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败就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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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顾华菁就发现，她的判断还是错了。</p>

金皖的姑娘们眼光还是挺正常的。</p>

首先，当纪文德义正言辞地指责他那些友人的错处，又光明磊落地给顾华菁道歉的时候，顾华菁忽然发现，她居然受到了莫名的敌视。</p>

“纪公子的人品就是好，不过是玩笑也如此郑重地道歉，只是这华娘子又是哪位？”</p>

“哎呀就是城南的那家，像是搬来金皖没几年，好像还带这个孩子，这样的人怕是将名节看得紧，纪公子才会如此重视。”</p>

“啧，有什么的，谁不知道纪公子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那都是玩笑话，至于这样嘛。”</p>

“就是，我哥哥想请纪公子来家里跟他解释解释他都不来，真的只是开玩笑的嘛。”</p>

城南的华娘子，一下子在金皖从籍籍无名变得广为人知，顾华菁欲哭无泪，恨不得将纪文德拎到自己面前来再骂一通。</p>

她这个念头才起来，那边人居然真的就送上门来了。</p>

“华娘子，在下已经跟有些德行有损的人划清了关系，往后，再不会做出蠢事了。”</p>

“呵呵呵呵。”</p>

顾华菁咬牙切齿地笑了几声，“纪公子与什么人交往，那都是你自己的事儿，可是为何要将小女子牵扯其中？纪公子莫非是想让他们将帐算到小女子的头上？”</p>

“啊？不是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没有，在下并非……”</p>

顾华菁一看到他蠢萌的样子就来气，“不是什么不是？你这么做问过了我没有？我好好儿地过自己的日子，凭什么因为你的愚蠢就要成为人家口中的消遣？”</p>

“我、我只是不想华娘子的名誉有任何损伤，我也怕他们往后会将这事儿拿出来当笑话，那样的话，华娘子便可能清誉有损……”</p>

纪文德记得口齿都有些不清，脸色又开始趋于番茄色。</p>

顾华菁心里的怒气稍减，说的也是，他酒后被逼问之下说出心悦自己，一旦关系反目，少不了要拿这些出来说事。</p>

顾华菁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她抬头看着纪文德，“我之前便想问了，我们曾经见过？你为何要说心悦于我？我可从不曾见过公子。”</p>

此话一出，纪文德脸色红得几乎能冒出烟来，顾华菁看他眼睛里似乎都要有热气飘出来了。</p>

“在、在、在下……”</p>

“那个，你要是不方便说，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p>

顾华菁觉得再逼他他说不定能真能害羞得爆体而亡，赶紧摆摆手，她也只是好奇而已。</p>

结果纪文德却深呼吸了几口，稍稍平缓了一下情绪。</p>

“在下之前曾在明德书院里见过华娘子……”</p>

纪文德有些不好意思，“明德书院的曹正先生，也是在下的恩师，先生来金皖开办了明德书院，我心里十分高兴，时常会去书院拜访先生。”</p>

“那日，我是受先生邀约，去书院与先生下棋，不想却见到先生在于华娘子说话，似乎是华娘子之子被先生留堂了。”</p>

“我那会儿不便出现，便站在一旁等着，却听见华娘子同先生说，只愿自己的孩子平安喜乐，并拒绝了先生想要另行教授的好意。”</p>

顾华菁对这事儿有印象，不过她仍然想不通啊，这怎么就能让人心生好感呢？这好感的点在哪里呢？</p>

“在下也是被母亲一手拉扯大的，深知其中的艰辛，在下的母亲为了供我读书，什么苦活儿都做过，我不愿让我的母亲如此辛劳，母亲却甘之如饴，我那会儿有多恨我没本事，让母亲吃了那么许多苦……”</p>

纪文德低着头，却能看见嘴角的苦笑。</p>

“在下无意冒犯华娘子，只是那会儿，华娘子对孩子的疼爱之心让在下十分动容，也……十分心疼，一个女子，要肩负起一整个家庭是多么的不容易，还要养好一个孩子，这份担子实在是太重了……”</p>

“所以你就同情我了？”</p>

纪文德一愣，赶忙摆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怎么敢如此轻视华娘子，我只是、只是对华娘子十分钦佩……”</p>

纪文德的声音微不可闻，脑袋几乎要缩到胸口里。</p>

顾华菁那个无语啊，扭头一看，自己的几个丫头却都有些感动之色，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人这哪儿是喜欢她？那是将对母亲的愧疚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已。</p>

顾华菁心里松了口气，知道纪文德并不是真喜欢她，态度反而好了一点点。</p>

“纪公子过誉了，小女子怎么能同令堂相比，只不过为人父母，哪儿有不为了子女着想的？纪公子以为只有小女子如此吗？但凡身为母亲，大多都是如此的。”</p>

顾华菁轻飘飘地一语带过，想要追究的心情也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