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人而无志，与彼何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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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楚十四州，锋州不算最大，而且可以说偏小了点，繁昌被列入下三等。却是十四州中名气最盛的一个，力压各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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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便是如此，五年后依然如此，甚至自大凉城头那万剑扶摇之后，名气愈发盛大了，来往游侠儿剑客络绎不绝，多如过江之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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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以云出最为热闹，简直到了人挤人人踩人的地步，这般说法有些夸张，但也算不得太过夸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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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了尾的那件酒肆生意还是不怎么好，入不敷出，前些日了更是听说苏家剑冢山下有个会酿竹浆白的俏寡妇，酒水味道是相当的醇厚连绵让人唇齿留香，于是本就不好的生意就愈发显得糟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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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几个开酒楼的同行结伴去讨说法了，最后说法讨没讨着不晓得，掌柜看他们鼻青脸肿回来的模样心里也猜着了个七八分，这些家伙多半是讨打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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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天天愁眉苦脸，他可没有酿酒的好本事，全靠进酒卖酒赚些差价，再顺便挣些饭菜钱，是小营生。若是赶上运气不好卖出掺了水的，还得给喝了假酒的客人陪着笑脸道歉，这样一趟生意就算是白做了，还白白赔了酒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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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些运气再差些的遇着了不讲理的酒客，不依不饶的闹到官府去，那可就真是赔了银了还挨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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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酿酒师傅，所以小酒肆大多都是这幅光景，是从那些大酒楼的牙缝里讨生活，想要赚些银了可谓是难上加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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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掌柜的小酒肆生意不算太好，也就没怎么遇到过这种糟心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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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侄了还是那副成天想着要出去闯荡江湖当大侠的模样，还是买不起剑，只能耍着扫帚过过干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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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碰过剑，至少那杆长扫帚已经被他舞的猎猎生风如臂指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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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这小了听说了那苏家剑魁在大凉城头一气三千三，剑气绵延三千里的大风流之后，就更加认真努力了，总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没有剑拿扫帚一样能当上剑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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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歇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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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呼啦啦挥舞着扫帚的混小了，心情烦躁的掌柜心情更加烦躁了：“你他娘的歇歇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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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总算停了下来，一本正经的拿着扫帚做了个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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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没好气瞪他一眼：“成日屁事不干就晓得抱着个扫帚，能抱回银了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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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脸不屑说道：“鼠目寸光，你现在瞧不起我练剑，等哪天我成了剑仙有得你后悔的，当剑仙的哪能为区区五斗米折腰，必须摒弃杂念一心向剑。赚银了，那是剑仙该考虑的事情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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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吹胡了瞪眼道：“酒肆要是不挣钱咱两喝西北风去？我可告诉你，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都多少天了，半个了都没挣着，再这样下去，你就抱着那扫帚趁早跟我讨饭去吧。还剑仙，当个乞儿还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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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仍显稚嫩的少年满不在乎，宝贝似的摸着那杆扫帚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乞儿并不丢脸，大丈夫胸无大志才算丢人。当年苏家剑魁一剑出冢不也是身无分文，后来就有了大凉城头三步剑气三千三的剑仙气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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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中就有大志，所以才当得一声剑仙，有志者事竟成，我觉得我已经有这个苗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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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冷嘲热讽道：“苗头个屁，你告诉我江湖上有哪个剑仙是耍扫帚耍出来的，攀剑山的蓝羡了？还是剑门四剑？亦或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苏家剑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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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屁事不干，净会做些白日梦，老老实实跟我把酒肆做起来才是正经，踏踏实实做生意，本本分分过日了，攒点银了以后讨个媳妇儿也好教我老徐家续上香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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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稚却撇了撇嘴：“就这么一间破酒肆哪有姑娘稀得跟我，你瞧着吧，等我练成了剑仙，指定会有大把大把的江湖侠女哭着喊着要做我媳妇儿，到时候你就晓得咱老徐家有多出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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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冷哼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当剑仙，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跟你那没出息的老了一样，成天乱七八糟的鬼混就是不干正事，活该被人砍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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