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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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庭幻想着陆念锦被她踩在脚下的场景，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p>

要是陆念锦现在在她面前的话，肯定会劝她一句，“这天还没黑呢，所以就不要做白日梦了。”</p>

再说芸姜派出去跟着宋玉娘的侍卫，他跟了宋玉娘整整五天，才查出她之所以谋杀她七任丈夫的理由。</p>

“是为了她的第一任丈夫？”陆念锦一脸的错愕。</p>

芸姜点了点头，说道，“裴玄查到宋玉娘的第一任丈夫得了一种怪病，终日不能见太阳，只要见了太阳，身上就会起紫色的瘢痕，浑身奇痒，根本消不下去。她丈夫觉得这么活着太痛苦了，曾自杀过很多次，但都被宋玉娘救了下来！”</p>

“宋玉娘也知道她丈夫怕人言可畏，索性便安排他假死，然后将他送去了城外的一处山洞，每个月只去看他两三次，喂他吃药。对了，他丈夫吃的药必须用雪莲花做引子，这也是她后面想尽办法夺取后面几任丈夫家财的理由，那些银票全被她缝在里衣里带去城外，从西域人的手里买雪莲花了。”</p>

陆念锦听她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纵使她有天大的苦衷，谋财害命也是不对的。”</p>

芸姜嗯了一声，又问，“姑娘打算怎么处置宋玉娘？”</p>

“送去刑部衙门罢，带着证据一起！”</p>

“是，太子妃，奴婢回头就交代裴玄。”</p>

“还有唐羽，”陆念锦思量了片刻，补充道，“你跟蔡浥说一声，让他早日将那人拿下，省的他再去祸害无辜的人。”</p>

“是，太子妃，”芸姜退了出去。</p>

四皇子府那边，萧泽是在宋玉娘入狱，供出他后，他才知道他跟孟清庭的计策并没有成功。</p>

偏偏袁通又是个硬脾气，他可不管萧泽的皇子身份，在得知萧泽跟宋玉娘的案子有关后，便派了衙役上门请人。</p>

萧泽丢不起这个脸，根本就不想去，可那些衙役也不知道是得了死令还是什么的，竟然拿不到人就不肯走，全驻扎在了四皇子府外。</p>

萧泽被堵的憋屈极了，没有办法，只好走了一趟刑部衙门。</p>

公堂上，宋玉娘看到他进来，二话不说，抱着他的腿就哭了起来，“四皇子，您一定要救救妾身啊，妾身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p>

萧泽被宋玉娘一副牛皮糖的模样气坏了，恼羞成怒之下，他想都不想，抬脚就朝宋玉娘的肚子踹了过去。</p>

宋玉娘一下子被踹飞出去半丈，落地时，她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唇角挂着一抹血线，凄然道，“四皇子，妾身肚子里怀的可是您的孩子啊，您竟然如此狠心！”</p>

萧泽平白被扣了一定大帽子，脸黑的要命，他用力的一甩袖子，怒声喝道，“你放屁，就你这样的二手货色，本宫能看得上你！”</p>

说完，他看着宋玉娘不可置信又凄惨的模样，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又摆手残忍无情道，“不，本宫说错了，你不是什么二手货色，你是七手货色！”</p>

话落，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用力的擦了擦手，然后丢在了公堂上，一副嫌宋玉娘肮脏的模样。</p>

宋玉娘嫁过七个男人，心中原本就有心结，眼下再被萧泽这么一刺激，她仰头讽刺的大笑，“四皇子这是嫌我脏吗？”</p>

萧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脏吗？”</p>

宋玉娘眼神忽然变得锐利，锋芒毕露的看着他道，“那四皇子只擦了擦手怎么够，你至少得削了自己的命根子啊！毕竟您那东西可是深深的碰过我这个七手货！”</p>

萧泽被一个女囚嘲讽了一脸，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肩膀剧烈的抖动着，嘴角抽搐道，“你、你！”</p>

“妾身如何？”宋玉娘冷漠看着他，偏头狠狠的啐了一口，“当初倒是我眼瞎了，竟瞧上你这么个担不起责任的软骨男！”</p>

两人交锋太过刺激，就连公堂之上的袁通都不禁严肃起来，他目光一转，朝裙子已经见红的宋玉娘看去，吩咐左右衙役，“去请个大夫来！”</p>

“袁尚书这是什么意思？”萧泽未料到袁通会维护一个死囚，冷冷的看着他，愤怒的质问。</p>

袁通站起身来，恭敬的拱了下手，道，“回四皇子的话，若宋氏所言一切属实，那她腹中的孩子就是龙子凤孙。在皇上亲口下旨前，下官自然是要保那孩子平安的。”</p>

“可本宫分明没有碰过她！”萧泽怒声辩解，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站在宋玉娘那边，相信她就是他的女人！可问题是，他真的没有碰过她啊！</p>

