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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着的沉默持续了很久。</p>
秦戈才从错愕中回神。</p>
他直愣愣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喉结滚动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p>
“……你要我,纳妾?”</p>
“是。”</p>
顾昭君抬起头,风情流转的杏眼此刻却透着清冷的光泽。</p>
冷的秦戈心头发颤。</p>
但他很快便镇静下来,黑眸微眯,脑海中一个身影跃然而出。</p>
“母亲跟你说了什么?”</p>
她这几日从未出府,下人们忌惮着也不会多话,能让她在成婚不满一月便为夫择妾的只有一人。</p>
秦戈抿着唇,脸色暗沉,起身就要去主屋。</p>
顾昭君忙拉住他,“不关娘的事,是我自作主张…...”</p>
秦戈动作一顿,僵硬地回头,眼中戾气渐染:“你在想什么!”</p>
“我……”</p>
顾昭君张了张嘴。</p>
他为何又动怒?</p>
抬宋青荷过门,与宋家联姻,西北军转敌为友,这不正顺应了他的家国大义?</p>
他以为她是为了什么才生生忍下这口气,将自己的丈夫乖乖让出去!</p>
还是说,他还想着顾雪曼那个旧情人?!</p>
顾昭君越想越悲愤委屈,心头烧起一团无名怒火。</p>
“我以为于公于私,宋青荷都是侧房的不二人选!”</p>
秦戈正暴躁地踱步,闻此惊怒道:“于公于私?!”</p>
他脸上的波澜不惊早已消失了彻底,黑眸中蒸腾着浓浓的酸楚失望。</p>
可惜顾昭君没有看懂。</p>
她第一次不带惧色地直直正视自己的丈夫,“对,而今华夏分崩离析,海外敌寇虎视眈眈。宋家与秦家联姻,整个北方连成一片,淮南还有何惧?放眼天下还有何惧?!”</p>
他要的,秦家要的,天下人都要的。</p>
不过一个安字。</p>
顾昭君颤着声,胸口撕心裂肺的疼:“宋青荷能够帮你……”</p>
“那你呢?!”秦戈厉声打断她,疾走两步逼上来,“你心中,可有过……”</p>
他本想不管不顾地质问她,话到嘴边喉中却一片干涩。</p>
答案了然的分明,哪里会有女子将心爱的丈夫让予他人?</p>
带着白手套的大掌张开又攥紧,秦戈闭闭眼,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p>
“……我回营去。”</p>
坚毅的男人仿佛一瞬间颓圮,他沉默着将衣领重新扣上,拎了外套推门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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