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花开花落自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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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有的，就是心计。</p>

本以为他和程晓雪会一生一世纠缠在一起，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尽头了。</p>

他挺后悔的，没有早点对顾轻延下手。</p>

更后悔，曾经对程晓雪不够好，只知道泄愤，折磨她，怪不得她不喜欢自己。</p>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好，不够优秀，所以程晓雪才不爱他，不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p>

张院长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逝。</p>

“我，爱，你。”张院长嘴唇艰难地张开，想紧紧抓住最后的时间，跟她表露心意。</p>

可他的爱，让她太恶心。</p>

他的嘴唇被她用刀尖疯狂地划着，他的上嘴唇被划成了几瓣。鲜血肆意流淌着，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到嘴唇灼热。</p>

后来就麻木了。</p>

仿佛被划伤的不是他的嘴唇。</p>

“闭嘴，你给我闭嘴！”程晓雪跟疯了似的，一刀又一刀划着。</p>

可张院长还是再一遍一遍地说，程晓雪，我爱你。</p>

程晓雪，我爱你。</p>

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这点疼算什么呢。</p>

都要死了，还怕什么呢。</p>

啪嗒，刀子从她手里掉落，她起身，用尖尖的高跟鞋，对他拳打脚踢：“住口，你给我住口。”</p>

高跟鞋尖戳瞎了张院长的眼睛。</p>

他看不到她了。</p>

伸出放在血泊里的手掌，他胡乱地在空中摸着，他想在摸一摸她的脸，他想下辈子在遇到她。</p>

可什么都摸不到。</p>

“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愧疚。我告诉你，你只会让我觉得你妇人之仁，太恶心。”程晓雪流着泪，对着他沾满鲜血的脸，吐了一口唾沫。</p>

她还是看到他艰难地张开被划成几瓣的唇，他的声音很弱，很弱。</p>

在静谧的废旧工厂，听得格外清晰。</p>

天花板上的吊灯，发着昏黄的灯光，摇来晃去的。</p>

程晓雪听到他用尽了力气，只说了一句话：“希望他是真的想娶你，程晓雪，提前祝你和顾轻延新婚快乐。早生贵子。”</p>

她这样对他，她背叛了他，他竟然还好心地祝福她新婚快乐，早生贵子？</p>

开什么玩笑。</p>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不怪，不怒，她就越是心虚，越是害怕，越是生气。</p>

她不停地用高跟鞋尖踹他：“别恶心人了，我不接受你的祝福。你死去吧，你赶紧死去吧。”</p>

踹累了，她停下来了，却发现他没说话了，他整个人睁着瞎了的眼睛，倒在血泊里面。</p>

她俯身，用手指去试探他的鼻息。</p>

哐当。</p>

程晓雪瘫坐在地，他的鲜血，染红了她白皙的长腿。血渍溅在高跟鞋鞋面儿，点点殷红。</p>

如她所愿，一直折磨她，凌辱她的恶魔，终于死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