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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的洗澡那果然是大有学问，和南京比起来又大有不同。</p>
洗个澡，也可以看出杜月笙在上海滩的地位。</p>
洗澡，一般都是中午开始洗，泡在大浴池里不知道有多舒服。</p>
最小进去，浴池的水也最干净。</p>
可为了迎接孟绍原出狱，杜月笙早就吩咐下去，一大早的一大池子水已经烧好了。</p>
擦背的、修脚的、敲背的全在那里等着使唤。</p>
顾嘉堂的人，一批在外面，另外一批就在浴池超强，站着一动不动。</p>
泡澡的确舒服，问题是，偌大的浴池，一个人泡在那里，一大群人都在边上看着你，那是什么滋味？</p>
尴尬。</p>
自有民国以来，有一个算一个，孟绍原的脸皮之厚，绝对可以排进前三。</p>
可是即便如此，也是大不自在。</p>
一群大男人看着另外一个男人洗澡做什么？</p>
外面忽然传来说话声。</p>
过了会，顾嘉堂瘸着腿进来：“孟爷，季老板来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得到的消息，非要进来洗澡。”</p>
季老板？</p>
季云卿？</p>
孟绍原略一沉吟：“好啊，正好我一个人泡着无聊。”</p>
过了一会，季云卿走了进来，看到孟绍原，先是恭顺的鞠了一躬：“孟爷，打扰了。”</p>
这头老狐狸，早就知道了即便是杜月笙，也都在此人手里吃瘪，因此态度格外恭顺。</p>
“季老板，请吧。”</p>
季云卿脚先进浴池，然后操起热水，往身上泼了泼，等身体适应了水温，才把整个身子完全泡进水里。</p>
那样子要多享受有多享受。</p>
季云卿喜欢泡澡，在上海那是出了名的。</p>
孟绍原挥了挥手，顾嘉棠很快带着所有的人退出了浴池。</p>
“孟爷。”季云卿开口说道：“您来上海，按理说我们是老相识了，我怎么的都得做个小东，不知道孟爷您什么时候有空。”</p>
“吃饭就免了吧。”孟绍原淡淡说道：“季老板今天怕不是专门来陪我洗澡的吧？”</p>
“孟爷英明。”季云卿讨好的说了声：“上海滩三大亨，黄老板这些年光顾着享福，也不管事了。张老板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p>
那么大的上海，主事的其实只有杜先生，杜先生是大才之人，但以一己之力，管理整个上海未免吃力。</p>
云卿前几日看到，孟爷对杜先生多有不满，可说句不好听的，孟爷不能天天在上海，云卿不才，愿替孟爷做些小事。”</p>
他说的虽然含蓄，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那是再清楚不过了。</p>
季云卿一门心思盯着上海滩老大的位置，可是在他上面有三大亨压着，他怎么也都做不到这一点。</p>
关键的是，当初杜月笙身后有法国人撑腰，和法国人闹翻后，又得到可国民政府的支持，因此一路顺风，权倾上海。</p>
他呢？</p>
可没有杜月笙那么多的资源。</p>
不过随着孟绍原的出现，她一下就看到了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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