话，接待间里黄毛还和曹向虎聊着天。北小武对阿苗简单解释，“一个哥，一会儿带人来看车。”</p>

阿苗笑笑，坐去一边掏出手机打游戏，“我们跟着老大又要吃肉了啊。”</p>

北小武点头微笑，起身去门口等蛤|蟆。</p>

雨雾中，一辆皮卡拐进了视线，恍惚间北小武还以为又看到了老爸的那辆车。</p>

那时候，北天贵就是总开着墨绿色的破皮卡在城市间穿行，偶尔接他一起回家，车上父子俩没话找话。</p>

那时候，他烦透了那辆皮卡，一点也不酷，又老又破，现在想见见它却再也没可能了。</p>

蛤|蟆开厂里的车，墨兰色的皮卡听说以前是老厂长开过的，确实和北天贵曾经开的那辆是一起买的。</p>

他打开车门冒雨从车上跳下来，看到北小武一个人呆呆地拿着伞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声：“小武！”</p>

小武回过神来，勾起唇，目光一滞，才明白刚才自己失神了。</p>

“愣什么呢？”蛤|蟆从北小武手里拿过伞抖开给师父，师父已经踩着雨水跳上了门口的大理石台子。</p>

“对不起，没认出来。”北小武笑，含胸推开玻璃门，让蛤|蟆和他的师父先进店里。</p>

北小武本想带蛤|蟆和他的师父先在店里逛逛，蛤|蟆却熟门熟路地往隔间走。一步步靠近那个玻璃隔挡圈起来的接待室，黄毛标志性的声音就越清晰。</p>

“那你今天回去准备一下，下周一开始上班，到时候再签合同……”黄毛起身和对面的曹向虎握了握手。</p>

北小武从绿植与玻璃板的缝隙看到曹向虎显出一丝笑意，就知道黄毛对他是很满意了。</p>

蛤|蟆一时忘了北小武在电话里说过黄毛在面试，此刻突然想起来，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打扰了。”</p>

“没事儿，我们刚好聊完。”黄毛听到蛤|蟆的声音，转身笑笑，送曹向虎出去。</p>

北小武的目光一直跟着曹向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身上的这股阴郁气质以及阿苗言谈中透露出的不寻常，让北小武不自觉盯着他看。</p>

几乎是在刹那间，北小武从曹向虎琥珀色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惊惧和怀疑，那是蛤|蟆出现在曹向虎视线的时候。</p>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章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