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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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电话号码？”赵凯饶有兴趣地问姜莱, “没做什么坏事吧？”</p>

姜莱笑，觉得赵凯一身正气加上又亲历过北小武家的变故，向他求助说不上能得到帮助。</p>

“赵哥, 你方便的话我们见面聊聊？”</p>

赵凯听说姜莱当晚就要坐动车回古城，笑着答应, “行，那我请你吃个饭, 再送你到车站。”</p>

邵芳华本以为姜莱能多陪自己几天, 看到他这么快就收拾好东西回家心切，站在门口偷笑, “这么着急, 是不是有哪个小姑娘在家里等着呢？听你妈说你吵吵着要恋爱自由，有了女朋友一定告诉大姨啊。”</p>

姜莱不置可否地傻笑了一会儿, 帮邵芳华点了外卖就出门了。</p>

赵凯如约来接姜莱，他倒是想请邵芳华一起吃饭的, 但自己只是一个小警员，邵芳华那么大的角色还是应该留给领导去联络。</p>

于是, 他便开车带姜莱去了自己和家人经常光顾的特色酒楼, 家常小炒最为可口。</p>

姜莱对这些不讲究，他只是想尽快求赵凯帮忙办事儿。</p>

“你说说，想让我帮什么忙？”两人坐定，赵凯主动问姜莱。</p>

姜莱笑笑, 故作神秘地四下看了看, 然后问赵凯, “我那个弟弟，你知道吧？”</p>

赵凯稍微回忆了一下就知道姜莱说的是哪位。那个雪夜在医院急诊楼前哭声震天的男孩。</p>

“有点印象，怎么了？”</p>

姜莱微微勾唇, 叹了口气，“他以前学习很好，父亲去世之后一蹶不振，后来上了个技校，最近我觉得他很不对劲。”</p>

“哦？”赵凯两手抱臂皱眉，仔细听着。</p>

“他开始喝酒，身上也总是有股烟味，夜不归宿，还经常发疯砸浴室，最夸张的是，他喝醉了会哭……”</p>

为了博取赵凯的同情，姜莱不敢告诉他全部真相，只能挑一些负面的行为来夸大失去父亲对北小武的影响。</p>

“唉……”赵凯叹气，眼睛里写着惋惜。</p>

“所以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小忙，”姜莱无奈地笑，“他一直想知道父亲去世前和谁有过联系，可是父亲电话坏了，他永远都无法知道。这已经成了他的执念，牵绊着他让他身陷泥潭。”</p>

赵凯细不可察地吸了口气，目光示意姜莱继续说。</p>

“所以我想帮他了了这个心结，告诉他无论他父亲身前和谁联系过，都已经成了过去，不要再纠结再执着，要往前看。”</p>

“你只是想让我帮忙查一下他去世前都和谁联系过？”赵凯已经明确了姜莱的需求。</p>

“是，主要是那个小孩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儿。”姜莱摇头，“我之前想过其他办法查他的通讯记录，电信公司、厂里的同事……都没结果。”</p>

“原则上来说，通过内部特殊手段是可以查到他的通讯记录的，可是原则不允许因为私人原因这么查。”赵凯摸摸下巴，遗憾地回绝。</p>

姜莱也料到说服赵凯帮自己没那么简单，耸了耸肩，“我知道，可是看着一个好好的孩子就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毁了，真的……真的……唉……”</p>

赵凯微微摇头，两只手臂又抱了起来。</p>

“不过，原则这个东西很多时候都是可以给人情让路的吧，你只是帮忙查电话号码而已，就能让一个迷途了的孩子从痛苦中清醒过来。再说，”姜莱抿了抿唇笑了，“让我代替我大姨帮你们画像原则上也是不允许的吧。”</p>

这倒是事实，赵凯无力反驳，虽然公民有协助警察办案的义务，可姜莱交上去的画稿签的是邵芳华的名字。</p>

赵凯深吸口气，望着茶杯里蜜黄色的汤汁不动声色，半晌他才开口，“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吃饭。”</p>

姜莱觉得这事儿没准有戏，自己奔波了一天也真是累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菜。</p>

餐后，赵凯如约送姜莱去车站，看着姜莱进了候车厅才返回停车场。</p>

回家的路上，赵凯听同事群里谈论案件的进展，不知怎么思维却一直停留在几年前的一件事情上。</p>

那一年他刚大二，教犯罪心理的教授突发脑溢血病故。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赵凯跟几个同学一起去探望教授的家人时才知道他的儿子刚上高一。</p>

是花了很多心血和精力才考上的师大附中，号称状元预备役。一年后再遇到教授的儿子却是在一场网吧寻衅滋事案件中。</p>

教授的儿子作为闹事者神情恍惚地蹲在暖气片旁边，一点天之骄子的样子都没有。</p>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赵凯想回到第一次见那孩子的时候，告诉他父亲离去并不代表天塌了，他要做的是尽快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脱离出来，好好的生活。</p>

背负着亡者的期盼好好地生活，努力让自己向前看。</p>

赵凯又开始偏头痛，右侧眼眶像是要崩裂开来。霓虹闪烁中他猛打方向盘，朝单位的方向开去。</p>

四十分钟后，姜莱无聊地坐在动车上翻动手机。他掐算日期，好奇自己出门这几天北小武那个孩子竟然一次都没和自己联系过。</p>

想想上一次他来Q市两人还摸黑视频，就更是心里憋得慌。</p>

姜莱拇指不由自主点开了微信里与北小武的对话框，片刻后又退了回来。像是赌气似的，你不主动联系我，我也不会主动联系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