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人湖，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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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丛母正在做菜，丛容刚钻进厨房就被嫌弃地赶出来，“你快出去！别捣乱！从小到大你一进厨房就准出状况，快出去！”</p>

丛容一脸讪讪地站在厨房门口，温少卿想起上次她洗个碗用了一整瓶洗洁精，忍不住笑起来，脱了外套，挽着袖子走进去，“伯母，我来帮忙吧。”</p>

丛母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客厅跟丛容玩吧，我这里马上就好。”</p>

“没关系的，伯母，我在家也经常做菜，我给您打下手吧。”说着他便拿起刀开始切菜，丛母看着他的手法便知道是经常做饭的，笑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倒是很少有会做饭的，我们家丛容就是个生活白痴，煮面都不会。哎，你这刀工真好啊，我做了那么多年饭都比不了。”</p>

丛容不服气，站在厨房门口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着回嘴：“职业屠夫嘛，可不就是耍刀耍得好吗？”</p>

丛母扬了扬手，她吓得立刻缩回了客厅。</p>

客厅里，丛父正兴致盎然地给酒拆封，拆开后闻了闻，一脸享受，“真香！”</p>

丛容也凑上去闻了闻，然后捂住鼻子走开了。</p>

有了温少卿的帮忙，很快就开饭了。</p>

餐桌上丛母高高兴兴地跟丛父说：“这几道菜都是少卿做的，没想到他做菜做得这么好！”</p>

丛父看了温少卿一眼，调侃丛容，“那是我们家容容有口福喽！”</p>

丛容兴致缺缺地握着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这么多菜也吃不完，叫钟祯也过来吃吧。”</p>

丛母拦住她，“你表弟回学校了，下午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你没在。”</p>

“走了？”丛容诧异之后便是愤怒，他是故意挑她没在的时候打的吧！</p>

温少卿看着她眼底又开始冒火，明智地撇清自己，在她耳边小声开口：“先吃饭吧，回去再收拾他。”</p>

丛容转头幽怨地看过去，收拾他？明明你才是主谋好吗？</p>

温少卿被她看得心虚，摸着鼻子躲开她的视线，笑着对丛父、丛母开口：“伯父、伯母，你们快尝尝味道怎么样。”</p>

丛父、丛母本来正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温少卿忽然转过头来，两位长辈都有些尴尬，笑着回应：“好好好，大家都吃。”</p>

才吃了几口，丛父就指挥丛容，“容容，你去厨房看看酒温好了没有，温好了就端出来，我跟少卿喝几杯。”</p>

丛容想起温少卿之前的胡言乱语，磨磨蹭蹭地不肯去，“爸，别喝了，您明天还上班呢！”</p>

说完又看了温少卿一眼，“他不能喝。”</p>

听她这么说丛父转头问温少卿：“一点也不能喝吗？”</p>

温少卿不好意思地笑笑，“只能喝几杯。”</p>

温父大手一挥，“没事，喝几杯也行，喝多了也不怕，今天就住家里了！实在不行，容容，你陪爸爸喝。”</p>

温少卿看了看丛容，转头问丛父：“她很能喝吗？”</p>

丛母笑起来，“是啊，她最像她父亲的就是这点酒量了。”</p>

丛父骄傲地看着温少卿，“对对对，我们家的小棉袄没事还会陪我喝几杯呢。”</p>

温少卿深深地看了丛容一眼，丛容想起上次谈论挡酒的事情，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能喝，没想到谎言这么快就被拆穿了，尴尬地站起来，“我去厨房拿酒。”</p>

丛容很快端着温好的酒出来，给丛父和温少卿分别倒了一杯，丛父捏着手里的酒盅，跟温少卿说：“我们家祖籍是绍兴，绍兴有句话，汲取门前鉴湖水，酿得绍酒万里香。当年我小妹出生的时候，我父亲就酿了那么几坛，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不懂做父亲的心。后来丛容出生的时候，我才明白父亲的心意，所以也专门请人酿了两坛，一直埋在桂花树下。按照绍兴的老规矩，这酒要等女儿出嫁的时候作为嫁妆送到夫家去，今天我高兴，提前开一坛，我们先尝尝，南方的冬天空气潮湿寒冷，喝几杯这个最好不过了。”说着便和温少卿碰了一下，“来，喝！”</p>

温少卿的命门大概就是酒量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杯中透明的色泽澄澈的琥珀色液体，鼓起勇气抿了一口，发现并没有白酒的辛辣苦涩，温热的液体里还带了点传说中的馥郁芳香。</p>

