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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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沙场之人，扪心自问。</p>

他们经验老道，若易地而处，面临今日这般困境。</p>

他们没有任何办法。</p>

可景郁，生生在令人绝望的牢笼中撕破一个口子。</p>

如同猛兽一般，即使被困，也要咬下敌人的一块肉，绝不轻易认输。</p>

景郁足踝上的金铃重回暗淡，只是仍旧是金色，再也变不回银环。</p>

她环视一周，尸横遍野，血染大地。</p>

南陨城跪在她的脚下，虔诚恭敬。</p>

他望着她，笑着，“我的小七，很厉害。”</p>

景郁问他，“你不觉得我残忍吗？”</p>

如今看着遍地的碎尸，她自己都觉得很残忍。</p>

可她若不残忍，这些尸傀将会更加残忍，东禹的百姓会比西榆军死得更惨！</p>

最让她心慌的是，刚刚那一刻，她的心。</p>

冷漠、麻木、嗜血。</p>

她的心头，仿佛只剩下杀戮，在看到南陨城的一瞬间，她才回神，才重新有了别的感情。</p>

她才觉得残忍，仿佛心底最后的良知被唤醒。</p>

可在那之前，她只想杀死所有人。</p>

所有人，都该死！</p>

她觉得自己刚刚就像疯了一样。</p>

所以，她才会问南陨城，觉得她残忍吗？</p>

南陨城起身，翻身上马，两手压着她的手臂握着缰绳，将她护在怀里。</p>

怀里人迷茫的神情看得心疼不已。</p>

“小七，战场，就是残忍的。”</p>

他带着体温的身躯将温度一寸寸传给景郁，替她挡住冷风，“小七，别怕。我在这里，我说过，若是你不该杀之人，我会拦着你。”</p>

景郁回道：“刚刚，你拦住我了。”</p>

说明她不该杀那么多人。</p>

南陨城失笑，“那是因为，身为小七的神，须得表现一下自己。”</p>

景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