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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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尾妹子点了点头。</p>

这么看来，二楼剩下的那个还没去过的房间，就是吴伸的工作室了。</p>

这样一来，整个玩偶店的格局就十分清晰了。</p>

这是一栋二层的小楼，一层是店面。应该另有一个卫生间和厨房，但是都已经被堆积如山的盒子、玩偶和乱七八糟的垃圾给掩盖了。</p>

二层是主要的家庭区域，有卫生间、卧室、书房和工作室。等等，好像还少一个儿童房……马尾妹子迟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p>

这个套间，按照面积来说，应该就是曾经的主卧？而隔壁那个更小一点的房间，则是小纯的房间？</p>

在小纯离开之后，眼前这位父亲就睡到了女儿的房间里……</p>

可以说是睹物思人，但是听起来怎么有点变态呢？</p>

马尾妹子暗自腹诽一声，然后继续问：“既然如此，您的店里没有安装监控吗？”</p>

吴伸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说：“监控……坏了。已经坏了挺久了。因为以前从来没用到过监控，所以坏了之后也没有去修……”说着，他露出了懊恼的表情，“都是我，唉，都是我！”</p>

“您不要自责了，相信小纯也不会希望你这样的。”</p>

吴伸略微恍惚。似乎在女儿失踪之后，他的精神状态就不是特别好，不管从他之前的日记还是从他与友人的信件中都可以看出来，他的天好像都塌了一样。</p>

突然地，他捂脸痛哭起来，他叫着小纯的名字，声音嘶哑，悲痛地将身体蜷缩起来。</p>

马尾妹子耐心地等待着他恢复平静。</p>

许久之后，吴伸擦了擦眼泪，略微沙哑地说：“抱歉……小纯失踪之后，我的情绪就总是失控。”他低着头，掩饰自己的红通通的眼睛，“或许，这真的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p>

“这样说的话，上天为什么要惩罚您呢？您没有做什么错事的话……”</p>

“不，我做了错事！”吴伸猛地抬头，瞪起了眼睛，“我做了错事！”</p>

马尾妹子被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吓了一跳，她下意识问：“你做了什么错事？”</p>

吴伸咬牙切齿地说：“我就不应该和那个女人结婚！如果我不和那个女人结婚的话，小纯也不会……也不会……”</p>

杠精下意识杠了一句：“你不结婚的话，小纯也不会出生了！”</p>

吴伸猛地僵住，脖子一点一点扭向他的方向，神情极为可怖地看着杠精。</p>

杠精被他看得背后生寒，心想这个男人真的因为女儿的失踪而疯了……真是可悲。</p>

他的妻子杀死了小纯，或者小纯因为母亲的暴戾而离家出走，这都只是吴伸的猜测而已。</p>

而这个男人在这里无能狂怒，将女儿的失踪责怪到妻子的头上……说到底，小纯失踪的那天，他在玩偶店里，是他没有看好小纯，这是他的过失。</p>

几人之间一时间陷入了僵局。</p>

片刻之后，吴伸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门口说：“滚出去。”</p>

马尾妹子惊了一下：“吴先生，我们……”</p>

“滚出去！”吴伸瞪大了眼睛，表情狰狞，脖子青筋爆出，“我让你们滚出去！你们这种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小纯！”</p>

这个疯狂的父亲把三名任务者扫地出门。</p>

直到被赶了出来，他们三个的表情也还是发怔。</p>

杠精有些尴尬地说：“不是……不是吧，怎么会这样。”</p>

毕竟是他杠了一句，所以才让吴伸最终爆发……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态度也过于反常了。这个男人和他的妻子，矛盾真的已经深重到这个地步了吗？</p>

马尾妹子若有所思，一边迈步，一边说：“他的情绪有点问题。我怀疑……”</p>

杠精问：“什么？”</p>

眼镜男嗤了一声：“这还不够明显吗？这个爱女儿爱得要死要活的父亲，也是嫌疑人之一。”</p>

“他也是？”杠精真的吃了一惊，“我以为就他这个样子，谁伤害小纯他就要杀了谁……他能对小纯做什么？”</p>

马尾妹子提醒了一句：“你别忘了，现在我们获得的信息里有一条是，小纯失踪的那天，她是和吴伸共处同一屋檐下的。虽然别人都因为吴伸是小纯的父亲而排除了他的嫌疑，但他难道不能是贼喊捉贼吗？”</p>

杠精怔怔地说：“好像……好像也有点道理。”</p>

眼镜男瞥他一眼，有点无语地问马尾妹子：“你为什么要和这家伙组队？图他人傻又听话？”</p>

杠精怒目瞪他。</p>

马尾妹子懒得理会这两个男人的斗嘴，低声喃喃说：“书店老板、玩偶店老板、老板娘……谁会对小纯下手呢？”</p>

徐北尽也专心地听着。</p>

虽然当他听见马尾妹子把他和那对夫妻并列在一起的时候，颇感头痛，但是对于这个噩梦的发展以及真相，说实在的，他现在很好奇。</p>

听着讨论，看着直播间画面……突然，徐北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p>

这三个人往哪儿走呢？怎么好像，往他的书店走过来了？</p>

……那他岂不是要被直播？岂不是就要和直播间的观众们打交道了？那他这个隔壁书店老板的身份，不是更加让人觉得他就是那个凶手了？？</p>

徐北尽不免慌了一下，下意识想切换直播间的视角。</p>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