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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启一怔，那对总显示着好奇与聪慧的眼睛好似不会转动了一般，目不眨睛地望着她，目光从萧令瑶的头顶扫向她的双脚，毕竟年岁小，有念头在蠢蠢欲动，可他说不出口。</p>
他只有一位公主嫂嫂，那位已经不在人世，这位看上去与公主嫂嫂的模样相去甚远，声音更是不像，如何能与公主嫂嫂挂上钩？</p>
那楼大师毕竟老练些，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看着这俊秀的小公子：“你，你是？！”</p>
“对不住，晚辈因有难言之隐才不得不隐瞒身份，”萧令瑶说完，示意身边的芸姑打水来，一方帕子沾了水，慢慢洗去脸上的“妆容”，终将本来艳丽的面容一点点展露出来。</p>
那妆容要洗去并不容易，水里被芸姑提前洒了药粉，这才溶解开来，是以这个过程并不短，在看着萧令瑶本来的样子一点点出现时，秦启终于大叫了一声：“公主嫂嫂！”</p>
萧令瑶微微一笑：“启儿，你可愿意到亲娘身边？”</p>
秦启许久未听到娘亲的名讳，哪怕是这个称呼，师父为免他伤心难过也不提及，如今再听到恍如隔世，一时间竟是愣怔了：“娘亲？”</p>
“当初我与你二哥共同筹谋了一番，为助你娘亲离开太傅府安排了一出假死，你娘亲坟里的尸首并不是她，你娘亲还活着，如今在西南等你。”</p>
秦启的嘴巴微微张开就没有合拢过，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可连在一处竟是像在他脑子里扯了一道惊雷，轰得他都快耳鸣了！</p>
“小子，你娘亲没死。”楼大师看着年幼的弟子，替他感到开心：“小子，愣着了？”</p>
秦启不敢置信，仓惶地往前走了几步，可惜地上的杂物太多，绊得自己险些摔倒。</p>
他这般凌乱不堪，看得萧令瑶心中微酸，也来不及解释自己为何“死而复生”，对秦启来说，一个两个地全都死而复生，快要九岁的他也有些承受不住。</p>
“人死了还能活过来？嫂嫂和娘亲都是这样？”秦启果然抬起头来，两只眼睛闪着光辉：“你们为什么要如此？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活着？”</p>
稚童无忌，恰中人心，萧令瑶看向楼大师，当初他们与楼大师也只交了部分的底，此时，她才拱手道：“大师若是方便，还请提供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p>
此处本就没什么人来，芸姑与赶车的暗卫守在外间，屋间的人守着几杯清茶，一时间竟是静默无话，对于楼大师来说，锦华公主死而复生何尝不是件奇事。</p>
萧令瑶在来的路上想过要如何交代自己身死的情形，思想来去，还是从自己的身世说起。</p>
此事，并未瞒着秦启，秦启快要九岁，本朝人开慧早，九岁的孩子已经个小大人，尤其是男孩子，启蒙越早，开慧越早。</p>
楼大师在听到大启二字时看似平静，眼底闪过的流光还是出卖了他，待听萧令瑶提到苦崖，这位老人家便握紧了双手，听闻元氏带着前水师将士如今正在苦崖开荒，他忍不住了。</p>
“你们，好生大胆！”</p>
他说不出更多的话来，秦风与萧令瑶竟是敢欺君！</p>
论起来，秦风比萧令瑶更要狠绝几分，何止是欺君，更是要背叛东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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