越是这种酒怕是后劲越大，温少卿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丛父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一狠心便整杯下了肚。</p>

丛容看他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忍着笑给他倒了杯饮料，“没事吧？喝点甜的缓缓。”</p>

谁知却被丛父一把推开，“别捣乱，喝酒哪有配饮料的？喝酒得配下酒菜！来，吃这个！”</p>

温少卿咬牙微笑，“伯父说的是。”</p>

丛父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丛容，“你怎么不喝啊？”</p>

丛容摇头，“我就不喝了，你们喝吧。”</p>

丛父皱眉，丛母给她倒了一杯，“喝点吧，难得你爸高兴，平时你们不在，也没人陪他喝。”</p>

丛容接过来眉头都没皱地喝了起来，温少卿看着她轻松加愉快的模样，心里真是羡慕得紧啊！</p>

三个人一杯接一杯地喝，丛父兴致越发高涨。温少卿的酒劲已经上来了，不过是在咬牙坚持。丛容全程轻松自如，喝着喝着，丛父忽然握住温少卿的手一脸激动，“这酒好喝吧？”</p>

温少卿有苦说不出，咬牙点头，“好喝！”</p>

丛父越发激动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怕这酒会永远埋在地下了。”</p>

“为什么？”</p>

丛父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丛容，“你跟他说过吧？”</p>

丛容心领神会，郁闷地一抬手喝光杯中的酒，把头歪向一边，“就算我不说，您那个大嘴巴的外甥也不会放过我啊。”</p>

“那就好。”丛父拉着温少卿的手继续絮叨，“她也不知怎么了，从小到大就招女孩喜欢，那个时候又忽然出国留学，还一直不肯回来，我和她妈就怕她，怕她……”</p>

丛母笑着补充，“怕她真的喜欢女人，在国外结婚，一辈子不回来了。”</p>

丛父点头，“嗯嗯，好在她终于带你回家了，我也就放心了。”</p>

温少卿听得想笑，又不好明目张胆地笑，低了低头不断抖动双肩。</p>

丛容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才无语地看向自己的亲爹亲妈，“我一直都说我不喜欢女人的！是你们不相信！”</p>

“这下相信了！相信了！”丛父已然喝多，还不忘提着酒壶给温少卿倒上，“来来，我们再喝一杯。”</p>

温少卿也扛不住了，虽然没白酒难喝，可到底还是酒啊，他一边心里滴血一边抖着手递出酒盅，“伯父，我敬您。”</p>

丛容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他们说话自己低头猛喝了几杯，掂量着酒壶里酒见底了，才把酒壶偷偷放回去。</p>

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丛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脸上一红，“那个……我觉得挺好喝的，妈，您要不要也尝尝？”</p>

丛母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丛父嚷嚷：“哎，怎么没了？”</p>

丛容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一副时刻准备着结束的状态，“没了正好，结束！我来洗碗！”</p>

丛父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结束？”</p>

丛容坚定地点头，然后看向丛母，一脸求救的模样。</p>

丛母也跟着站起来，“时间也不早了，结束吧。”</p>

一家之主发了话，丛父点点头站起来，“那我们出去散散步。”</p>

丛母犹豫了一下，看看丛容，又看看温少卿，“也好，带你出去散散酒气。容容，你给少卿倒杯茶解解酒。”</p>

丛母说完扶着丛父出门散步去了。</p>

丛容看着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动的温少卿，试探着问：“没事吧？”</p>

温少卿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目光有些呆滞，反应有些迟钝之外，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p>

半晌他才回答，声音也控制得相当平稳，“有事。”说完抬头看向丛容，眼底都是苦恼，“我好像喝多了。”</p>

丛容一脸无奈，扶起他，“真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下。”</p>

温少卿一触碰到她便自发地靠过去，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丛容艰难地扶着他往客房走。</p>

可温少卿喝多了竟还不老实，扯着丛容往另一个房间走。</p>

丛容使劲拉住他，“这边才是客房！”</p>

温少卿揉着脑袋拒绝，“我要住这间。”</p>

丛容头痛地解释：“这间是我的卧室！”</p>

温少卿用行动做了选择，直起身子，摇摇摆摆地往丛容的房间走，丛容怕他摔倒了，只能跟上去扶住他。</p>

他看上去也不胖，可没想到这么沉，丛容扶着他摇摇晃晃地进了房间，坚持走到床边便没了力气。两人一下子都歪到了床上，温少卿翻了个身，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p>

