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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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都认得，故此白敏中一先便笑吟吟跟宁四娘和宁怀璧请安。</p>

“算着你们就是这两天到，所以三公子让我过来迎一迎。客栈汤水都已经备好，咱们即刻就走。”</p>

又望向于统领和那伙士兵道，“多谢诸位相助，羊肉锅子已经炖好，酒也温着，快带着兄弟们去暖暖身子吧！”</p>

这情形，就是个瞎子也看出不对劲了，更何况宁怀璧又不瞎。</p>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人家再怎么看他顺眼，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的帮他拖家带口赶到京城？早知是英王府出力，只不好点破而已。</p>

所以此时，宁怀璧也不装了，拿了三百两银票塞到于统领手中，“这一路实在太麻烦你们了，这是我母亲执意要给的，只当给诸位兄弟发个红包。快过年了，就不要推辞了。”</p>

于统领本还犹豫，可看白敏中眼风一扫，他爽快接了，“行！那就代兄弟们谢过宁家太太和宁大人了！”</p>

那伙士兵把宁家的粗笨行李放下，高高兴兴去打牙祭分钱了。</p>

而宁家的粗重活自有英王府的家丁护卫接手，连一向老实的金墨都忍不住感慨了句，“这趟上京，也走得太舒服了！”</p>

简直比他之前伴宁怀璧上京赶考还惬意。</p>

宁芳一笑，“便如此，大家也是出了力的。等到京城安顿下来，娘已说了，皆会多发一个月的月例，并轮着放两天假逛逛京城。只在安顿下来之前，还是要打起精神来的。”</p>

下人们听了齐齐应喏，跟着上京的赵丰年更道，“主子都这样仁厚，若还绷不住，那就活该被打发出去了。”</p>

这话略狠，听得众人齐齐菊花一紧。</p>

此地可不比金陵，若在金陵被打发了，还有些亲朋故旧可以投靠，但若是在京城被打发了，可找谁哭去？</p>

想想来时那没膝深的大雪，还有无数的高山大川，他们这些下人，若没有主家带领，甚至连许多方言都听不懂，要怎么找回家去？</p>

这下子大家的皮都绷紧了，虽有人心里会怪赵丰年说这样话太狠，却对主子的吩咐更加不敢怠慢了。</p>

宁芳挺满意的。</p>

赵丰年已决意做她手中的一把刀，那她只管用上就是。当主子的光会施恩可没用，得恩威并施才能令人真正折服。</p>

安置妥当，宁芳便去侍奉祖母了。</p>

这一路虽有镖师士兵帮忙，走得轻松许多，但毕竟风雪交加，宁四娘还是病了。也不重，就是一直咳嗽。她又怕耽误行程，竭力忍着，却越发听得人心疼。</p>

路上宁怀璧在方便时，也曾请过几个大夫，都说宁四娘是年纪大了，劳损太过，又不惯北方风寒所致。可在外头也不方便熬药炖汤，夏珍珍只好把家里剩的一点燕窝全攒着给婆婆煮了粥，连顺哥儿都吃不到了。</p>

可就算如此，还是效果不大。</p>

所以每停一处，只要有条件，宁芳就积极去给祖母变着花样做吃食。只北方多羊肉，偏燥热，如今宁四娘却是吃不了。但敏中寻的这客栈不错，宁芳去厨房时，竟意外发现一尾活鲢鱼。</p>

虽个子小了些，但总算可以换换口味。当即也不问价钱便买下，洗剖熬汤，给宁四娘下了一碗细细的银丝面，又配上几样爽口小菜，亲自送去。</p>

出门遇到宁茵，见她已端着饭菜，十分遗憾，“我还说收拾好了，就去给祖母做顿饭，又被二姐抢了先。”</p>

宁芳拍拍她的小肩膀，“你把弟妹照顾好就行了，冻疮药都涂上了吗？”</p>

宁茵点头，还伸出手给她检查，“瞧，都涂上了。萍儿她们几个我和芸儿也盯着涂好了。”</p>

大冬天出门真挺遭罪的，就算马车里放了炭炉，到底不比屋子暖和。家里几个孩子，除了宁芳，全都生了几粒小小冻疮。</p>

有的在手上，有的在脚下，象安哥儿顺哥儿坐不住，老爱伸头往窗外看的，耳朵上都给冻上了。</p>

一热就痒，一冷就疼，很是遭罪。</p>

所以宁芳干脆把弟弟妹妹们都带在后头车上，不让到宁四娘跟前晃悠，省得祖母看了更操心。这会子让宁茵回屋准备吃饭，她才把银丝面送到宁四娘屋里，却见夏珍珍也在。</p>

见大女儿进来，无奈道，“你祖母非要见你五妹妹，哎！”</p>

宁芳也想叹气。</p>

家里病号除了宁四娘，还有她的小五妹。宁萍从小身子就不牢靠，稍吹吹风就得请大夫吃药。这几年稍大些，宁芳本想让念葭教她一些拳脚功夫，可念葭直摇头，这样根骨，她可不敢教。万一伤着，可不是玩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