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918节先生们，我要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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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的匈牙利草原，此时正有两支大军在喀尔巴阡山之南，多瑙河之东的蒂萨河两岸对峙。大战一触即发，整个天地之间，都充满了紧张的气氛。</p>

西方联军的大营星罗棋布，从南到北连绵二十余里，气势雄壮。十字军大营依托数十座城堡驻扎，东临蒂萨河，北依喀尔巴阡山，可谓固若金汤。</p>

这些城堡是当年蒙古军队东归后，复国的匈牙利国王贝拉四世修建的，为的是依托山川之势，阻挡蒙古军队卷土重来。</p>

东岸的元军营帐同样围绕中军大营层层分布，蔚为壮观。</p>

就算站在数十里外的喀尔巴阡山上，两军巨大的营地也能尽收眼底。</p>

“唳！唳唳！”几只海东青围绕着十字军大营飞翔，再次飞回元军大营，看的西方骑士们既好奇又无奈。</p>

一杆高高的苏鲁锭大纛，伫立在元军中军大营前，众星戴月般的营盘簇拥着中军营盘，一面面苍狼战旗在一月的寒风中猎猎招展。</p>

“呜呜—呜呜—”东方军队特有的牛角号声悠悠响起，雄壮，悲壮，苍凉。马头琴和羌笛的声音也随风传来，令人宛若置身在大漠草原。</p>

长着大饼脸、细长眼眸、高颧骨的蒙古战士，一边喂马一边听着号角羌笛之声，忍不住东望，望向蒙古草原的方向。</p>

元军虽然没有十字军人多势众，可阵容仍然很强大。光是纯粹的蒙古骑兵，就有五万人。还有探马赤军三万，新色目军五万，汉军两万。</p>

总兵力达到十五万多人。而且因为连续的胜利，气势如虎。</p>

除了十五万西征大军，元军在后方的特兰西亚，还有七八万人的“奥鲁”，也就是老少营（随军家属和奴隶），携带奥鲁出征，这也是蒙古军队远征的传统了。</p>

拥有蒙古大汗之孙、元廷安西王、某某教哈力法、征西大将军四个尊贵头衔的阿难答，在攻灭东罗马后只修整了半个月，就北上攻入保加利亚。</p>

保加利亚曾是金帐汗国的附庸国，只是因为离金帐汗国较远，所以不太恭顺。两年前元军统一金帐汗国之战时，保加利亚趁着蒙古人内战，就企图摆脱蒙古人的控制。</p>

保加利亚本就做了几十年的蒙古附庸，如何能抵御凶狠的元军？沙皇奥尔基一世亲率的重甲骑士和农奴军一个上午就被元军击败，三万兵马全军覆没。</p>

安西王阿难答借口保加利亚沙皇对蒙古人有异心，竟敢抗拒大元，就处死了沙皇奥尔基一世，王室成员也被处死。之后，阿难答宣布废除保加利亚国号，直接纳入大元疆土。</p>

保加利亚王国灭亡。</p>

紧接着，阿难答就北上匈牙利王国（今罗马尼亚，当时属于匈牙利），通过喀尔巴阡山隘口，进抵蒂萨河。</p>

蒙古西征的警讯，早就被西方诸国知晓。可是西方诸国只能利用元军攻打东罗马、保加利亚、匈牙利的时间，召集骑士、雇佣兵、农奴参战。</p>

蒂萨河两岸，几十年前双方就爆发过大战，史称“蒂萨河之战”。战争结果，是匈牙利和圣殿骑士团联军大败，几乎全军覆没，匈牙利国王贝拉四世侥幸跳脱，圣殿骑士团团长战死，蒙古大军攻陷佩斯城。</p>

那两年，南北几个战场上的罗斯联军、匈牙利圣殿骑士团联军、波德条顿联军、北意大利联军连接战败。蒙古骑兵的兵锋北到维也纳，距离柏林仅仅百里。南到意大利威尼斯。</p>

当其时，整个多瑙河之东已经没有力量能阻止蒙古铁骑的马蹄。波兰、斡罗斯、匈牙利、波西米亚（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罗马尼亚纷纷沦亡，奥地利公国和西里西亚王国朝不保夕，圣殿和条顿骑士团遭到重创。</p>

后世很多人以为，蒙古西征最远打到东欧，其实错的离谱。事实上，蒙古军队已经打到中欧和南欧了。倘若窝阔台汗晚几个月死，后世意大利和德国就可能被征服。</p>

当时，蒙古大军已经制定了征服整个欧洲的计划。是窝阔台汗的死讯，终止了蒙古军队的继续西征。</p>

这因为如此，所以虽然这次西方联军的规模空前绝后，可仍然被数十年前蒙古大军带来的阴影压得喘不过气来。</p>

当年遭到蒙古军队屠杀荼毒的东欧诸国，刚刚恢复元气，这些来自东方的可怖敌人就再次骑着马来了。</p>

尤其是东罗马帝国的灭亡，以及罗斯诸国的悲惨现实，更是让他们心生兔死狐悲之感。</p>

这一次，诸国再也不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在元军围攻君士坦丁堡时，各国就纷纷发出代表欧洲最高警戒令的“带血宝剑”，在梵蒂冈教廷的号召下，东到波兰匈牙利，西到法兰西，北到丹麦瑞典，都开始了动员。</p>

