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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村距离海城有将近两百公里。</p>
程明开了将近三个小时的车，到达陈家村时大概是中午两点。</p>
太阳很大。</p>
午后的村落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走动的人。</p>
偶尔看到一两个孩子，孩子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来到这个小山村的一男一女。</p>
村子的房子大多紧闭着大门，大部分看上去像是很久没人住。</p>
“这里怎么人这么少。”官婧道。</p>
“这年代很多人都去城里打工，很多人进了城工作，就在城里买房不回来了，农村人自然就少了。”</p>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按照着记录着的地址，找到采药郎的家门。</p>
这里是一座一层的自建房，没装修，红色的砖石裸露在外，院子里放着许多架子，这些架子应该是用来晾晒药材的，只是架子上现在什么都没有。</p>
靠近之后就能闻到一股药香。</p>
院门没关，程明与官婧走进去，敲了敲门。</p>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一张黝黑皮肤的脸出现在程明两人的眼中。</p>
“你们是？”</p>
“你好，我是办制药厂的，你是陈辉吗？”</p>
陈辉就是采药郎的名字。</p>
汉子点点头。</p>
“我有点事找你，能聊聊吗？”程明问。</p>
“那你们进来吧。”</p>
陈辉把大门打开，不大的客厅还堆满了各种杂物，只有一个小角落允许人活动，这里摆放了一张小茶几和几张凳子。</p>
这套自建房不大，除了正中间的客厅，后面是楼梯，进门右边有两个房门，门关掩着。</p>
程明、官婧和陈辉在茶几前坐下，陈辉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水。</p>
“两位老板，你们有什么事？”陈辉问道。</p>
“我来找你，主要是想让你帮我进山采药。”程明道，“我最近需要山心木和万金藤这两种野生的药材。”</p>
陈辉听完程明的话，愣了一下。</p>
“老板，我现在已经不做采药了。”</p>
程明小吃一惊：“为什么？”</p>
说到这个，陈辉叹了一口气：“采药收入太低，养活不了家人啊。”</p>
养活不了家人？</p>
程明有点不可思议，据他所知，就山心木这种药材都上百块钱一斤，进山一趟要是能找到四五斤山心木，就能拿到小四五百块钱。</p>
四舍五入一个月一万多块钱，怎么会养活不了家人？</p>
这时，客厅旁边的房门内传来痛苦的呻吟。</p>
“来了来了！”</p>
陈辉说着奔向房间，好一会儿，他扶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出来。</p>
老妇的脸看上去毫无血色，骨瘦如柴，陈辉把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又帮她捏捏小腿和关节。</p>
“这是我妈。”陈辉一边照顾一边道。</p>
程明、官婧跟老妇人打了个招呼。</p>
“不好意思，打招你们谈事了。”陈母道。</p>
程明二人连忙表示没事。</p>
好一会儿，陈母的状态似乎才减轻了一些，陈辉重新坐了下来。</p>
“老板，你恐怕要白来一趟了，我现在真不打采药郎了。”</p>
“你们也看到了，我母亲有白血病，采药郎的收入都不够我母亲看病的，更别提家里还有孩子，学费、生活费......”</p>
“你们看，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正打算今天南下海城找个工地干活。”</p>
陈辉一指旁边，果然有一个大行李箱放在那。</p>
这时陈母似乎又开始骨痛，闷声哼哼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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