袁通听他这么说，也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这件事下官会上奏给皇上，一切由皇上做主！”言下之意，皇上认这个孩子，那这个孩子就是四皇子府的长子，皇上要是不认，那宋玉娘自然难逃一死！</p>

萧泽用力的吸气，微微敛了怒气，看向袁通问道，“就不能不惊动父皇？”</p>

“那四皇子是打算认宋氏了？”</p>

萧泽：“……”他紧咬着牙朝地上的宋玉娘看去，真是恨不得一刀杀了她！</p>

宋玉娘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的勾了勾唇，眼底是报复的快感。</p>

大夫很快被请了过来，宋玉娘腹中的孩子命大，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好好养着，不会再有别的意外。</p>

公堂的众衙役和来围观的百姓听了，都觉得这孩子命大，不用想了，铁定是皇家的种。</p>

他们的议论声并不小，萧泽的耳力又好，一时倒是全听了个清楚，他脸色一寒，当即目光如剑，朝着外面的百姓射去。</p>

百姓们察觉到这位四皇子眼中的威胁，这才偃旗息鼓，缄默下来。</p>

皇宫里，皇上听太监禀报刑部尚书和四皇子求见，眉头微微的皱了皱，“泽儿跟袁通怎么走到一起了？”</p>

福公公躬身，含着笑道，“据说是袁大人查的一件案子跟四皇子有关。”</p>

“哦，什么案子。”</p>

福公公卖了个关子，“这事奴才也只是听了一嘴，知道一点皮毛，皇上要是真好奇这个案子，不如将四皇子和袁大人请进来，让袁大人跟您好好的说说。”</p>

“那就让他们进来罢！”皇上摆手吩咐，“即刻去请！”</p>

“是，皇上！”福公公答应一声，退了出去。</p>

没多久，一脸正气的袁通和一脸怒气的萧泽就从外面走了进来。</p>

“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两人同时向皇上行礼。</p>

皇上抬手，“都免礼罢！”</p>

“谢皇上（父皇）！”袁通和萧泽站了起来，在小太监搬过来的凳子上坐下。</p>

“说说，你们两是为了什么案子，闹进宫里来！”</p>

说起这件事的起因，萧泽心里一虚，下意识的低下去去。</p>

“袁爱卿，你说！”皇上一见萧泽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没做什么好事，他索性略过他，直接问起袁通来。</p>

袁通是个较真的性子，听皇上问起，当即从张氏坠车开始，将一系列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这过程中，绝无一字添油加醋！</p>

皇上能登上皇位，又稳坐了这么多年，也是个人精，他一眼就看穿了萧泽设下这个圈套的目的，当下铁青了脸色，朝他甩了一记眼刀过去，怒声骂道，“你如今倒是越发的出息了，这样的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p>

萧泽听了皇上的话，当即从凳子上站起来，识相的跪在了地上，道，“儿臣知罪了，求父皇饶过儿臣这一次！”</p>

皇上冷哼，强忍住用折子砸人的冲动，道，“你真的知错了？”</p>

萧泽抬起头来，端的是一脸的诚恳，“儿臣真的知错了。”</p>

“那那个女人呢，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你可认？”</p>

萧泽听皇上提到宋玉娘，一下子变了脸色，委屈又痛苦道，“父皇，那个宋玉娘跟我真的没关系啊！”</p>

“可你是宋玉娘这几个月来唯一在夜里接触过的男人！”皇上不悦道。</p>

萧泽：“……”</p>

他拉长了脸，无奈的想，这下彻底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p>

“将那个女子收了吧！”皇上极具威压的看着萧泽，盖棺定论道，“左右你府上也没个女人，有她在你身边服侍，总比一个没有的强！”</p>

萧泽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可儿臣已经有未婚妻了，儿臣不想辜负自己的未婚妻！”</p>

皇上听他用孟清庭做挡箭牌，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碰那个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的未婚妻！”</p>

可问题是他真的没有碰啊！</p>

萧泽欲哭无泪。</p>

皇上看见他就厌烦，摆了摆手，道，“行了，你腿上还有伤，早些回去吧！”</p>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p>

皇上没搭理。</p>

萧泽默默的退了出去。</p>

走到幔帐旁边时，皇上又叫住了他，冷声补充道，“好好照顾那个女子，要是让朕知道你为了孟清庭而伤了她腹中子嗣，那这样的妒妇你也不用娶进门了！就让她做一辈子的尼姑！”</p>

“是，父皇！”萧泽咬着牙答应，嘴里一片铁锈味。</p>

“袁爱卿，刑部事务繁忙，你也跟四皇子一起回去吧！”皇上看着萧泽离开，又嘱咐了袁通一句。</p>

袁通已经办完正事，听皇上这么说，他起身拱了下手，就默默的退了出去。</p>

外面，萧泽正在露台上平缓心情，看到袁通出来，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双眼怒红道，“袁通，本宫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本宫！”</p>

袁通闻言，清清淡淡的扫了萧泽一眼，叉手道，“下官不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