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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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叫虞栋是与霍昆同一批被签进公司的艺人。他们几个人被分到了一个经纪人手下，霍昆条件最好，经纪人把霍昆当宝，好资源都留给了霍昆。</p>

一个公司一个经济人手中总共那么点儿资源，有谁多了，自然就有谁少了，不患寡而患不公，嫉妒的种子在当时就已经埋下，没有谁甘心当配角，都想争破头的往上走，可霍昆就是挡在他们面前的那拦路虎。</p>

好在上天眷顾，他表姐得势，霍昆也得罪了高总被经纪人冷落，霍昆失意，他得意，属于他的机会来了。</p>

他拿走了经纪人给霍昆准备的一个选秀名额，成功通过出道，如今也小有名气，微博上也有了十几万的粉丝。</p>

他已经有了出路公司也在渐渐地给他资源，再回头看霍昆，还什么都不是。</p>

“怎么了这是，又被吴哥训了？你也别不懂事，公司待你多好，好的资源都紧着你，要不是你当初那么折腾，早出道了，别仗着条件好瞎折腾。”</p>

说教的口吻，居高临下的态度，眼中更是□□裸地看笑话的神态，霍昆不予理会，“让开。”</p>

虞栋眼中闪过不悦，脸上笑容不变，“你这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娱乐圈是什么地方？你不来下脸来，软下态度来，怎么能行？”</p>

虞栋着重咬着‘软下态度’四个字的音，脸上带笑，眼中却是冷的，态度不善地挡在霍昆前方，明显想演绎一下‘仗势欺人’这个词语。</p>

霍昆目不斜视直接撞开虞栋往前走。虞栋揉了揉肩膀，阴沉着脸走到经纪人办公室门前，揉了揉脸，露出无辜温和地表情，推开门道：“吴哥。小霍怎么气冲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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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昆心中压着事儿，没胃口吃饭，直接去了练习室，他有个包落在那里。</p>

“...昨天吴哥带它去宴会，又把得罪了人，把吴哥气得不轻...”</p>

“他还不是因为高考那事儿怨恨吴哥？笑死，他还能指望这还能出头怎么地？”</p>

“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没有那少爷命倒是学了那少爷脾气。”</p>

“...他西城长大，穷人出身，现在还是个孤儿，还少爷命？就一贱命...”</p>

霍昆一把推开练习室的门，里面地人一愣，齐刷刷地抬头看着他。</p>

背后议论人被撞见，几人都有些尴尬。</p>

霍昆扫视一眼，练习室到处都是冷声道：“出去。”</p>

听他这么一说，一人嘿地笑了，“没跟你说？你这练习室我们征用了。”</p>

“你一闲人，占着也没用，今儿才通知的。”</p>

那人指了指地面，“这休息室，现在是我们的了。”</p>

霍昆走上去，高大的身形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刚刚还在叫嚣的人下意识地禁了声。</p>

包和外套被从凳子上扫落随意地扔在地上，沾了灰，霍昆扫视了这群人一眼，捡起书包和外套大步离开。</p>

“碰。”</p>

门再次被关上。</p>

有人嘟囔了一声，“什么玩意儿？”</p>

“你跟他呛什么？他万一跟了高总，你不怕他报复你？”</p>

“嗤，他上次就得罪了高总，就算同意了，高总被驳了面子，你看高总怎么训他？还给他出头？做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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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昆回了宿舍，宿舍单人间，却是不到二十平方，窄小压抑。一张床，一条窄长的桌案一把木易和一个简陋的衣橱就是这屋子所有的家具。</p>

房间的窗开着，风吹得桌案上摊开的课本卷子哗哗作响，霍昆怔怔地看着卷子片刻，眼睛蓦得一红，目光像是被锋利的纸张刺痛，霍昆一把将手上的东西甩了过去，黑色的包和外套盖住了书本卷子，却盖不住空气中响起的压抑又沉痛地呼吸声。</p>

