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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川第二天很早就走了。</p>

钱橙睡得熟,早晨醒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是她的大熊,贺明川临走时给她塞进来的。</p>

下午秦淮到瞳画这里跟他们过几个项目的细节跟合同,钱橙空有一颗想旷工的心,不得不爬起来往科技园赶去。</p>

秦淮这次很有身为乙方的自觉,带着赵律一起过来,手里拎着两袋咖啡。</p>

“秦律这次真客气!”杜青阳在门口接着两人,阴阳了他几句。</p>

见他这样,秦淮更愁了。</p>

瞳画游戏里唯一的老实人也不老实了。</p>

秦淮这次来,一是合同上细节上的东西太多,现场讨论效率更高;二来则是最近业务上的变动太大,他受到了波及,最近忙着维护客户关系,瞳画在他这里,是必须来的。</p>

等业务上的事情讨论结束,秦淮切入了正题。</p>

“我们的合同到期了,下一年的合同我回头发给橙子,有什么新增需求吗?”秦淮问。</p>

“有一些,但……应该可以囊括了。”钱橙不确定地看了孟从理一眼,自从谈了恋爱,她分了心思在贺明川身上,相比过去有些疏于对瞳画的管理。</p>

“海外的咨询,”孟从理提醒道,“看看你们内部能不能做。”</p>

如果秦淮搞不定,他们只能再找海外供应商。</p>

不是海外的人不好找,而是秦淮更具性价比。</p>

“有个新的团队并到我们这里,上周发了公告,你们看见了吗?”秦淮问。</p>

三人默契摇头。</p>

秦淮见怪不怪,继续道:“简而言之,优胜劣汰,大家都要卷起来了。”</p>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p>

“你们现在还不够卷?”钱橙纳闷,都零零七了,还想怎样?</p>

秦淮一言难尽地看着她,旁边赵律开口:“这次来的是内卷王中王,他们跟海外开会零时差,我们还到不了这个程度。”</p>

“我得卷死他们。”秦淮无奈道。</p>

他现在急需高质量的客户。赛马输了的一方,只能任由别人拿捏了。</p>

“那你加油!”孟从理同情地看着他。</p>

秦淮作为律所内业绩名列前茅的那一小波人,年薪也不过百万,孟从理算来算去都觉得不划算。</p>

“你们律所其他人呢?一起卷?”钱橙饶有兴趣地问道,“没人想整顿职场?”</p>

“有人想过,把自己整走了。”秦淮道,“整顿到连工位费都付不起了,这个律师不做也罢。”</p>

“这么惨?”杜青阳惊讶出声。</p>

“以后就是常态了,习惯就好。”秦淮对这种生态习以为常,反而是赵律,第一次见律所之间的合并,一开始还兴奋不已,结果对方搬过来一周,直接把他卷到没脾气,下个班跟做贼一样。</p>

“现在唯一稳当的就是许律,”赵律道,“她手里有两个大项目,最近又签了容以集团和FCY的公益项目,起码这一年高枕无忧了。”</p>

“容以集团?”钱橙皱眉。</p>

“对,就是两家合办的‘她力量’的公益活动,许律是FCY的法律顾问。”秦淮解释。</p>

“许律真厉害。”竟然能跟她讨厌的姜名媛扯上关系,钱橙腹诽道。</p>

“是啊!我们都羡慕许律今年可以躺平了。”赵律赞同地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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