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他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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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中，宾朋熙熙攘攘，国子监的三五文人正聚于一隅，低声争论着什么。</p>

叶非晚安静坐在角落，等着店小二上茶来，偶尔听一耳那些文人的争论，那些人说些什么，总会问句“文斌兄，你怎么看？”想来那文斌兄是这些文人中的佼佼者。</p>

只是与她无关，她也未曾在意，目光时不时朝门口看去，似是在等待什么人。</p>

叶非晚本欲下扬州的，未曾想叶羡渔竟来了京城，想来二人想到一块去了。</p>

听说兄长已入京，她再也在宫里头待不下去，便即刻出来了，封卿自然随她一同出来，只是他说出去有事，她也未曾追问，只身在茶馆等着。</p>

“文斌兄，在看什么？”一众文人中，属赵文斌学识渊博，众人也都会询问他一番，可眼下看他全无反应，众人自然疑惑。</p>

却见赵文斌只直直盯着角落处不语，众人循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只看见角落一个穿着素色云纹裙的女子坐在那儿，上好的绸缎衣裳上绣着精致的兰花，满头青丝也只以一根兰花簪子绾起，眉目美好，尤其笑起来时，眉目粲然，只觉阳光都随之失色。</p>

“文斌兄莫不是……”众人打趣。</p>

赵文斌陡然回过神来，低咳一声，他本只想考取功名，男女之情从未想过，方才见到角落那姑娘，也只觉得生得好看，可方才看见她笑起来的模样时，登时让人觉得眼前一亮。</p>

他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p>

想了想，赵文斌拿起一壶上好的新茶，朝角落走去。</p>

叶非晚听见脚步声，只当是店小二终于将茶送上来了，安静一笑转眸望去，却在看见身后人穿着国子监的衣裳时顿住：“这位公子？”</p>

赵文斌忙作了一揖，彬彬有礼道：“小生唐突了，只是今日茶馆似是忙碌，这位姑娘若不嫌弃，便先喝这壶茶……”</p>

“她嫌弃。”赵文斌的话并未说完，已被身后一人冷冷打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好闻的炒栗子的香甜味道。</p>

下瞬，封卿已经上前，顺手将炒栗子放在叶非晚跟前，对赵文斌视若无睹，坐在茶桌另一旁：“她喝惯了名贵的上好碧螺春，不喜欢喝坊间的龙井。”</p>

赵文斌一怔，朝着那男子看去，眉目一惊，好生……绝艳的男子，一身白衣，周身如盈着一层光芒一般，白衣胜雪，长发如墨，眉目如画。在他面前，赵文斌只觉自己竟渺小如沧海一粟。</p>

可下瞬，他却又觉得眼前男子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p>

下刻，他眼中一亮，在国子监时，自己同老师入宫一趟，那时他遥遥看见一个男子，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此，那时……那个男子是坐在龙椅上的。</p>

想到这儿，赵文斌心中一惊。</p>

“不知这位公子是这位姑娘的……”赵文斌含蓄问道。</p>

封卿启唇，刚要说“夫君”，却又想到什么，最终闷闷将这二字咽了下去，只直直看着叶非晚。</p>

叶非晚忙起身道：“抱歉，这位公子，您的好意心领了，只是这茶便不用了。”</p>

赵文斌看了眼叶非晚，耳根微热，却又察觉到一旁男子的目光，后背一寒，又作揖道：“是我唐突了。”说着转身离去，心中止不住一阵抱憾。</p>

叶非晚坐下，并未察觉到什么，只看着眼前的炒栗子：“你方才离开，便是去买这些炒栗子了？”</p>

封卿只看着他。</p>

“嗯？”见他久不言语，叶非晚抬头看向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