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大道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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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确实是看到了楚云。</p>

确切地说，是幼年时期的女娲，看到了楚云。</p>

让楚云惊奇的是，在这个“意识画面”中，他似乎可以停留很久。</p>

楚云也就带着好奇心，接近了女娲。</p>

毕竟是人文始祖，被奉为人族至高的创始神，说不好奇那是假的。</p>

这段奇异的经历，也让楚云感到了无比新奇。</p>

之后的日子，他与小女娲每天都在一起，谈天说地，畅聊着未来。</p>

当然了，对于小女娲来讲，楚云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p>

小女娲每天都会睁着纯净的大眼，陶醉的听楚云诉说着。</p>

“哥哥，你是说，以后会有一个跟我很像的种族嘛？”</p>

“哥哥哥哥，你吃果子嘛？”</p>

“啊，哥哥，你吃不到啊。”</p>

“嘿嘿，我能！”</p>

那光怪陆离，梦幻般的故事，无不是勾起了小女娲的兴趣，令她畅游在幻想的世界里，久久难以自拔。</p>

两人每天都在河边游荡着。</p>

楚云还教会了小女娲搭建了一个小小的茅草屋。</p>

他说，这是每个生灵都必须有的。</p>

其名为“家”。</p>

楚云也教会了小女娲如何去生存。</p>

生灵饿了就要吃，天地万物终其一生，无论是贫穷富贵，归根结底只有一个目的。</p>

名为“活着”。</p>

小女娲不太懂，她歪着小脑袋，听楚云絮絮叨叨着。</p>

她天生天养，自然而然就会运用法力，吸收天地间的灵气。</p>

她不太明白，饥饿是什么样的感觉。</p>

不过她也察觉到了，这个教会了他很多新鲜词汇称呼的“哥哥”，似乎只有她才能看到。</p>

也许，也许这就是哥哥说过的缘分吧？</p>

河畔旁，小女娲眨了眨眼，眸光璀璨，偷偷的看了眼身边人。</p>

日升月落，日子一天天过去了。</p>

甚至连楚云都茫然了。</p>

连他都记不清自己在这个“意识世界”中停留了多久。</p>

一天？一百天，一年，十年，百年？甚至千年？？</p>

日复一日。</p>

日子太久了……</p>

而小女娲还是那个稚童的模样，时光仿佛在她身上留不下痕迹。</p>

但奇异的是楚云的模样变化了！</p>

连楚云自己都能感受到，他真的衰老了。</p>

他从少年人变成了中年，再从中年到暮年。</p>

他明明是修炼成神境了，按照东方仙神的体系来讲，他就是仙神才对。</p>

仙神本该不会老去的啊。</p>

或许是自己的境界还比较低？</p>

楚云也搞不太明白。</p>

直到有一天，他与小女娲又来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河边。</p>

楚云低头看去，恍然发现，河水的倒影内，一位白发老人赫然在列。</p>

楚云愣怔住了。</p>

原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如刀，悄悄在他身上，留下的名为岁月的痕迹。</p>

楚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白发。</p>

曾经如墨般的黑丝，如今已然蜕变为雪白。</p>

“我老了啊。”</p>

楚云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抹复杂光芒。</p>

那是对死亡的本能忌惮。</p>

正如正常的老人一样，随着岁月的流逝，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察觉到时间不可逆的恐怖感。</p>

连小小的女娲，似乎也察觉到了楚云的变化。</p>

小女娲慌了。</p>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产生了别样的情绪。</p>

那是一种名为不舍的情感。</p>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好怕，好怕身边的哥哥，永远离她而去。</p>

“大道无情，岁月悠悠。</p>

时间如刀，斩尽杀绝……”</p>

小女娲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异彩，在这一刻，她整个人的气息骤变，浑然没有了人气，取而代之的，是漠然无情！</p>

正好比是苍茫天老爷。</p>

传说中的苍天意志，不偏不倚。</p>

以万物为绉狗，不悲不喜，不痛不怒……</p>

没有七情六欲，没有红尘人间气。</p>

楚云也注意到了小女娲的变化。</p>

楚云的瞳孔骤然收缩。</p>

这一刻的小女娲，只给他一种陌生至极的感觉。</p>

仿佛是被人夺舍了神魂，成为了一个陌生人。</p>

“不，不不不，不对！”</p>

“我…我才不想让哥哥永远离开我！”</p>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小女娲的意识就清醒了过来，她快速摇了摇头。</p>

紧抿着薄唇，抬头看向了楚云。</p>

她的眼眶中，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泪”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