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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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趁着包房时间还没到，夏雨萱拉着赵腾飞要拍照发朋友圈，黎念负责拍照，拍完后，夏雨萱拿过手机，“大家也一起拍一张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不然我都不敢想以腾子的审美，这间房间能整成什么鬼样子。”</p>

几人便站到一起让夏雨萱拍照，黎念和许颜颜站在一起，另一边是郭妍，虽然同为女生，她们三个的身高差距却很明显，夏雨萱还没拍照就一直笑，“颜颜你们几个好像wifi啊哈哈哈你真的矮得特别明显。”</p>

许颜颜无语，干脆往前一步站到大家面前，反正这里就她最矮。</p>

“这样好点了吧？”</p>

“好多了，”夏雨萱指挥，“念念你往旁边去去，把颜颜的空位补上。”</p>

黎念听话地挪了一步，手指不小心蹭到旁边人柔软的衣摆，她仰起脸，对上路柏川的视线，迟钝地问，“你不是站在最边上吗？”</p>

路柏川“嗯”了声，让她看自己身后，他确实还是最边上，之所以和黎念挨着是因为高原嫌他太高，跑到郭妍那边了。</p>

他垂着眼，看着才到自己肩膀的黎念，笑了下，“怎么，你也嫌我太高？”</p>

跟他站在一块，身高差距会十分明显，男生总是会避免跟他离得这么近。</p>

“不会，”黎念认真否认，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我觉得你的身高很理想。”</p>

并不过分高大。</p>

不过黎念的看法其实一点参考性都没有，因为并不客观，充满私心。</p>

第一次被女生这么直白地夸身高理想，路柏川又有点想笑，恰好这时夏雨萱按下了快门，连拍几张。</p>

她翻看着拍好的照片，“拍得不错。”</p>

只是往后划了几张微微惊讶，因为有几张恰好拍到路柏川偏头跟黎念说话的一刹那，高瘦帅气的男生微低着头，高清镜头下能看清他纤浓的睫毛，唇角很明显地勾着，有种漫不经心的撩人劲儿。</p>

其他几张比较普通，大家齐刷刷地看着镜头，黎念稍显僵硬，路柏川则是他一贯的从容懒散，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镜头，一副冷酷模样。</p>

拍完照，大家又去吃零食玩游戏，房间里有好几种娱乐设施，光啤酒就有十几罐，赵腾飞喝得多，路柏川滴酒不沾，懒洋洋地撑着脸，听高原那跑调的摇滚乐。</p>

黎念在和郭妍玩扑克牌，“小猫钓鱼”这种不需要技术的游戏也玩得很尽兴。</p>

“念念，”许颜颜递来一罐啤酒，黎念没注意，咽下去后才发现是酒。</p>

“你酒量好吗？”郭妍好奇地问。</p>

“还行，”黎念伸手比了个手势，“这种啤酒的话一般能喝三罐。”</p>

路柏川听到了，颇为惊讶，还以为她一点酒都不能喝呢。</p>

他有点感兴趣，“三罐啤酒有几分醉？”</p>

黎念晃了晃啤酒罐，想了想说，“八分吧，我一般喝两罐就不喝了。”</p>

“路哥一点都不喝，”郭妍说，“他估计一滴就得醉。”</p>

不以为然，路柏川淡笑，“也说不定。”</p>

手里的啤酒不知不觉就喝了大半，已经有三分醉意，微醺的状态下不至于不清醒，但头脑正处于酒精兴奋状态，有些话不经思考就出口了。</p>

黎念忽然认真地否定郭妍的话，“他酒量很好。”</p>

高二那年，她见过他喝酒，喝了很多，总是不醉。</p>

“是吗？”郭妍以为她是开玩笑，“你对路哥这么有信心啊，路哥，你自己说你到底能不能喝？”</p>

头顶的蹦迪灯被谁打开了，无数光斑跳跃、旋转，缓缓掠过地面，黎念的脸被光影切割，表情看不真切，她说完后似乎没想得到谁的赞同，又拿起啤酒。</p>

仰头喝酒时，纤细的脖颈抻出优美弧度，再往下，是……路柏川别开视线。</p>

对于郭妍的玩笑，路柏川也同样给予半真半假的玩笑回答，“有机会试试。”</p>

心里却是另一个答案。</p>

他是喝过酒的，高二肩膀受伤那年，医生说哪怕是复健几年也不一定能恢复巅峰状态，如果要走专业运动员的路，必须做好伤仲永的准备。</p>

路柏川做了那么多年的佼佼者，从七岁就开始学习游泳，被老师断言未来前途无量，他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认定自己会在游泳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就在少年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命运却给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他怎么接受得了？</p>

迷茫，愤怒，还要应付那些人看他时同情可惜的目光，老师和朋友都劝他早做打算，反正也年轻，成绩又优异，就算走文化生的道路也一样能考上大学，只是不游泳了而已。</p>

只是不能游泳了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