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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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p>

程枝晚上没胃口，只吃了一碗粥，周夫人和周聿琛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凝固。</p>

选妻选贤，虽然周夫人比较开明，但周聿琛没有选中她心仪的儿媳，她多多少少是失望的。</p>

周夫人想要尝试说服，他撂下餐具，直接离席了。</p>

周聿琛的房间在程枝隔壁，一个单独的套间，有保密性的书房。</p>

他路过门口时，程枝的房门没关，屋里播放着西洋交响乐，她趴在棉被上，捡床头缝隙的充电线，双腿交缠微微后翘。</p>

周聿琛喉头一滚，移开目光。</p>

他洗了澡，拎着一个包装袋出来，敲门。</p>

“睡了吗。”</p>

程枝整个人一愣。</p>

是周聿琛。</p>

她从床上坐起，“有事？”</p>

“还你东西。”</p>

程枝心脏怦怦跳，“你挂门上吧。”</p>

门外没动静，片刻，周聿琛的声音更低了，“是内衣。”</p>

她脸一烫，迅速穿好了睡衣，打开门。</p>

对面是楼梯，周夫人在一楼看电视，一旦抬头，很容易发现。</p>

周聿琛显然也意识到这点，握住她胳膊，轻轻一挤，进了卧室，合上门。</p>

程枝莫名地心虚，伸手拽他，“你快走！”</p>

男女力量悬殊，她拽了半天，他纹丝不动。</p>

“内衣洗干净了。”台灯昏暗，周聿琛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中，气息厚重。</p>

他弯腰时，衬衫裹住胸膛，弓起的背部壁垒流畅，一块块的骨骼结实，又不过分精壮。</p>

恰到好处的体型。</p>

散发出淡淡的男士沐浴露香。</p>

程枝指尖碰内衣，仿佛着火似的，烧她的手。</p>

“脚敷药了吗？”</p>

她紧张到蜷着脚趾，“周阿姨在楼下。”</p>

“你抹完药我就走。”</p>

程枝坐下，卷起裤子，她不喜欢睡床架，睡的是床榻，周聿琛此时居高临下的姿势，有一种笼罩住她无处可逃的侵略感。</p>

她撕掉绷带，用拇指融化开药膏，“什么药？”</p>

“消肿化瘀。”周聿琛神态从容，“也可以抹脚。”</p>

也可以...</p>

是他买的那个药。</p>

程枝只涂了一点，丢进抽屉里。</p>

“还难受吗。”</p>

她分不清他问的是哪儿，含糊其辞的应了声，“不难受了。”</p>

“枝儿？”周夫人这时隔着门喊她。</p>

下一秒，房间熄了灯。</p>

突如其来的漆黑，程枝慌了神，“周聿琛...”</p>

他反应敏捷，捂住她唇。</p>

“枝儿，怎么关灯了？”</p>

门推开的刹那，程枝情急大喊，“周阿姨！我没穿衣服。”</p>

周夫人笑了一声，清楚她脸皮儿薄，又退出去。</p>

“你周叔叔的想法是趁着他现在人脉广，也给你挑一个家世优秀的男人，好男人是不在市场上流通的，没有共同的圈子很难接触到。”</p>

周聿琛一言不发站在床边，注视那扇虚掩的门。</p>

可能是光线太暗，他面容也阴沉。</p>

半晌，他俯下身，双手摁在她身侧撑住床，“别出声。”</p>

一股潮湿的热气钻进耳朵，程枝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和他脸挨脸。</p>

周夫人仔细听了听，“是叶家的二公子，警察大学毕业，有个铁饭碗，比你大六岁，人品好，前途光明，你周叔叔很欣赏。”</p>

叶家在市里也属于名门望族，第三代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最出名，和周聿琛是同行，就因为他们，航天航空系招生火爆，以往理工科是男多女少，如今清一色的娘子军。</p>

叶家的这位二公子倒是低调许多。</p>

“同意吗？”周聿琛眼睛像一潭深水，浓黑得望不见底。</p>

程枝战战兢兢对上他视线。</p>

他只差零点零一厘米便吻到她。</p>

“大三实习多，明年再谈。”</p>

她应付不了这副惊险的场面，周聿琛教什么，她重复什么。</p>

“说你困了，要休息。”</p>

过了一会儿，周聿琛走过去，确定周夫人不在走廊了，他回过头，看了程枝一眼，迈步离开。</p>

门开了又关，程枝像是才从水里打捞出，浑身汗淋淋的。</p>

她缓过神，拿起放内衣的袋子，清新妩媚的樱花香，女人味十足。</p>

应该是他特意买了女士专用款，或者...他的住处开始准备女性用品了。</p>

程枝失神了许久，叠好内衣，塞在外套口袋里。</p>

......</p>

转天早晨，周夫人亲手煮了程枝爱吃的咸豆花和烧麦。</p>

周夫人不仅厨艺高，情商更高，驾驭丈夫有手段，不少富太太找她取经，如何搞定外面的野花，降服丈夫收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