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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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潞安：我草！完了完了！左宽发消息告诉我三千米是学霸帮我跑的，就他那残破的身体跑完不得出人命？！】</p>

【王潞安：你人呢，你怎么不在看台？】</p>

看完时王潞安正好打了个语音电话，喻繁秒挂。</p>

【-：教室。】</p>

【王潞安：在教室干嘛？】</p>

【-：守灵。】</p>

【王潞安：？】</p>

前面传来一点动静，喻繁举着手机往旁边挪了挪，和守着的人对上视线。</p>

陈景深在课桌上平躺着。课桌放不满他的身子，一双腿起码有一半悬在外面。</p>

这姿势很呆，放在陈景深身上却不会。</p>

他偏头看着喻繁：“你跳远怎么样？”</p>

课桌和椅子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空间足够，喻繁二郎腿翘得很嚣张，没什么表情地问：“你睡不睡？”</p>

“睡不着，”陈景深说，“我……”</p>

砰。</p>

很轻地一声，打断了陈景深的话。</p>

喻繁架在另边膝盖上的腿抬起来伸直，不轻不重地踹在他躺着的桌子上，桌子脆弱地偏移了一点点。</p>

“陈景深，”良久，喻繁冷冷道，“你之前说，你高一的时候就开始注意我了？”</p>

陈景深眸光微动，安静地看着他。</p>

他继续说：“运动会的时候，还看过我的项目？”</p>

喻繁日常冷脸和真正发火时的模样其实不太一样。</p>

平时跟胡庞顶两句嘴，跟隔壁学校来勒索的人碰上，甚至在奶茶店遇到丁霄，他都是一副冷漠又懒散的姿态，没真正把那些事放在眼里过。</p>

不像现在，每个眼神都像刀，脸上写着“我这一拳下去让你睡一辈子”，声音都渗着冰。</p>

“我高一没参加运动会，你在哪看的项目？酷男孩？”喻繁面无表情，“你那些屁话，全是在章娴静那学的吧？”</p>

“陈景深，你耍我？”</p>

教室里沉默了一阵。</p>

陈景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嘴唇闭得有点紧。</p>

还是直接揍吧。</p>

喻繁等了一会儿，做出决定。</p>

他收回腿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景深，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淡淡道：“起来，趁中午把这事儿解决……”</p>

“初一。”陈景深忽然出声。</p>

喻繁一愣：“什么？”</p>

“初一的时候，在成山中学，”陈景深仍躺着，平静地看着他，“你参加过跳远。”</p>

“……”</p>

“我去你们学校考试，看见了。”</p>

有这回事？</p>

喻繁眼皮猛地一抽。</p>

好像他妈的真有——</p>

“你当时撩着裤腿，没穿鞋，助跑的时候绊了一下，在地上打了个滚，栽进沙子里，没跳成。后面又重新跳了一次。”</p>

喻繁：“……”</p>

“第二次也跳得不远。”</p>

“……”</p>

“然后你站在旁边看别人跳，不肯走，边看边哭——”</p>

“我哭个屁！”喻繁抓衣领的力度重了一点，咬牙切齿地纠正，“那次是眼睛进沙子了！”</p>

“嗯。”</p>

嗯完，陈景深忽然沉默地偏了一下脸。</p>

喻繁心里一跳，刚准备让他闭嘴，陈景深已经重新抬眼看向他：“但很可爱。”</p>

“……”</p>

衣领上的力气蓦地又重了。</p>

喻繁脸上的杀气还没褪去。他耳根通红地瞪着陈景深，神情难得有些呆。</p>

“后来高一第一次升旗，你上台念检讨，我才知道我们在一个高中。”</p>

喻繁凶狠道：“闭嘴。”</p>

“没学别人，也没耍你。”陈景深说，“我……”</p>

“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p>

哐！</p>

教室门猝不及防地从外面被人踹开。</p>

王潞安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身后还跟着左宽和章娴静：“喻繁，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一直没回啊？外面太阳毒，静姐说吃外卖，我给你随便点了一份红烧牛腩，你凑合着吃——”</p>

三人看清里面的场景，一下定住了。</p>

只见喻繁一手紧紧抓着陈景深的衣领，像是要把人从课桌上拽起来，另只手却又紧紧捂在陈景深的嘴巴上。他满脸涨红，眼里带着三分凶狠、三分震惊、四分手足无措，浑身上下都别扭。</p>

而被他抓住的人满身从容地躺着，手自然地垂在一侧，任由喻繁捂着自己的嘴。</p>

像任人宰割，又毫无畏惧。</p>

听见动静，两人同时朝他们看过来，一冷一热。</p>

这是干嘛呢？王潞安一愣。</p>

打人吗？不像，他没见过喻繁红着脸打人，更没见过喻繁用手捂谁的嘴。</p>

但看这姿势，不是打人又能是什么。</p>

教室里诡异的沉默了一阵。</p>

半晌，王潞安小声问：“你们……玩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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