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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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宝亦步亦趋跟在绿宝身边，眼底的兴奋藏都藏不住。</p>

“四妹妹，我听到你和郑四说，绝渣报纸出自你手。”</p>

绿宝瞥了一眼橙宝，淡淡说，“所以郑四死了。”</p>

橙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p>

她堪堪挽住绿宝的胳膊，再三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p>

话音将落，人群中窜出一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女子。</p>

“有没有人救救我家小姐……求您了……救救我家小姐……”</p>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满大街的人，跪了这个，又跪那个，好似一个神智不清的疯子。</p>

众人连连避让，并不想在新年里沾上这来历不明的麻烦。</p>

那女子又急又怕，竟当街就磕起头来，直磕得头破血流，“求求你们了，我家小姐临盆在即——”</p>

“在那里！快，别让她跑了。”</p>

随即，她的哭求被刻意拔高的声音压了下去。</p>

三五个家丁模样、拿着绳子的男子气喘吁吁围了上来，显见得是一路追着这女子而来。</p>

“让诸位贵人见笑了，家中的疯丫头一听到锣鼓声就犯病，满大街胡言乱语，这个月咱们已经抓了三回了。”</p>

为首的家丁面容愁苦得向众人拱手，然后一个眼神，他的几个同伴一面堵住了那女子的嘴巴，一面绑了她离开。</p>

那女子挣扎间又扭又踢，确实同疯子无异，众人远远看着，也不过瞧个热闹。</p>

绿宝皱眉，轻喝一声，“鬼珠！”</p>

鬼珠自是明白主子的意思，闪电一般杀了过去。</p>

那几个家丁不过身体强壮些，略会些市井拳脚，哪里是鬼珠这种专业人士的对手？</p>

片刻功夫，他们就躺在地上哀嚎连连了。</p>

“二姐姐。”</p>

绿宝侧头示意姜橙宝。</p>

橙宝惊了！</p>

不会是要她上吧？虽然她刚刚才说了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尽管说，但也不用这么快吧？</p>

她可不可以假装不明白姜绿宝的暗示？</p>

但一向圆滑的橙宝又隐隐意识到，她能不能真正坐上绿宝的船，就看这一次的表现了。</p>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些贼子也太猖狂了！”</p>

几乎是一瞬间，橙宝做出了决定，一脸受惊地抚着胸口，莲步款款走了过去。</p>

“这姑娘，前些日子我还在大相国寺里见过，言行举止再正常不过，哪里就是疯子了？听说这一阵城里混进了一伙儿拐骗女子小孩的贼人，莫不就是你们？”</p>

发现了这一事实真相的橙宝大骇，连忙惊呼，“快报官，别让他们跑了。”</p>

演戏这种事，橙宝从来不会令绿宝失望。</p>

她这模样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的大家闺秀，又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少人信以为真，竟真的要去报官。</p>

那几个家丁互相搀扶着爬起来，明明看起来是不好惹的样子，却陪着笑解释，“咱们不是歹人，是泰顺伯府上的。</p>

“诸位不知，这丫头不发病时瞧着与常人无异，也难怪这位姑娘误会了。</p>

“我们伯夫人心善，不忍心打发了她家去，只白养着……”</p>

泰顺伯府如今虽然日落西山了，但到底是伯爵府上，名号喊出来也有几分薄面。</p>

尤其在平头百姓眼里，依旧是遥不可及的公侯之家。</p>

那几个家丁道明了身份，想着这下子无人敢阻拦了，便洋洋得意去拉扯那女子。</p>

孰料姜橙宝看上去比之前更义愤填膺了，横眉冷对，娇斥一声，“你们说了不算，让她说话！”</p>

绿宝起初没想起来泰顺伯是何许人也，听到橙宝的大丫鬟山奈嘀咕了一句“怎么是他们家”，忽然间就反应过来。</p>

泰顺伯家的八公子，曾经和橙宝订过亲。</p>

后来因着姜家沾了一点谋反的影子，泰顺伯家迫不及待把这门亲事退了。</p>

当时，为了顺利退亲，泰顺伯家的那位嬷嬷，揪着绿宝进过牢狱的事，说了许多难听的话。</p>

伯府的嬷嬷气焰嚣张，这几个家丁也不遑多让。</p>

眼见着橙宝如此不识相，其中一个家丁阴笑道，“敢问姑娘是哪家的？这本是咱们泰顺伯府的家事，姑娘若是不信，不如跟着咱们去伯府，是真是假，一瞧便知。”</p>

这话说得有点糙，橙宝又和泰顺伯府有过牵扯，不免脸上一热，气势弱了下去。</p>

泰顺伯府的家丁见状，猜她约莫是个小官之女，不由露出轻蔑之色，嘟囔着“多管闲事。”</p>

若不是碍着虎视眈眈的鬼珠，恐怕还要讹上点汤药费。</p>

“让一让！”他们粗声粗气呵斥鬼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