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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正廷又吃了一口小菜，说道：“两边一起吧。”</p>

高冠没明白，反应了一阵低声道：“你是说一边拿住崔嵬，一边把唐芷漩——”他抬手做了个往下劈的动作，季正廷笑着点了点头。</p>

高冠大为兴奋：“好！就这么办！看他们能得意到几时！”</p>

两人举杯相碰，发出目标一致的脆响。</p>

北部要塞，悬鹰堡。</p>

言铿的军帐中，军需官颇为兴奋地禀报道：“新送来的百件新式甲衣与新式五连弩，下官找人演练过了，甲衣的防御力更高了！五连弩能快速攻击还能在弩头装填毒砂或是硝石，攻击力比以前提高了不少！那位新上任的唐大人还真是有几分真本事！”</p>

“来的正是时候。”言铿微笑，看向一旁的崔崭，“这些五连弩分配给军中何人，由崔参将决断。”</p>

“是。”崔崭看向军需官，问道，“押送官是否提过下批物资何时抵达？”</p>

军需官：“下官问了，他说暂不确定，听他那意思这批物资都是紧赶慢赶打造的，唐大人跟织造司起了冲突，还被参奏一本，很不容易才制出这批东西。”</p>

崔崭略略沉吟，说道：“去告知押送官让他稍待，我写一份具体需求给他。新式甲衣与五连弩，请武库司按照我所给的需量再多多生产、及时送来。”</p>

军需官称是，退了出去。</p>

言铿看向崔崭，脸上带着笑意：“担心？”</p>

“嗯。”崔崭垂眸又抬眼，“战事随时会起，不得不防。”</p>

言铿淡淡一叹，说道：“虽料到北齐不会如文书中约定的那般爽快，却也没想到他们紧闭城门拒绝相见商谈，却又没有要攻打我们的意思，派使者前去他们还尽心接待，真是不知要如何行止。”</p>

崔崭：“这局面也不能一直拖延，迟则生变。末将愿带先遣队深入敌后探个究竟！”</p>

言铿扫了一眼他的素舆，崔崭明白他的意思，说道：“我一同前往可震慑敌军，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来了。”他在素舆左侧轻拨了一下，那素舆竟然忽地拔地而起，凭空高出一人多去！言铿惊讶之下细看，才发现素舆的两轮上段凭空长出一长截木段，将他的素舆撑高！</p>

崔崭解释道：“还在府里时，唐大人曾写了些改良素舆的法子给我，来悬鹰堡之前，我让人将这素舆改了改。”他轻拍左侧，素舆下降回原位。</p>

言铿起身靠近看了看素舆，赞道：“竟有这么多巧思？唐大人于兵甲武器一道，确有大能啊！”</p>

崔崭点头：“是，堪称奇才。素舆改动之处不止这一点，我有把握不拖累他们，还能带他们全身而退。”</p>

言铿略略思忖，说道：“你的判断，我信。”</p>

崔崭拱手行礼：“多谢主帅！”</p>

半个月后，困扰朝廷多日的北齐问题终于接到悬鹰堡的捷报——言家军派兵深入北齐营地发动奇袭，灭敌过半，致使北齐备受威慑而主动出营与我方履行契约文书。此战未损一兵一卒，领军之人：崔崭。</p>

几乎与此捷报抵达的同时，唐芷漩收到崔崭的第四封信，信中对大捷之事只寥寥数语带过，却着重提醒唐芷漩注意防范武库司库房安危，小心有人会毁坏或盗取正在或者已经制好的甲衣和兵器。随信而来的还有一盒药丸，闻着有浅淡的清香，崔崭说这药丸可强身健体又可祛除湿寒，望唐芷漩在如今这刚冷起来的日子里常常服用。</p>

唐芷漩立即加强值守巡防武库司，如此安稳地过了十来日，她却在一个清晨刚出院门就被一群不知哪里飞来的虫子迷了眼。揉了揉眼睛又用清水冲洗过后，她却忽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p>

当夜，武库司库房爆炸，其中所储的一切荡然无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