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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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苗晓凡的帮助下，曾老吃力地挪动着身体，斜靠在枕头上，慈祥地注视着对面的两个小辈，口齿不清地吐出十几个音符。</p>

苗晓凡盯着他的口型，轻声解释道：“希慕小姐，曾老说你的鼻子以上和他长得最像，尤其是眼睛，下颌长得像妈妈。”</p>

曾希慕笑了笑，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道：“曾老，你要多休息，我相信手术一定会成功。”</p>

曾老费力地点了点头，神色有些疲倦，却用手指着赵潜龙嘴唇蠕动几下，苗晓凡轻声说道：“曾老说你的男朋友阳刚帅气，很好。”</p>

赵潜龙朝曾老笑了笑。</p>

赵潜龙轻轻地拉了拉曾希慕，曾希慕站起来说道：“曾老，马上就要动手术了，你要多休息，我们先走了。”</p>

曾老笑了笑，努力地点了点头。苗晓凡便把被角掖了掖。</p>

三个人在老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出房间。</p>

走到门口的时候，赵潜龙先伸手开门，曾希慕转头看向病床上的老人，却见老人费力地举起手向她挥了挥。</p>

不知为什么，曾希慕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连忙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p>

房门关好后，那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才轻轻丢下笔，缓缓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凝视着三个人的背影若有所思，身后，曾老喘息半晌，艰难地问道：“你……恨……我吗？”</p>

京城市委书记曾致远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关上房门，摘下口罩，脱下白大褂，转身坐到床边，双手捧着那只枯枝般皱褶的手掌，沉声说道：“爸，为了家族利益，曾家的每个人都要懂得牺牲，我永远都不会后悔。”</p>

“可……我……后……了……”说完这几个字，老人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眼角却流下一颗浑浊的泪珠。</p>

晚上八点半，病房里站满了人，曾家人都神情严肃地站着，默默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p>

如果手术不成功，便是最后的诀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