他的头歪在她的颈间，两人喝了酒，体温都有些高，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他们还未如此亲密过，丛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忽然不敢乱动了。</p>

温少卿不安分地动了动，又往她身上蹭了蹭，丛容都快哭了，使劲推着他，“快起来啊，一会儿我爸妈就回来了！”</p>

温少卿赖皮地把她揽进怀里，侧脸紧紧贴着她的脸颊，“不起。”</p>

他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丛容也是个成年人了，酒后那啥的事情也不是没听过，全身僵硬着也不敢使劲挣扎，就怕温少卿起反应。</p>

温少卿大概会读心术，竟埋在她颈间沉沉地笑起来。</p>

丛容恼羞成怒，“你笑什么？”</p>

温少卿闭着眼睛，“你别怕，醉酒在医学上叫酒精中毒，一般来说呢，醉酒会造成神经系统异常、血液循环系统紊乱，海绵体不容易充血，也就不具备作案能力。我是真的喝多了，就算你想对我怎么样，我也不能满足你。所谓的酒后乱性呢，不过就是个借口。”</p>

丛容红着脸，“你喝醉了还有心情给我解释这些？”</p>

“我学医学了那么多年，这是本能。”温少卿睁开眼睛看着她，“我真的喝醉了，头晕得厉害。”</p>

丛容皱眉，“骗人，你才喝了几杯啊？！”</p>

温少卿又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我酒量不行，跟你说过的。喝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晕得特别厉害。”</p>

丛容挣扎了一下完全没有效果，索性放弃，歪在他怀里嗔怪：“这是黄酒，又温了喝的，喝的时候没感觉，后劲大着呢！刚才都让你少喝点了。”</p>

“我以为这是在考验女婿酒量的，哪里敢不喝。”他叹了口气，低头嘟囔着，还捏了捏丛容的手，“不过你喝点倒是不错，活血祛寒，通经活络。”</p>

丛容看他醉了还记挂着她，心里一暖，抬手抚上他的眉心，柔柔地问：“头疼吗？”</p>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放在唇边轻吻，轻轻嗯了一声。</p>

她的床上用品还是上学时候用的，那个时候流行田园碎花风，所以丛母给她置办了好几套，现在他闭着眼睛躺在一片碎花里，竟然没有一丝违和。</p>

大概是头顶的灯太刺眼，他微微皱了一下眉，丛容抬手在床边的开关处摸了半天，关上吸顶灯，打开了光线柔和的壁灯，果然见他渐渐松了眉心。</p>

这个时间正是晚间热闹的时候，能隐隐约约听到校园里学生嬉戏打闹的声音。丛容被他揽在怀里，静静地躺着，耳边就是他浅浅的呼吸声，忽然觉得什么也不管，就这样一直躺下去也不错。</p>

可温少卿也就安静了几分钟，便开始不安分起来，先是坏心眼地含着她的耳垂往她耳朵里吹气，后来便埋在她颈间轻轻地啃噬着她脖子上最嫩的地方。细细密密的酥麻很快从颈间蔓延到全身，丛容咬着唇抑制住就要溢出的呻吟。</p>

她温温软软的，抱在怀里特别舒服，床上的被子、枕头上都是她的味道，暖暖甜甜的，尽管温少卿一直在尽力控制，可还是起了反应。</p>

丛容很快便觉察到不对劲，似乎有个硬硬热热的东西顶着她，她反应过来后猛地捶了他一下，脸红得滴血，“你又骗我！你不是说喝醉了不会……”</p>

温少卿睁开眼睛轻咳一声，“我刚才是说一般情况，从纯医学角度来说，醉酒后那什么也是没有问题的。生命体本来就很神奇，有些现象无法用科学来解释。”</p>

丛容抽了抽嘴角，实在不知道眼前这张清俊儒雅的脸上怎么可以出现那样无赖的坏蛋相，简直就像个耍浑的浑小子，哪里像个教授了？！</p>

她使劲推着他，“你还敢胡说八道！快起来！”</p>

温少卿才舍不得起来，优哉游哉地闭上眼睛，“你又不是没骗过我，你还说你酒量不好呢！”</p>

丛容又打了他一下，“这能一样吗？”</p>

两人还在闹着，就听到敲门声，“丛容？你在吗？”</p>

丛容猛然一惊，光顾着和他胡闹，连丛父、丛母回来了她都没听到，这下她真的要哭了，捶了温少卿一下，“都怪你！这下真的说不清楚了！”</p>

温少卿睁开眼睛看着她，很快坐起来，揉了揉眉心，都这时候了他还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急什么。”说完便扯过一边的被子给丛容盖上，“一会儿配合我一下。”</p>