“...他还不是因为高考那事儿怨恨吴哥？笑死，他还能指望这还能出头怎么地？”</p>

“...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p>

手机叮的一声，是短信扣费通知。霍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卡上余额所剩不多。</p>

他已经半年没有工作了，虽然住着公司的员工公寓，吃着公司食堂，可是他卡上的余额依旧在日渐减少，公司不会再给他安排工作，而他和公司的合同还有十年。</p>

霍昆握紧了手机想起公司的安排和吴安志的话，和高总那张恶心地嘴脸。</p>

四五十岁地油腻男人，肚子大的像孕妇，皮肤黝黑，牙齿泛黄又参差不齐，还秃了顶，霍昆有些想吐，浓重地阴暗蔓延上霍昆的眉眼。</p>

正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熟悉地号码，霍昆连忙接起，收敛了情绪，“院长。”</p>

“小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你来看看渺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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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p>

渺渺醒来就见道霍昆坐在床边守着她，漂亮的眼睛睁大，被病痛折磨得暗淡眸子里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p>

“刚刚，”霍昆摸了摸妹妹地头发，“上次你要的书给你买到了。”</p>

“哥哥好棒，”渺渺捧起书本，眼中是露出欢喜的神采，伸手很珍惜地抚摸着书本的封面，苍白纤瘦的手背上是点点紫色的针眼，霍昆视线像是被扎到，手无意识地握了握，撇开视线，微微垂下的眼帘遮住泛红的眼眶。</p>

渺渺翻了两页书，珍惜地收好，抬头看向霍昆，有些不满地嘟囔，“哥哥好多天没来看我，来了也不跟我说话。”</p>

霍昆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慢慢削着，“不是每晚都给你打电话？”</p>

渺渺瞪他，生气道：“哥哥哪次打电话不是为了监督我写作业！”</p>

霍昆削好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查了一块递给渺渺，“既然知道我要检查你作业，为什么还不好好写？”</p>

渺渺眼神乱飞，接过苹果小口小口慢慢吃着，“因为...我不喜欢写作业。”</p>

吃了两口渺渺就偷偷把苹果快放到了一边，霍昆扫了眼苹果块又不动声色地移开，没有向从前一样训她浪费，霍昆知道知道她吃不下，药物败坏了她的胃口。</p>

霍昆放下手中的刀子，心中闷得难受。</p>

渺渺以为哥哥不喜欢她不写作业，委屈道：“哥哥成绩那么好，肯定会去华大，我不喜欢学习，我没有哥哥聪明，可是我想和哥哥上一样的大学，老师说我的成绩只有学画画才有一丝机会，我喜欢画画。”</p>

霍昆手轻颤，垂下眼帘，嗓音有些沙哑，“美术生也得有好成绩才能进华大。”</p>

渺渺叹了一口气，丧丧道：“学习好难啊。”</p>

渺渺睡了，霍昆悄悄从病房退出来，想到院长在电话里说得话。</p>

“...渺渺这病太造钱，福利院申请的救助资金恐怕不够，实在不行可能需要走众筹，但这可能需要透露渺渺地信息,可能会影响渺渺日后的生活...”</p>

霍昆走到走廊，电话拨给院长，“卡里还有五万，先用着，剩下的...”</p>

“剩下的钱我再想想办法...”</p>

霍昆挂了电话，脸埋在掌心中，□□沉闷，像是困于绝境的野兽。</p>

霍昆紧握着手机枯坐良久，看着手机屏幕上高总的电话，眼光微动，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p>

片刻，霍昆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对着手机通话键按了下去。</p>

就在即将拨通电话的瞬间，一个电话插了进来。</p>

是一个陌生号码，霍昆本想挂断，可却不知想到什么，鬼使神差地接通。</p>

“是霍昆吗？”</p>

“你是谁？”</p>

“我是星皇娱乐，沈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