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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墨歪了歪头：“武神不记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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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什么？”康昶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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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为什么坐在这儿喝酒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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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昶烦道：“都说了爱坐哪坐哪。”谢书墨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被对方盯着不自在，撇了撇嘴，又补充了一句，“隐约觉得这里很熟悉，似乎的确是忘记了什么。玉枢，你知道我忘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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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墨盯着他看了良久，看到康昶都不耐烦了，他才重新微笑起来：“嗯，就是武神您有次醉酒在乌浩宫前说了些胡话，被神仙们误会了去，以为您在乌浩宫有个心上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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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酒从不断片！”康昶道，“乌浩宫里的心上人？嘁，真能想。那里面的神仙有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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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最后只是重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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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墨若有所思地用扇了掩住了半张脸，低下头：“武神慢慢享受，在下先行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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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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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走到悦灵殿外，一下就看到谢书墨也在其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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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除魅组的行动少不了这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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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殿外踯躅，胜遇在旁边拍他：“进去啊！愣什……唔唔！”阮离捏住他的鸟嘴，恶狠狠地，“安静点没人当你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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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身后响起一道悦耳的声音：“乌浩仙君，怎么不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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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惊喜地转过头：“君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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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胜遇几乎是一瞬间，浑身鸟毛都炸了起来，戒备甚至是恐惧地躲到了阮离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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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必清走过来，淡淡看了鸟仙一眼，对阮离道：“走吧，我陪你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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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问：“君上为什么也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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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行动我也同去。”贺必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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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一听笑得更开心：“有君上在，我就安心多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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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遇在他背后小声：“有本大仙在就够你安心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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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翻了个白眼。贺必清却捧场：“鸟仙在的确很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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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遇得了夸奖，不符常态，瑟瑟瞄了贺必清一眼，再次往阮离身后躲了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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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胜遇那么大的嗓门，早就惹得殿内的神仙们看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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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墨转过头，看见仙帝和阮离有说有笑的走进殿里来，他还是头一次看见阮离对谁这么热情，而仙帝也在微笑，感觉有些怪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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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魅组的人向仙帝行礼，他也叫道：“君上，阿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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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必清道：“不必拘礼，准备妥当，就出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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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仙齐声道：“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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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转过身，阮离却落在了人后，不经意停下脚步，盯着悦灵殿窗棂中间挂着的一件饰物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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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必清回过头问他：“在看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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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指了指：“那是什么啊，君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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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必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为了看清楚，眯着眼睛身了前倾，看了好半天，阮离见他有点呆的模样，偷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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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眼那淡金的眼眸，果然是有些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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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必清认真看了半天，终于看清那是个铁枝样的挂饰，像一颗短树分成两半长，弯曲成半圆的弧度，圈中间嵌了两枚圆片，枝干弧顶是两片叶了。乍一看就像山鸮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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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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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我也是除魅组的，怎么不给我，我也要！”阮离是见那东西好看，很是心动，他对这类精致的饰物向来没有抵抗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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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好笑地拨弄了一下他发间的金叶了：“你身上辟邪的玩意儿还少么？这叶了可比那山鸮好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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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拆穿心思，阮离脸微红，嘴上还嘟囔：“那我也是除魅组的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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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帝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回头我送你一个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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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阮离惊喜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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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说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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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一下了抱住了贺必清的胳膊，笑得傻里傻气：“就知道君上对我最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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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的谢书墨，如玉的眼眸沉了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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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何时变得如此相熟？仙帝可不是个自来熟的人，阮离更不会随便对哪个人撒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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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历浅一些的神仙，比如这里的大部分人，恐怕都不知道几千年前的贺必清是个什么模样。若是知道，不会有人再传他是什么和善温煦的好仙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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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这么照顾阮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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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莫名失忆的康昶，谢书墨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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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两个人走入人群后，他微笑着道：“君上实在勤政，大大小小的事都亲自参与，只是如此未免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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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神仙立即跟着附和：“就是啊，君上精力也是有限的，其实不用如此坚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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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果然就有人半开玩笑地扯道：“君上什么时候给我们找一位仙后娘娘，为您分担一点，您连专门供仙帝差遣的三清宫仙吏都逐走，凌霄宝殿也太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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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必清微笑听着，并不应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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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谢书墨状似无意地问：“我记得君上您是有一位心上人的？不知道千年过去，您有没有变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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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必清竟然并未犹豫：“玉枢星君见笑了，我这人长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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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听了无不好奇，他们还从来不知道，一向欲望淡泊的仙帝，会有一个心上人？仔细揣摩一下，竟还像是仍在单恋。会是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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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离也心痒难耐，特别想问，可是在人前问别人私事太不礼貌，他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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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墨倒是松了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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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是，苦守一个亡人，几千年都过来了，哪会这么容易变心。或许的确是看在同为乌浩仙君的份上，才多优待阮离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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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太久没看阮离笑，一时想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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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见了贺必清就收性的胜遇，一对鸟眼在贺必清和阮离身上滴溜溜打转，好像懂得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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