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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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林檎……徐北尽下意识看了他一眼。</p>

这个娃娃脸的男人，一直在他这儿坐着，也不说话也不活动，整个人的样子就突出一个没事干。</p>

林檎瞥了他一眼，反问：“怎么？”</p>

徐北尽问他：“你不无聊吗？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起去寻找真相呢？”</p>

林檎坐在那儿，靠着墙壁，不明意义地笑了一声，他说：“我不感兴趣。”</p>

“但你还是进入了噩梦。”</p>

“是的。”林檎琥珀色的瞳孔定定地注视着徐北尽，“那是因为我想活动活动，比如跑个步。”</p>

徐北尽：“……”</p>

被玩偶追杀，对这位大佬来说就是跑个步？</p>

徐北尽一时无语。</p>

“而且……对我来说，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我感兴趣的事情。”林檎说，“除了你。”</p>

徐北尽受宠若惊地看着他，居然有那么一些些被感动到。或许是因为，在窄楼这样阴森灰暗的地方，从来没有人会对他感兴趣——除了那些想进入他的噩梦的任务者。</p>

换句话说，他对林檎是特殊的，而林檎对他这样单纯的好奇与兴趣，同样是特殊的。</p>

然后林檎说：“所以来打架吧。”</p>

“不。”</p>

“哦。”</p>

林檎扭过头不理他了。</p>

徐北尽有点想笑。他觉得林檎一直想和他打架这件事情，虽说烦了点，但是意外地可以借此调戏……不，调侃一下这位大佬。</p>

他收敛了一下情绪，转头去关注直播间里的情况。</p>

恰好此时，杠精展开了他拿在手里的一张碎纸片，得意洋洋地说：“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p>

直播间的镜头挪近，徐北尽仔细地看着这张纸片。</p>

上面的字迹仍旧不怎么清楚，但已经可以勉强连成一句完整的话。</p>

“……你或许爱着我、爱着小纯，但是……更爱那些玩偶……”</p>

“玩偶？？”马尾妹子诧异地说，“这句话……”</p>

眼镜男皱眉看着这张碎纸片，表情一时间变幻不定。</p>

直播间里，推理大佬再一次激动地打出了好几个感叹号，然后说：“确认了确认了！这些碎纸片真的是老板娘写给吴伸的信！”</p>

徐北尽撑着下巴，默默地思索着。</p>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可以玩味一番。</p>

老板娘指责吴伸更爱玩偶。这种“爱”究竟是字面意义上的热爱工作，还是……别的意思？</p>

结合之前获得的信息来看，老板娘早出晚归，兼顾家庭和事业，忙得不可开交。或许这封信里，老板娘就是在指责吴伸过度沉迷制作玩偶，而忽视了家庭与妻女。</p>

但是这种指责与吴小纯的失踪联系在一起，就显得很微妙了。</p>

最单纯的可能是，老板娘说的是吴小纯失踪当天，吴伸沉迷制作玩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消失。</p>

但是这种猜测与之前噩梦回溯的场景一对比，又不太可信了。</p>

吴小纯叫了吴伸一声，而吴伸也回应了，并且立刻准备下楼。这意味着吴伸并不是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的，尽管没有时时刻刻陪在女儿身边，但是也有注意一楼的动静。</p>

这样一来，老板娘的这句话……</p>

徐北尽一边思索着，一边看着直播的画面。</p>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p>

“你们是谁？”</p>

在三名任务者讨论碎纸片上的信息的时候，吴伸突然悄无声息地坐了起来。</p>

他阴沉沉地看着这三个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家里？”</p>

三人吓了一跳。</p>

马尾妹子几乎下意识地把自己曾经用过的借口又说了一遍：“你好，我们是来调查吴小纯失踪案的，因为在楼下喊了几声没有反应，所以……”</p>

吴伸那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过了一会儿，这个身上仿佛散发着臭气，脏兮兮的男人嘿嘿笑了起来：“为了我女儿失踪的事情来的？”</p>

马尾妹子和眼镜男同时皱起了眉。</p>

这样的态度不太对劲。明明之前他们使用这样的说法的时候，不管吴伸是满怀希望，还是气急败坏，总之都不应该是这样无动于衷的样子。</p>

吴伸就好像……</p>

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p>

两名任务者对视了一眼，同时确认了一个想法。</p>

三名任务者和吴伸在房间内对峙着，而这个时候，上帝视角的直播间观众突然打出了一条条震惊的弹幕。</p>

“快看门口！！”</p>

此前始终不知去向的女童玩偶，现在正偷偷地站在半掩的门外，探头探脑地看向房间里的几个人。</p>

她小声地嘟哝着：“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