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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外头都在打仗,局势混乱不堪,肯定是出不去了。谢临只能往皇极殿赶去,在偏殿寻了间值房。</p>
谢晋领着士兵紧随其后,迅速将值房围得如铁桶一般。</p>
宫人们在军队打进来时,早已四下逃散。还是谢晋派人去抓了几个年轻的小宫女过来。夫人生产,总要有人伺候。他们这些老大粗又不方便进去。</p>
明棠被放到暖和的炕上,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很快就有宫女进来,又是盖被褥,又是端热水,进进出出的。</p>
谢临才当了反贼,总是不放心陌生人照顾她,一直在一旁握着她的手,和她说一些安慰的话,更衣的时候也没有避开。</p>
明棠却觉得有点丢脸。夫妻之间平时再怎么亲密,也没有见过对方如此难堪的一面。只是这种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p>
李文昭让手下的将领骑着马,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都带了过来。谢晋只放了与谢家交好的王太医进去,其余人都在屋外候着。</p>
谢临看见王太医进来,又看了看屋里几个小宫女,想了想对明棠说:“我先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p>
他走到屋外,和谢晋说:“光有太医可不行,得去找两个稳婆过来,宫里实在找不到,就回府里去,把原先准备的稳婆接进宫来,来回都要快马。”</p>
谢晋有些担忧。外头雪下这么大,回谢府,起码要半个时辰呢,来得及吗?</p>
关键时刻,还是黄瑾出现了,他带着三个仆妇急匆匆地走过来,问道:“怎么样?我从内廷找了三个稳婆过来,人都是可靠的。”</p>
谢临道:“黄公公来得可真是时候,拙荆发作有一阵了,就差稳婆呢,我这就带人进去。”</p>
谢临带稳婆进了屋,对明棠说:“这几位都是黄公公的人,你尽管放心照她们说的做。我去外间处理伤口,很快就回来陪你,你不要怕,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p>
明棠点点头,却有点舍不得他走了。</p>
外头天寒地冻的,屋里原本就烧着炕,还算暖和。谢临又让护卫抬了一个火盆进去,才脱了衣裳坐到椅子上,让胡太医给自己处理伤口。</p>
不断有声音透过帘子从里间传出来。谢临听见明棠痛苦的喊叫,又被稳婆制止,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吸气声,心里总是焦躁难安,想快点进去陪她。</p>
他看了一眼在药箱里捣鼓的胡太医,忍不住道:“胡太医,劳烦你快一些。”</p>
胡太医畏惧谢临,嘴上应着是,心里却想,缝针呢,哪能快得了?真快了指不定还要喊疼呢。银针先是在烛火上烧过,又勾着线,刺破皮肉。</p>
谢临从前行军打仗,受伤是常有的事,再加上他担忧着明棠,缝完了十几针,愣是一声没吭。</p>
明棠疼得大汗淋漓,先前一番折腾,耗费了她不少力气,眼下不免有些使不上力。她转过头,看见谢临高大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鼻子一酸。</p>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鬼门关,她总算是体会到了。</p>
谢临走过去握住明棠的手,问稳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p>
几个稳婆都是专给后妃接生的,很有经验,回答道:“宫口已经开了一点了,孩子胎位都是正的,也不大,只是夫人没什么力气,等熬了参汤过来,再看看。”</p>
女人生孩子,疼上一整日都是常有的。</p>
明棠泪眼汪汪的:“夫君,我好疼……”它怎么就是不肯出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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