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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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门声在洗手间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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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吐过之后，白榆的嗓音变得沙哑，他皱皱眉，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杯水，试图冲淡嘴巴里久久未散的味道。胃部莫名的泛起疼痛，冰凉的右手捂住胃部，试图缓解如同针扎的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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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妮卡，你怎么了。”听见白榆沙哑的声音，托尼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他扯了一个蹩脚的理由，“我的房间洗手间坏了，借你的用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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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白榆低咳几声，想让自已的声音变得清亮一些，“我现在有点不方便，父亲去……旁边的借吧。”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冷汗坠在他的额角，他有些脱力，扑通一声，整个人坐在了地上，手臂不小心碰倒了刚才的水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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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此刻尤为刺耳，崩散的碎片在白榆的身上留下了些许伤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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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妮卡，我要进来了，你不要动。”玻璃的碎裂让托尼本就不多的耐心直接告罄，介于洗手间的门是向里打开的，为了不误伤到有可能在门口的白榆，托尼直接用激光将洗手间的割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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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在飞扬的尘土间，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着阳光宛如降世的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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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狼狈倒在地上的身影，惨白的脸色，微微泛红的眼尾，失去血色的嘴唇，还有他一直捂着胃部的右手。他避开四周的玻璃碎片，将黛妮卡一把抱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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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榆刚刚挣扎了一下，就被托尼满是怒火的眼神吓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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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乖一点，我现在没有心情。”托尼的语气十分差劲，但是抱住白榆的动作却无比温柔，就像他的怀里抱着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脆弱易碎的珍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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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面色沉沉的走进实验室，把在这里做实验的班纳吓的不轻。再生摇篮再一次迎来了它的常客，碧色的药水温柔包裹住白榆，修复那些细小的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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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同时，托尼盯着连接再生摇篮的屏幕，从中直接获取白榆的身体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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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养不良，肠胃功能紊乱，免疫力低下。这些都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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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榆从再生摇篮里出来后，班纳对这微妙的气氛感觉喘不过气来，只能找了个理由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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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看着换好衣服，在面前低下头，一副乖巧认错的白榆，满心的郁气无法散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为什么要吃那个甜甜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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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抿紧唇，双手紧紧握拳，尖尖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手心。握紧的双手被托尼抓住，“松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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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的语气让他乖乖的松开双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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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妮卡……”没等到白榆的回答，托尼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呼唤他的名字，“我很抱歉。”白榆的身躯抖了一下，脑袋垂的更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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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背约定也好，留下你一人也好，这都是我的错。”托尼用一种低声下气的语气说道，带着薄茧的手努力温暖黛妮卡冰凉的手，“你不该伤害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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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何曾听过托尼这种语气，他惊慌的抬眼，悄悄观察托尼的表情。他很疲惫，这是因为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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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榆想要开口，但那些话语就卡在了喉咙，说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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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微微前倾，左手触碰到了白榆绑着绷带的颈间，他就像是惊弓之鸟，整个人飞快抽离，倒在地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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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做完这一切后，白榆才发觉自已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他在原地呆了片刻，他知道的，作为黛妮卡他应该信任他，回到他身边，让他拆开绷带。只可惜这个伤疤是白榆和黛妮卡共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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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沉默和拒绝触碰几乎让托尼的心里滴血，他该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竖起刺的孩了，不让那些用于自保的刺在保护自已的同时不再刺伤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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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拿你怎么办，黛妮卡。”托尼轻声说道，语气是连他都不知道的迷茫，“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的父亲也从没让我感受到他是爱我的。我没有信心，而且事实证明，我是个糟糕的父亲，对不对。”他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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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白榆摇摇头，他努力克制住自已的颤抖，抓住托尼的手，以一种引颈受戮的姿态，将脆弱的颈间放在他的手掌上。无措的眼睛看着同样的色彩的焦糖色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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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最终只是轻轻触碰，从指尖传来了凹凸不平的触感。他将颤抖的身躯拥在怀里，轻轻的，温暖的安抚，“我爱你，黛妮卡，比三千遍更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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