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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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来。”陆凝也淡声。</p>

这句分明只是称呼，可叫人莫名听出几分警告的意味。</p>

她撇了撇唇，没再说话，扶过我催促道：“走走走，衣服先换了。”</p>

一动，鹤来身上的草药味浓郁。</p>

是常年浸泡在药草堆里，经年累月难以抹去的气味。</p>

——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p>

印象里我接触过最多的大夫就是孙蘅，太医院也曾去过两三回，可都没有闻到过如此浓郁的味道。</p>

但是潜意识里，我真的认得。</p>

出神间，上的还是陆凝也的车驾，不过车帘合上前，我看见萧牧野虎视眈眈的一双眼。</p>

不知想些什么。</p>

换了身清爽的衣裙，全身都舒适不少。</p>

我靠在车壁上，看着替我把脉的鹤来，纷乱的思绪里扯出一条线。</p>

“你叫鹤来，”我声音很轻地询问鹤来：“你曾经有去过静安寺吗？”</p>

鹤来低垂着眉目，在揉捏一粒药丸。</p>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她听见我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p>

但只是下一瞬，她就抬起头冲我桀然一笑：“哪儿的话，我第一次来京都。”</p>

随即将掌心的那颗药丸一把塞进我嘴里。</p>

“咽下去，你这身子亏损到一定程度了，重伤之后少折腾。”</p>

她性子孤傲，说话不带关切，能看出不怎么想与我交谈。</p>

那药丸略微苦涩，但是入喉后，又有一股别样的清凉。</p>

令原本昏沉的大脑被破开一份清明。</p>

没有那么难受了，可睡意也席卷而来。</p>

将要睡着之际，我才恍然发现我对陆凝也竟然如此不设防。</p>

他的人，他的药。</p>

我毫不犹豫就服用了。</p>

在我根本没有理清楚他在整件事情中充当的角色作用时。</p>

但已经晚了。</p>

他也说过，我如今跟他在一条船上。</p>

鼻间鹤来身上的药味渐渐淡了，应该下了车，外头传来几声交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