然后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才走过去开门，笑着对门口的人说：“丛容说她头晕，我扶她进来休息一下。”</p>

丛父、丛母一进门便看到歪在床上的丛容，丛母看着她脸颊通红，“真喝多了啊？”</p>

丛容只能就势半闭着眼睛坐起来，揉着头，“妈，我头疼。”</p>

丛母坐到床边摸摸她的脸，“脸怎么这么红啊？平时不是挺能喝的吗，怎么今天喝这么几杯就倒了？”边说边转头问丛父，“你这酒不会有问题吧？”</p>

“不会吧？”丛父出去逛了一圈显然已经清醒了，转头问温少卿：“少卿有没有不舒服？”</p>

温少卿极快地和丛容对视了一眼，揉着脑袋回答丛父：“我也头疼。”</p>

丛母忽然抬手摸上丛容的脖子，“你这儿怎么红了一片？过敏了？”</p>

“嗯！”丛容一边在心里腹诽温少卿，一边心虚地重重点了一下头，“好像是过敏了。”</p>

丛母转头瞪了丛父一眼，“你这酒肯定有问题，以后别再喝了！”</p>

温少卿靠在门边勾着唇角看着丛容做戏，不时微笑着接收丛容的眼神飞刀。</p>

丛容躺了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怕再待下去要穿帮，喝了丛母准备的蜂蜜水，便拉着温少卿逃出了家门，美其名曰，散酒气。</p>

校园就那么大，下午基本也逛得差不多了，丛容便带着温少卿去逛学校后门的夜市。</p>

学生的精力好，就算是冬天的晚上，夜市也是热热闹闹的，到了吃夜宵的时间，小吃摊上都围满了人。</p>

丛容在北方待久了，也有点受不了南方的湿冷，出门的时候从柜子里翻出了在北方过冬都难得穿一次的短款羽绒服，又围了条厚围巾才出门。</p>

出了门才发现竟然和温少卿身上的羽绒服是同款，不过颜色不同，一黑一白。她这件衣服还是去年回家过年的时候，挨不住冻才去商场里买的，想着穿的时候也不多就没怎么细挑，便随便拎了一件回来，不过温少卿这件……</p>

她轻咳一声，“你这件衣服……”</p>

“哦，说起来我这件衣服还是在这里买的。去年来这边开一个研讨会，一下飞机就被冻感冒了，随便在机场买了一件。”说完他看了看丛容身上的羽绒服，“看来我们真是挺有缘分的。”</p>

她对她和温少卿“孽缘颇深”这件事一点异议都没有，但凡缘分浅了那么一丁点，他们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p>

这么想着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他。</p>

她很少见温少卿穿得这么年轻，他不再是平日里衬衫大衣的搭配，能看到黑色羽绒服里面白色粗线高领毛衣的领子，下身一条黑色休闲裤，看上去倒有几分学生的模样，他上大学那会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p>

温少卿耐心极好地任由她的视线在他脸上、身上不停滑过，半晌才开口提醒：“欣赏够了咱们就走走吧？站在这风口里不动还挺冷的。”</p>

丛容的脸又是一红，好在她大半张脸都躲在围巾里，他也看不到，她便硬着头皮强装镇定，“走吧。”</p>

这条街上多是卖各色小吃的，她走了几步便觉得饿了，掏了掏口袋，刚才着急出门，身上一分钱都没带，又抬头看温少卿。</p>

温少卿一手牵着她，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正四处乱看，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便歪头看向她，“怎么了？”</p>

丛容难得伸手问别人要钱花，眼底带着几分羞赧和不自然的讨好，“你带钱没啊？”</p>

温少卿摸了摸口袋，翻出白天打车找的零钱，递给她，“够不够？”</p>

“够了，够了。”丛容立刻眉开眼笑，扯着他往一家卖牛肉丸的摊上走。</p>

两人穿着一黑一白的羽绒服，看上去年轻活泼了几岁，俨然一副学生情侣的模样。摊主大概也以为他们是S大的研究生，笑着招呼：“同学，想吃什么自己拿。”</p>

热气腾腾的牛肉丸串成一串，淋上酱汁，香气扑鼻。丛容咬了一个香喷喷地吃完才想起来，递到温少卿嘴边问：“你吃不吃？”</p>

温少卿喝了酒胃里正不舒服，本没什么胃口，可一看到她带笑的眉眼和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亲昵举动，便低头咬了一个。</p>

