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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霜雨在宋云矜面前倒是不遮掩:“这位程风哥哥脾气怪得很,面上看着温和,实则与谁相处,都隔了一层,就连余奶奶都说,他性子凉薄,不好相与。”</p>
听着戚霜雨的形容,宋云矜原觉得奇怪,待听说这评价,是出自余老夫人之口,宋云矜便明白了大概。</p>
她含笑问道:“你与余家主是何时认识的,相处的多么?”</p>
“自小就认识,不过他比我大了近九岁,向来玩不到一块儿,再后来他留洋法兰西,又到莫斯科、剑桥等地游学,就更没有联系,到近两年他归国后,才又重新见面。”</p>
宋云矜若有所思道:“看来,你们之间并无多少往来。”</p>
“他留洋回来就成了家主,忙着大大小小的事务,当然不可能和我这种悠闲的大小姐有什么往来了。”</p>
“也就是说,你对他所有的印象,要么是听旁人说的,要么,是猜的?”</p>
闻言,戚霜雨微微一愣,这么一说,好像确是如此,要么从姆妈口中听说的,要么是余奶奶的抱怨,事实上她和余家家主都没见过几次面。</p>
“俗语有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与人往来,只靠旁人的言语来判定一个人,到底有失偏颇。”宋云矜轻声说道。</p>
就像之前戚霜雨同她说,余家上下都好说话,唯独余程风和余尹默最难相交。</p>
一番往来后宋云矜却发现,所谓的好相交,不过是因为余家人面对的是戚家大小姐,所以一派温和,换了其他人,就变了嘴脸。</p>
反倒是余程风,宋云矜在相处过后发现,此人极为仗义,有勇有谋。</p>
但这些,宋云矜不会告诉戚霜雨,只是面带笑意,似长姐般温声和语道:“就像你,外人眼中,你骄横跋扈没有脑子,但是我与你相处之后却觉得,你一派纯真,直爽可爱,大智若愚。”</p>
“明姬,你这是在夸我聪明吗?”戚霜雨本有千万句想法,在听到这一番评价后,瞬间散到了九霄云外,只欢喜地拉着宋云矜道,“姆妈总说我蠢钝如猪,遇事冲动,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这么好!”</p>
说完,她立刻肃了面容道:“因为我是你朋友,所以你特意挑好听的话,来哄我开心么?”</p>
宋云矜本是打算,以此提醒戚霜雨多看多听,没想到,戚霜雨却是这个反应。宋云矜莞尔:“对别人我会捧一捧,对你,我只说我的想法。”</p>
这么一说,戚霜雨更加开心,想了想又道:“我听到两种评价,心里的落差都有如此之大,程风哥哥想必也是如此,往后,我确实要有自己的判断力。”</p>
宋云矜没想到她又拐了回来,还能听出自己的苦心,更觉戚霜雨是个知心人。</p>
说话间,宋云矜已经拉着戚霜雨转了一条街,到了许氏绸缎行门口,宋云矜正打算进去看看,却被戚霜雨一把拉住,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过来,便听戚霜雨道:“唐家的下人在里头呢。”</p>
宋云矜有些奇怪:“你不是一点都不怕唐家人么?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还在徐记跟唐锦玉闹了一场。”</p>
戚霜雨低声道:“唐家这两个月的势头一落千丈,亏了又亏,这会儿已经打起卖女儿的主意了。”</p>
宋云矜隐约间想到了唐锦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卖女儿?这又怎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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