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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是来给秦氏求情的。</p>
虽然安郡王只抓了吕嬷嬷,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事跟秦氏脱不了干系。</p>
吕嬷嬷一个奴才,能和安郡王有多大仇怨?</p>
若不是主子发话,她能去做这些?</p>
“……拾欢还没说亲,棠儿也要重新……只是一时鬼迷心窍……”</p>
安郡王忽然问:“父亲,你有爱过我娘吗?”</p>
他叫秦氏一直叫的母亲,所以一说“我娘”,定国公就知道他说的是镇国长公主了。</p>
他有些茫然,不明白安郡王为什么忽然提到了镇国长公主。</p>
安郡王就把手里,吕嬷嬷的口供递给了他。</p>
定国公一开始是震惊、诧异,后来眼里渐渐有了雾气,他抬头看向安郡王,一脸羞愧:“我……我不知道……”</p>
不知道秦氏居然跟镇国长公主说过那样的话。</p>
他难堪地看着安郡王,被亲儿子知晓自己跟别的女人的风流往事,的确是一件很尴尬的事。</p>
“你有爱过我娘吗?”安郡王又问。</p>
定国公张了张嘴,没发出音来。</p>
“你恨她毁了你的仕途吗?”</p>
定国公还是说不出话来。</p>
沈平安忽然道:“父亲,你当时为什么不拒绝公主呢?”</p>
定国公这时候说话了,他说:“皇命不可违。”</p>
“不是的,父亲,”沈平安道,“公主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我虽然没见过她,却也知道她定是位洒脱的女英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看上你,可以爽快地去找皇上赐婚。若是你不喜欢她,我相信她也不会勉强你。”</p>
她勾了勾嘴角,直言不讳道:“是你们定国公府贪生怕死,畏惧皇权!”</p>
定国公目光如剑,愤慨地看向她。</p>
然而片刻之后,他眼里的光慢慢消散,他扶住额头,声音也变得沙哑:“你说得没错,是我们胆小,却把一切的罪责都怪在公主身上。”</p>
安郡王静静地看着他。</p>
他好像忽然间老了十岁,说完这些,不再搭理沈平安和安郡王,转身朝外走去。他的步伐迟缓又沉重,背影却像一片羽毛,微微颤栗。</p>
安郡王抿了抿嘴,攒紧了手里的口供。</p>
沈平安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握住他的。</p>
她的手很暖,无声地传递着力量。她轻轻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p>
安郡王最后还是没有把吕嬷嬷的口供交给皇上,吕嬷嬷做了秦氏的替死鬼,在牢里就被折磨死了。</p>
在她死后不久,秦氏也得了“疾病”,不久就撒手人寰了。</p>
得知秦氏的死讯,安郡王静静站了好久。</p>
“安安,”他叫沈平安,“你说父亲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娘?”</p>
“不重要了。”沈平安说。</p>
真的不重要了。</p>
春去春又来。</p>
康康满两周岁的时候,沈平安又怀孕了。</p>
“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安郡王说。</p>
沈平安笑一笑:“男女我都喜欢,只要健康就好。”</p>
两人沉浸在对新生命的憧憬中,上官府却传出了上官老爷子病危的消息。</p>
上官青来找过好多次沈平安,他们已经知道沈平安不需要指环就能治病了。</p>
上官老爷子越发肯定她和指环关系匪浅,也坚信她懂得续命。</p>
这可真是冤枉沈平安了。</p>
何况她现在怀着孕,就算懂也不好操作了。</p>
上官老爷子见说不动她,竟然强撑着破败的身体进宫,直接跟皇上泄了沈平安的底。</p>
皇上对仙女、指环什么的没兴趣,也不大相信。只是听上官老爷子说指环能续命的时候,他来了兴趣。</p>
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帝王不想长生不死,霸业永存。</p>
沈平安被皇上叫来了宫中,看到上官老爷子的一瞬间,沈平安心想:这个老不死的又在妖言惑众了。</p>
知道沈平安有孕,皇上还特地给她赐了座,然后才慢悠悠地问:“郡王妃,听说你母亲曾给你留过一个指环遗物?”</p>
沈平安淡定地点点头:“回皇上,是的。”</p>
她把指环从脖子上取下来,大大方方地递给皇上身边的小太监,那太监接了,双手捧着呈到皇上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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