从未有过的动员规模，超过了任何一次十字军东征。在将近半年的动员下，各领地和教会组织的兵马，如同小溪汇集为汪洋一般，渐渐在蒂萨河平原汇集成一支超过二十万人的大军。</p>

在各级贵族领主和枢机主教、主教、商团的征调下，自备武器盔甲战马的骑士、雇佣兵、囚犯、流氓在不同家徽旗帜的麾下，络绎不绝的东来。</p>

蒙古人的恐怖和残暴，既让他们惊惧，又激起他们无边的愤怒。尤其是当听说蒙古人带着异教徒军队来征服他们时，他们的荣誉心和捍卫主的意志，就赐予他们莫大的勇气。</p>

神圣罗马帝国、法兰西王国、西西里王国、波西米亚王国、丹麦王国、匈牙利王国等西方强国，以及各大公国、伯国、教会骑士团、雇佣军团，已经联合起来了。</p>

上个月，联军在匈牙利国首都布达佩斯城举行了盛大的弥撒仪式，贵族和将军们手按《圣经》，对着十字架起誓，他们将打败来自东方的撒旦，并用主赐予的勇气和智慧，将黑暗的东方沐浴在圣光之中！</p>

他们将不再想之前那样一盘散沙，他们竟恪守团结对外的美德，狠狠踢向蒙古人的屁股，用骑士枪和大剑告诉敌人，什么是骑士的愤怒。</p>

此时，除了遥远的英格兰和卡斯提尔王国（西班牙），该来的几乎都都来了。</p>

联军军势之大，可谓空前。</p>

圣医院骑士团、圣殿骑士团、条顿骑士团三大骑士团主力俱在，三个总团长都亲自到了。还有宝剑骑士团等中小规模的骑士团，光各骑士团所属的盔甲骑士，就有五六万人！</p>

这可是装备锁子甲和面甲的重骑士，也是联军主力之一。</p>

除此之外，隶属于各国、各城邦和各级贵族的骑士，加起来也有十万人以上。这同样是主力。</p>

还有来自热那亚、突尼斯的职业步兵三万余人，来自波兰和西里西亚的志愿军，来自奥地利的矿工数万人，以及五万多雇佣军团。</p>

联军总兵力达到惊人的二十五六万人。光是用来运载粮草的牲口，就超过十万头。除此之外，还有数以万计的匈牙利农奴源源不断提供后勤。</p>

没有沦陷元军之手的半个匈牙利国，都成为联军的粮草基地。联军大营的粮草，简直堆积如山。</p>

但是，虽然联军规模巨大，光是精锐的骑士就有十几万人，可仍然没有推举出一位统帅。</p>

这几乎是十字军的通病了。</p>

每次十字军东征，都为了统帅之权吵吵闹闹，完全无法达成一致。这次在元军的压力下，鉴于数十年前的教训，虽然他们团结了很多，可仍没能选举出各国都认同的人选。</p>

本来，教皇尼古拉四世威望最高，地位最尊，要是出任统帅大家都不会产生分歧。可尼古拉四世年事已高，又不懂军事，他能亲自赶到前线鼓舞士气就不错了。让他当统帅，不合适。</p>

吵来吵去，最后只好将大军分为南、中、北三路。法兰西王腓力四世担任南路军统帅，神圣罗马皇帝鲁道夫一世担任中路军统帅，而由匈牙利国王拉罗斯四世担任。</p>

同时，由教皇尼古拉四世组织一个前敌委员会，协调三路大军的指挥，统一安排粮草后勤。</p>

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p>

这两个月，联军和元军隔着蒂萨河对峙，虽然没有爆发决战，但小规模的试探战斗却一直没有停止。</p>

为何还没有决战？</p>

十字军是在等待英格兰军队和卡斯提尔（西班牙）军队前来会师。同时也无法渡河发动决战。</p>

元军没有决战，则是无法顺利渡河摆开阵型。尤其是对岸数十座一字排开的城堡，让元军难以下口。</p>

事实上，西方军队数十年前的大败，也让他们总结了教训。当年的蒙古大军，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老师那样，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p>

尤其是排兵布阵，军种配合，探哨间谍等等，他们都学的像模像样。</p>

两军长达两个月的试探，终于因为蒂萨河的冰越结越厚，同时蒙古人找到了冰层最后的渡河点，而戛然而止。</p>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阿难答一直再等候天气更冷些，冰层再厚些。数十年前的西征，蒙古军队也利于了严寒。</p>

蒙古军队耐苦寒，打仗往往选择秋冬季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