丛容自己咬下最后一个，笑着问：“好不好吃？”</p>

其实味道很普通，酱汁味道太重了，可他看她满脸的期待还是点了点头，“好吃。”</p>

她似乎一遇到吃的就心情很好，哪里还有半分淡漠理智的律师模样，根本就是个小吃货。以前还知道隐藏一下，人多的时候一向端得住，可自从被温少卿发现这个属性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在他面前原形毕露，满心欢喜地扯着他往前走，“前面还有好多好吃的，我们往前走。”</p>

丛容从街头吃到了街尾，终于心满意足，“还是学校好啊，物价真低，几十块钱都没花完。”</p>

温少卿边给她递了张纸巾边问：“你上学的时候经常来吃吗？”</p>

丛容摇头，一脸遗憾，“我妈怕不干净，吃过一次拉了好几天肚子之后就再也不让我吃了，管得很严。”</p>

温少卿忽然盯着她看起来，犹豫着开口：“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才非要考到X大去读研究生的吧？”</p>

丛容被呛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温少卿拧开水递给她，她喝了口水平静下来，才一脸不自然地扭过头去。</p>

她不用回答温少卿也知道答案了，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优哉游哉地开口：“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吃货啊，好可怕……”</p>

回去的路上丛容一边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边交代温少卿，“一会儿回去我妈问起来，你千万别说我们去吃小吃了。”</p>

温少卿睨她一眼，“我是没吃，某人吃没吃，我就不知道了。”</p>

“你吃了！”丛容立刻拿出手机给他看，“我留了证据！”</p>

温少卿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是刚才他吃那个牛肉丸时抓拍的照片，他有些无语，“你连这个都拍？”</p>

丛容收起手机，不好意思地往围巾后面躲了躲，“职业习惯，不好意思……”</p>

温少卿看着她，“那如果我岳母问起来，我说我们去哪儿了？”</p>

丛容随手指了指，“就是逛校园啊。”</p>

温少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开口问：“那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黑？”</p>

丛容不过就是随手一指，哪里知道就那么巧，拽着温少卿往反方向走，“别问了，快走快走。”</p>

温少卿被她扯着小跑了几步，拉住她，站定，示意她去看头顶的一排摄像头，“丛律师，你超速了，扣六分，罚二百块钱。”</p>

丛容一脸无语，“我又不是机动车。”</p>

温少卿笑着笑着忽然一僵，丛容转头看他，“怎么了？”</p>

温少卿一脸严肃地回答：“我好像被追尾了。”</p>

丛容低头往他身后看，一个小男孩正扶着温少卿的腿站起来，摸摸被撞的额头，甜甜地叫人：“容姑姑。”</p>

丛容笑着弯腰摸摸他的脑袋，“阳阳啊，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p>

阳阳一直盯着温少卿，敷衍地指指身后，奶声奶气地回答：“爷爷在后面。”</p>

“没看到教授啊。”丛容往他身后看了看，“下次你不要跑这么快，教授年纪大了跟不上你。”</p>

阳阳一脸敌意地看着温少卿，“我是看到他，才跑这么快的！”</p>

丛容看看他，又看看温少卿。温少卿耸了耸肩，一脸无辜。</p>

她弯腰看着阳阳，“你认识他？”</p>

“不认识。”阳阳摇头，“容姑姑，你是我的女朋友呀，不能和别的男生一起玩。”</p>

丛容使劲忍着笑，学着他的语气开口：“我是你的女朋友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p>

阳阳挠挠脑袋，一脸苦恼，伸手努力去搂丛容的脖子，“咦，钟祯舅舅没告诉你吗？我们俩商量好的啊。”</p>

丛容看他个子小，手短腿短，干脆蹲下来，抬眼看向温少卿，“看看你学生，分分钟就把我卖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p>

温少卿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情敌，挑眉笑了笑。</p>

或许是他没当回事的态度激怒了这个小雄性动物，阳阳紧紧搂住丛容的脖子，趴在她耳边一副小大人的口气，“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要和陌生人在外面乱跑，我送你回家吧。”</p>

丛容逗他，“姑姑不是一个人啊，姑姑的朋友和姑姑一起啊。”</p>

阳阳偷瞄了一眼温少卿，“姑姑，你这个朋友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人，你不要和他一起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