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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扫一眼怀王，问道：“石卿，方才御史台奏本，说是吏部尚书之子当众行凶，可有此事？你可曾查过？”</p>
“回皇上，确有此事，臣已经把赵华海抓捕归案，人证，凶器，以及死者身份，都已在案，除了一些细节，其它的都已调查清楚。”</p>
石抱石略一思索：“事实清楚，辩无可辩，赵华海也承认是他杀了死者，但又总是口呼冤枉，臣还没有查清，他所谓的冤枉，从何而来。”</p>
皇帝微挑眉：“哦？凶器和证以及死者身份，都俱已查明？”</p>
“回皇上，正是，”石抱石朗声回答，“证人乃是肃王府的小郡王顾川霖，凶器就在赵华海身上。”</p>
怀王看向赵尚书，眼神中难掩惊讶和怒意。</p>
竟然还有人证，还是顾川霖？</p>
这个赵尚书，为何都没有提到这个？</p>
赵尚书额头渗出冷汗，低着头，谁也不敢看。</p>
“川霖？他当时也在？”皇帝问。</p>
“回皇上，正是，臣接到报案过去查看时，小郡王还在，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得清楚，臣问过舞坊的一些人，也问过赵华海，和小郡王所说都一致。”</p>
“死者是何人？”</p>
“回皇上，死者姓方，名洋，是原江南知府方黎之子，方黎此时也在来京路上，臣昨天晚上已经命人连夜去通知他。”</p>
“原江南知府？”皇帝道，“朕对这个方黎也有些印象。”</p>
皇帝转头看怀王：“朕记得今年夏季交赋税时，怀王特意提到，江南税额完成得不错，还说今年蚕丝量多且质优，蚕农和绸缎商收益都不错。”</p>
“回父皇，的确如此，方知府是个好官，为官多年，深受地方百姓爱戴，这次调任来京，百姓们还依依不舍。”</p>
“既然要来京，就好好配合京兆府，查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苦主，自该给他一个公道。”</p>
石抱石道：“是，臣谨记。”</p>
皇帝又看向赵尚书：“赵卿，你身为吏部之首，朝廷大员，自当为官表率，好好配合京兆府，不可推诿不可为难，此事最后结果如何，要向朕说明情况。”</p>
“……是。”赵尚书心都沉下去。</p>
“若无其它事，就退朝罢。”</p>
百官口呼万岁，皇帝看着石抱石脏了的朝靴，偏头对宋公公道：“赐石卿一双新朝靴。”</p>
“是！”</p>
“京城繁华，不只因为街面上店铺多，百姓安居，也因为道路畅通，条条通达。</p>
众卿若是在上朝见朕的路上都遇到险阻，那就不只是京兆府的责任，而是包括朕在内，众卿在内，都应该好好自省自查了。”</p>
皇帝语气沉沉，字字如冰，敲打着百官的耳膜。</p>
心中有鬼的，立即一个激凌。</p>
“臣遵旨。”</p>
皇帝离开，众官转身退去。</p>
怀王看一眼沈弈渊，按下心头恨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王爷这腿如何了？</p>
天气马上就要转凉，可要仔细些。”</p>
沈弈渊慢条斯理道：“多谢。本王听说山上的秋景不错，正打算去瞧瞧，可巧殿下回转，你在寺中多日，想必更清楚，哪处的景色好。”</p>
怀王一噎：“景色是好，但上山不易，王爷还是好好养养腿吧。”</p>
“腿好养，即便养不好，也能让人抬上去，”沈弈渊轻笑，“可人的这颗心这要坏了，那可养不好，挖出狼心，也长不出第二颗人心。”</p>
怀王笑意一凝：“你这是什么意思？”</p>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有感而发，随便说几句玩笑话。”沈弈渊抬头看他，“怀王殿下不会开不起玩笑吧？”</p>
怀王：“……当然不会。”</p>
“那就好，殿下慢走，本王先行一步，还得去好好养养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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