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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p>
空旷的走廊里,程燕西手中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他愣了愣,从季凉的病房前离开,有些颓然的接起电话,“喂?”</p>
“程燕西,你怎么样?”</p>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竟是许久不曾有过消息的贺景荣打来的。</p>
“还好。”程燕西转了转脖子,一夜没合眼,脑袋里乱得很。</p>
“听你的声音,不像还好的样子。”贺景荣似乎叹了口气,说道:“我都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也是挣扎了好久才给你打电话的。”</p>
“是啊,事情太多了。”程燕西站在窗前,看着东方升起的太阳,眼神飘远。</p>
“季凉的孩子,真的……”贺景荣犹豫了几秒,问出最关心的问题,“真的不是你的?”</p>
程燕西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波澜,“不知道。”</p>
贺景荣没再说话。他知道程燕西的脾气,除非是确定有十分把握,他是不纵容一点点不能控制的事情发生的,程燕西的‘不知道’三个字,已经包含了太多的无奈。</p>
“那程然呢?”贺景荣换了问题,语气也随之换了,有些忿忿,“你跟程然,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没忘了程然?想跟程然再续前缘,还是脚踩两只船,又或者是故意气季凉才放纵自己?”</p>
“我怎么知道!”程燕西拔高声音,恼道:“我喝醉了酒,就发生那样的事,醒来什么都不知道!草……老子都快烦死了,你他妈别提了!”</p>
“你喝醉了算什么破理由!喝醉了你不躺到床上睡大觉,你去招惹程然做什么?!”贺景荣也气道:“谁天天在我耳边说自己定力好,说自己坐怀不乱,结果喝了点酒就缴械投降了?!你真是,太丢人了!我看你这个烂摊子怎么解决!”</p>
程燕西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我刚开始还是有意识的,好像睡了一觉,可是后来……我真的不记得了。”</p>
说完之后,程燕西自己心里突然冒出了点儿疑惑,不是他自诩,再怎么样,他的自制力也不会差到几杯酒就能放倒的,他喝醉了酒,一不撒酒疯,二不乱性,向来都是蒙头大睡的,怎么这次变成这样……</p>
“送程然走吧,她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贺景荣说话的时候,带了一丝狠绝,“发生这样的事,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p>
“我自然知道。”程燕西淡淡说了一句。他早就打定主意让程然走了,或许当初爷爷做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滨海那边怎么样?”程燕西又问了句。</p>
“这边还是老样子,不忙的时候去陪程爷爷下下棋,老人家已经念叨你跟季凉好久了,说都快过年了两个人还不回来。年前,能回来吗?”</p>
程燕西勾了勾一边的嘴角,声音里透露着些许无奈,“南郡的天气太热,一点要过年的气氛都感受不到呢!年前,应该能回去吧。”</p>
“那就好。”</p>
“温家的公司怎么样了?”</p>
“在靠温堇言维持着呢!公司基本上算半个空壳,温堇轩早就把钱转移到境外了。公司内部的话,有些知名设计师陆续离开,对他们公司打击很大,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p>
设计师?程燕西忽的联想到季凉,季凉不是也想成为一名设计师吗?呵,他还有点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呢!只是在那之前……</p>
“行了,废话不跟你多说,我还有事。”程燕西打算结束电话。</p>
“最后问你一句,你打算怎么保季凉?你等着吧,我跟你挂了电话之后,你爸肯定再给你打电话。检察院的人也免不了给你打电话,如果他们把季凉带走,事情可就不好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了他们那里,不吐出点东西来是走不出来的。”</p>
程燕西蹙了蹙眉,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因为季凉被温堇轩抓走过,又顶着少夫人的头衔,所以必须去检察院一趟,而检察院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怎么会轻易把季凉再放出来?</p>
“程然也得去吧?”贺景荣又补充一句。</p>
“总之,这件事我有自己的处理方法。”程燕西抿抿唇,眼睛的余光看到季凉从病房里走出来,连忙道:“我先不跟你说了!”说完,不等贺景荣回应,就挂断了电话。</p>
季凉走出病房,走廊里几个来回走动的护士时不时拿着好奇的眼神看着她,路过她之后又悄悄低语。</p>
季凉感觉如芒在背,想极力避开他们,一抬头,却发现程燕西站在自己面前,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只留阴影。</p>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动,没有远离,也不想靠近。不远不近,不冷不淡,如同他们的关系一样。</p>
“程少,程然小姐醒了!”</p>
正在这时,匆匆跑过来一名护士,看了看季凉,脆生生的朝程燕西说了句话。</p>
“我知道了。”程燕西回答的时候,眼睛却始终盯着季凉。</p>
季凉苍白的唇色依旧,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没有精神,听到这句话,季凉有些无措的从程燕西脸上收回目光,贴着墙边就要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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