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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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那个必要来。</p>

毕竟陈忌那种长相家底摆在这当人家同桌，长眼睛的都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胜算。</p>

日子渐渐入了秋，几场暴雨过后，寒潮来势汹汹。</p>

周芙身体打小就弱，是个小病秧子，天气热的时候倒还算好，温度一旦稍稍降下来，鼻炎咳嗽那些个老毛病便如期而至找上门来。</p>

惹得她每天鼻头红红眼眶也红红。</p>

看起来可怜兮兮。</p>

奶奶苏秀清按照她母亲先前给的方子，到药店替她抓了些药回来煎上。</p>

这天傍晚两人一前一后从学校回来，进门便闻到股浓浓的中药味。</p>

这味道周芙也算是从小闻到大，熟悉得很，早已习惯。</p>

陈忌倒是不自觉蹙起眉：“什么味儿？”</p>

苏秀清掀着砂锅的盖，瞧着火候，闻声也没回头：“粥粥的药，吃完饭之后记得喝了。”</p>

陈忌想起了她在学校时，抱着纸巾，红着眼委屈巴巴打喷嚏的模样，顿时便看不惯她身上那件单薄的校服短袖，伸手拎了下，像是有些生气，板着脸，声线冷硬讽她：“你这个体子，这种天，就穿个这？”</p>

“觉得中药太好喝？”</p>

周芙：“……”</p>

毕竟也朝夕相处了近两个月，周芙对他的脾气多少也有些了解，如今不像先前那么怕他了。</p>

哪怕他态度仍旧冷冰冰。</p>

她想了想，有些不服气，看着同样穿着短袖的陈忌，鼓着腮帮子嘀咕了句：“你不也是……”</p>

“你见我打过一个喷嚏？”少年个头高，居高临下懒懒瞥了她一眼：“可以，身体没养好，胆子倒是大了不少。”</p>

“……”</p>

换做两个月前，说她两句，怕是又要吓得掉眼泪，现在都敢回嘴了。</p>

“上楼去把冬季校服找出来。”陈忌没给她拒绝的机会。</p>

“噢……”</p>

楼下苏秀清从厨房出来，拍了把陈忌：“你凶粥粥了？”</p>

“我哪敢凶她。”少年语气不紧不慢的，“老太太，你讲点道理，那是温柔教育。”</p>

周芙上楼的脚步顿了顿，温柔个屁，凶得要命。</p>

晚上，周芙听话地从衣柜里翻出今塘附中的冬季校服。</p>

当初刚领回来，苏秀清就替她和夏季的一块洗了晒好，此刻抽出来时还有股淡淡的清香。</p>

周芙抱着校服坐在床上，不由出神，时间过得真的很快，来时还是盛夏，不经意间，她已经在今塘住了快两个月。</p>

初来的不安与茫然似是在渐渐消散，只是多少有些想念爸妈，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他们一个电话都没有过。</p>

片刻后周芙开始试穿起校服。</p>

当初她是半中间忽然转学过来的，临时领的校服没剩下几个尺码可供选择。</p>

穿上身后便觉得大了。</p>

她本就小小一只，宽大的校服往身上一套，衬得她愈发娇小。</p>

周芙站在镜子前打量了番自己，莫名便觉得这个模样是要被陈忌嘲笑的。</p>

而陈忌果然也没有让她失望，屋内响起了阵敲门声。</p>

她哒哒哒跑过去开门。</p>

熟悉的中药味一下便扑面而来。</p>

少年懒懒站在门前，手里端着碗药，淡淡道：“奶奶让你喝了。”</p>

“噢。”她伸手接过。</p>

陈忌双臂交叠搁在胸前，漫不经心斜倚着墙，没有要走的迹象。</p>

周芙抬眸：“怎么了？”</p>

陈忌：“当场喝。”</p>

“……”</p>

两个月的相处，陈忌对她的秉性也有了解。</p>

嗜甜如命，吃不得半点苦头，十分娇气，谁知道门关上后会不会偷偷把药倒了。</p>

周芙显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心虚道：“人与人之间就没有半点信任？”</p>

“没有，喝。”</p>

“……”</p>

小姑娘最终还是皱着眉，硬着头皮捏起鼻子开始喝。</p>

陈忌盯了会儿，最后视线落到她那身宽大的校服上，忽地扯嘴轻嗤了下。</p>

“？”</p>

虽然他一个字没说，但周芙已经感受到了些许侮辱。</p>

几分钟之后，陈忌又慢腾腾拿了杯牛奶上来，欠欠儿地感叹：“还是不能断奶。”</p>

“……”</p>

翌日清晨，周芙穿好校服下楼，看见陈忌的一瞬间，她脚步一下顿住。</p>

一向不喜欢穿校服的少年，居然破天荒地穿了。</p>

还和她一样是长袖冬季款。</p>

两人面对面吃完早餐，一块起身去上学。</p>

出了门，陈忌习惯性面无表情冲她伸手，而周芙也同样习以为常地将自己的书包交到他手上，由他拎着。</p>

双方的动作都十分理所当然。</p>

刚走了没两步，陈忌便想起周芙今早刚下楼时的不对劲，适时地对她进行一些提醒：“从早上下楼就一直盯着老子。”</p>

“……”</p>

周芙表情没了方才的自然，开始不自在起来。</p>

“理由。”</p>

“非要说吗？”</p>

“你觉得呢。”</p>

周芙垂眸抠着手指头，话音极弱：“就觉得……你穿起校服来还挺好看。”</p>

倒没想到她居然这样直白，陈忌眉梢一扬，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瞬。</p>

片刻后周芙补了句：“校服果然还挺衬气质。”</p>

少年闻言，又换回傲慢的语气：“那得看是谁穿，你看看陆明舶。”</p>

周芙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p>

和往常一样，陈忌一连睡了两节课，课间也没起。</p>

他个头高身量也大，往桌上一趴，座位与后边墙之间便没剩多少缝隙。</p>

周芙坐在靠里的位置，想出去就得将他叫醒，索性就老老实实呆着。</p>

第二节课快下课时，小姑娘隐约觉得肚子有些不对劲，闷闷地坠着疼。</p>

她自觉地喝了几口热水，保温杯很快见底，可仍旧不太舒服。</p>

她看向身旁趴着睡觉的少年，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将人弄醒。</p>

陈忌沉着脸不耐烦地支起身，皱着眉头看向身侧时，呼之欲出的气莫名消了大半，只是语气仍旧冷冰冰，带着点沙哑：“干嘛？”</p>

周芙拿着保温杯站起身：“你让让，我去接点热水。”</p>

陈忌眼皮子只半掀着，还带着被吵醒的不悦：“怎么这么麻烦。”</p>

然而嘴上虽冷硬地讽她，人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自然地接过她的保温杯，理所当然地准备替她去。</p>

少年居高临下，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才发现小姑娘脸色有些不大对劲。</p>

秀气的眉心紧拧着，小脸苍白。</p>

“你怎么回事儿？”他问。</p>

周芙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焉巴巴站着，有气无力答：“肚子疼。”</p>

话音刚落，两人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p>

周芙身子一僵，动都不敢再动弹。</p>

少年面不改色，视线默默往她身后移了些。</p>

就见她那长到大腿的冬季校服下摆处，渗出了一小块深暗的红。</p>

陈忌：“……”</p>

“你别看了……”小姑娘尴尬得要命，眼巴巴看着他：“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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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