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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清沅虽然猜不出她走之后温韶她们两个说了什么，但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在意。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她本人都是一头雾水，更何况是外人。若是她们俩真能查出什么来，反倒是帮了她的大忙。</p>
毕竟，无论怎么说，温韶她们都不会害她。</p>
她出了院子，带着丫鬟们转头就进了佟氏的院子，去打听石榴露酒的事。</p>
虽然院子里的男主人已经归来，但大半时候佟氏还是一个人留在院中。自打年家大爷回来了，她外出来往应酬的频率也越来越少。但年景珵整日留在官署不愿回来，她也只能徘徊空庭，对着满院的春光发呆。</p>
一听明清沅的来意，她立即让翠玉去取了来，并对清沅道：“你二嫂原就该来我这里问问的，这些年我虽然未能替你大哥生下一子半女，但心里总有点盼头，这些东西一直让人备着。”</p>
她话里话外有意无意地提起年清沅的大哥，这让清沅多少有点尴尬。</p>
这夫妻二人感情不谐，是合府上下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但看得出来是一回事，被当事人亲自提起又是另一回事。年清沅只能当做没听明白，一心等着佟氏说完，好早早离开。</p>
好不容易等到佟氏终于说的差不多了，年清沅连忙要起身告辞，却听佟氏在身后叫道：“妹妹且慢，我还有几句心里话想和你说说。”</p>
年清沅心里叹了口气，知道是躲不过了，只能转身重新坐下。</p>
佟氏吩咐众人道：“你们先都下去吧，我和姑娘好好说会话。”</p>
等丫鬟们都退下了，佟氏才对年清沅道：“妹妹，这件事我本不该找你。只是你瞧，咱们府上只有你一个嫡亲的姑娘，我也就你这么一个说知心话的姐妹了。”</p>
年清沅含笑不语。</p>
她回到年府这些日子，佟氏除了最开始的一段日子还常常来找她说说话，其余的时间大多是赴宴和京中的夫人们结交，要说什么知心话，可从来没跟她说过。</p>
佟氏见她不说话，便装模作样地拿着帕子拭泪：“你大哥虽是人回了京城，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指不定落在哪里了。一日日地待在官署里宁愿过得清苦也不愿回家来看看，叫外人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笑话我呢。”她本只是为博取清沅的同情，但一想到自己拉下脸到这个地步，心中酸涩，竟然真的拭起泪来。</p>
年清沅没想到她说着说着竟然哭上了，只好一通安慰。好不容易等佟氏说够了怨够了，这才方得脱身。</p>
等回到了抱琴居里一关上房门，采薇、半夏几个就凑上来问道：“姑娘，大奶奶是不是和您说了什么了？”</p>
年清沅笑着接过甘草递过来的茶：“无非想让我在中间传个话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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