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疑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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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枝小声道：“好像蔡姑娘手上也有一枚这样的胎记……不过我也不确定，只是隐约看见过，看不真切。”</p>

祁渊皱眉，叫人带来了蔡寒珊其他的贴身侍女，问蔡寒珊身上是否有这样的胎记。</p>

侍女也惊了：“是，不过……”</p>

“不过双锦以前是没有胎记的，我和她睡一个屋，很清楚。”</p>

这下剩宋南枝和祁渊两人疑惑面对面了。</p>

“什么意思？双锦被杀和凭空多出的胎记，有关系吗？”</p>

“这是条线索。”祁渊沉声道：“我们要尽快破案，蔡尚书是肱股之臣，在宴会之日，家里发生了惨案，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波动。”</p>

蔡尚书和蔡永怀随后也赶来了，一脸地羞愧和痛心疾首，把蔡家的总管留下了，道：“恳请世子尽快查清真相，我蔡家无有不应。”</p>

接下来便是全面地摸排，京兆府的衙差，祁渊还调来了一队金吾卫，把蔡家都摸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出之前闯入的山贼。</p>

死去的男子身份调查清楚了，是蔡家一名管事的儿子，在蔡永怀身边当差，名叫武博。</p>

根据众人的口供，从前的确有人撞见过武博和双锦私下亲密，两人的确是有私情的。</p>

祁渊怀疑此案是情杀，便开始调查双方是否有其他的相好。</p>

——</p>

内院的动静瞒不过外院，宾客们只知道蔡家出了事，可具体出了什么事，也不好问，都被蔡家主人搪塞过去了。只是天色渐晚，为避免引起恐慌，蔡家不能再继续戒严，只能放宾客出门。</p>

为了避免山贼溜出去，祁渊特意派仲元青的门口值守，仔细清点了每家宾客，一个个地放走。</p>

最后只剩下了许多福和陶季，两个人来到内院，也知悉的命案的事情，许多福担心宋南枝，问：“你现在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公主府？”</p>

“我还是留下来帮世子爷吧。”宋南枝坦然道：“他到现在已经连续审问两个时辰了，我帮他整合口供，能让他轻松一些。”</p>

许多福捂唇笑，“行，那我先回去了，听说溜进来的山贼还没有抓到，你注意安全。”</p>

陶季却没走，道：“既然如此，我留下来保护你吧，我会点拳脚功夫，比不上金吾卫，可一般的山贼不在话下。”</p>

此时各处都需要人手，宋南枝不想让祁渊分心来保护她，便没有拒绝陶季的好意。</p>

天色暗下来，宋南枝在室内看蔡家仆从们的口供，陶季在一旁，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扔果子。</p>

“宋枳。”她道：“你和世子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从前我和蔡寒珊要好的时候，她老是在我面前哭诉，说不知道你这个乡野出身的使了什么法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要骂你，哎呀，我嘴笨，算了算了不说了！”</p>

宋南枝并未在意，“无事，我没有放在心上。”</p>

“蔡寒珊其实很嫉妒你的，只是自己不说，拿别人当枪使，比如我。郡主说你们两个互相喜欢，却偏偏不肯承认，我看你这么在乎世子爷，郡主说的肯定是真的啰？”</p>

宋南枝烛光下的脸微红，她转了个身子，平静道：“没有的事，郡主老爱胡诌。”</p>

“说真的，外面现在还有好些人因为蔡寒珊之前的言论，认为你是使了什么手段攀上世子爷的呢。不如你跟我说说你和世子爷的事，我和她们说说，也免得别人老说你了。”</p>

宋南枝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多谢了，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p>

“宋枳，我真的觉得你很厉害，从前是我误会你了。你看啊，世子爷这么一个人，谁提起他不是畏惧如虎，可是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同，根本不是老虎，而像……像一只猫！世子爷望着你，像猫望着主人，又渴望又期待。”</p>

宋南枝心中一动，她不自觉回想起祁渊的眼神，面前口供纸上的字迹开始涣散。</p>

祁渊的心意，她多少感知到了，只是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p>

亲人尚未安息，冤魂还在九泉之下徘徊，她怎么也没有心思去想风花雪月。</p>

——</p>

折腾了一晚上，蔡家正房那边传来消息，蔡寒珊醒了。</p>

因为蔡寒珊是第一个见到现场的人，她的供词尤为重要，祁渊一听到消息，就带着宋南枝过去了。</p>

“等会儿由你来问。”祁渊道：“你们都是女子，她的防备心会轻一些。”</p>

宋南枝应了。</p>

正房里静谧非常，一走进去，就见着了罗汉床上被蔡夫人抱在怀里的蔡寒珊。蔡寒珊见着两人，擦了擦眼角的泪，起身出去。</p>

蔡寒珊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十分惊惶，抱着双臂，一副防备的姿态，瞪大眼睛看着两人，似是不认识祁渊和宋南枝一样。</p>

祁渊想了想，退出去问太医：“什么情况？可有失忆之症。”</p>

“只是受了惊吓，经过一夜，已经安抚下来了，没有外伤，不至于失忆。”</p>

屋内，宋南枝也看出来了，蔡寒珊只是单纯地害怕。想一想也能够理解，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猛然见着自己的侍女和府里的男子赤条条躺在床上被人杀害，肯定十分害怕。</p>

她走上前，语气轻柔。</p>

“蔡姑娘，不要害怕，凶手已经被抓住了。”</p>

宋南枝明显地看到，蔡寒珊的眼皮跳动了一下，流露出惊异的神色，只是一瞬间，马上恢复了之前的恐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